白若风气得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其实要治白若风这样的女人就得顾啸雨这种无赖式的男人。
“不怎么样,我现在在你家小区楼下,回来咱们好好聊聊呗。”顾啸雨边说边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
“好,你给我在那等着!”白若风脸上写满怒火,愤愤的挂上电话,然后把车开得跟飞机一样快。
远远的,顾啸雨看到白若风的车开了过来,悠然吹了一声口哨,得意的笑了笑。
令他没想到的是,白若风一下车便冲他一脚踢来,一个躲闪不及,那一脚正中裆部。
顾啸雨立马痛得怪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裆部,哀号道:“你疯了吗?!这儿可是我的命根子!”
白若风一把揪起他的衬衫,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把录音拿出来。”
“在手机里。”顾啸雨的脸憋得通红,蛋疼得他不敢大喘气。
“没用的,我电脑里有备份。”
白若风抬脚又要踢,被顾啸雨拦下:“你敢再踢,我就把录音发到网上去。”
白若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压了压心里的怒火,说道:“你删了我电脑里的资料还没跟你算帐呢。”
“你刚刚还踢了我一脚呢,咱俩扯平了!”顾啸雨疼得倒抽凉气。
“你……”白若风完全拿这个无赖没有办法,咬了咬说道:“好,你把录音全部删了,咱俩就扯平了,我不追究你删我资料的事了。”
“成交!我现在蛋疼得不行,你得让我去你家休息一下!宝贝都被你踢坏了!”顾啸雨皱着眉头说道。
白若风无奈的闭了闭眼,抬脚走向了电梯。
顾啸雨忙跟了上去,却听白若风厉然说道:“别以为你一直缠着我打的什么主意,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没有用,明天我就会把我手上的所有资料卖给各大媒体,我想他们应该很想得到这些消息。”
“我说你这是何必呢。”顾啸雨不解的摇了摇头,“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舒奕寒一个好男人,比如你眼前这个,温柔体贴长得帅,关键是活儿好啊,就是比他自由散漫了些。”
白若风突然转头看着他:“这是原则与尊严的问题!该是我的,我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宁愿毁掉也不便宜了别人!”
“这又是何必啊!姑娘,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顾啸雨半开玩笑的说道。
白若风突然停住脚望着她,手缓缓的抚上他的脸,扬了扬唇角:“不过,你倒也不是太令人讨厌。”
顾啸雨怔了一下,他这是被她给调戏了么?完了,预感不好!搞不好今天又得失身!老大,人家为了你要二次献身了!
午夜,沈夕歌醒来的时候,舒奕寒不在身边,抬眼看了看阳台,果然,阳台上站着一个影子。
沈夕歌轻轻的起床,披了件外套走到他身边,小手轻轻的拥住他的腰,说道:“是在为白若风的事情烦心吗?”
舒奕寒拥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没,只是睡不着。”
沈夕歌知道他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了,得想办法让他放松一下才好。
“我这几天一直觉得闷得慌?正好明天周末,不如我们再去泡泡温泉啊?”
舒奕寒轻轻嗯了一声:“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许放我鸽子哦。”说完,沈夕歌送上一个大大的微笑,两只食指也戳上他的嘴角,稍稍用力,让那唇角弯出一个弧度,说道:“笑一下嘛。”
舒奕寒被她逗得勾了勾唇角,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动作快得吓了沈夕歌一跳,浅浅的啊了一声,在舒奕寒胸前挠了一下,嗔道:“小气鬼,不就是戳了你的脸一下嘛!”
“敢戳我的脸,你胆子倒不小。”舒奕寒抵着她的额头,说得霸道却又带着宠溺。
沈夕歌扬脸道:“怎么?有能耐你戳回来?”
舒奕寒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当然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沈夕歌预感不妙,忙手刨脚蹬得挣扎,无奈,羊入虎口,只有被吃光光的份儿。
一大早,沈夕歌便在舒奕寒的亲吻下醒了过来,这是叫醒她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宝贝,快起来,吃了早饭,我们就去泡温泉,我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要开。”舒奕寒在她耳边说道。
沈夕歌还是被他那一声宝贝叫得心里甜滋滋的,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才睁开眼睛看他:“嗯,起来了。”
挣扎了半个小时左右,沈夕歌才算起床成功,已是深秋季节了,沈夕歌挑了一件呢子风衣穿上了,有时间要去买几件冬天的衣服了。
匆忙吃完早餐,两人便出发了,舒奕寒开车,沈夕歌继结在车上半眯着眼迷糊着。
车开离市区后,车窗外掠过一座小庭院,门口还有一架木秋千,这让沈夕歌眼前一亮,瞬间没了困意,兴奋之后又是难过,因为她又想起了方阿姨。
“你下午要去开会是吗?”沈夕歌问道。
“那我下午可以去看看方阿姨吗?还想去看看我妈。”
“好,不过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让阿成陪你吧,顺便开车送你。”
舒服的泡了个温泉,沈夕歌差点忘记了时间,幸好纪博打电话过来提醒舒奕寒,两人才注意到时间。
舒奕寒开车直接去了公司,正好阿成也在公司,便又让阿成开车送沈夕歌去买东西什么的。
沈夕歌先去了方语泽家,手里捧着一束花,还有一个果篮。站在门前有些犹豫,那天在电话里跟方语泽闹是很不愉快,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耳边。
想了好久,沈夕歌还是按了门铃。
响了三下,门开了,开门的是保姆。
“呃,我是来看方阿姨的,请问方语泽在吗?”沈夕歌问道。
“在,进来吧。”保姆接过花篮。
沈夕歌捧着花走进夏阿姨的房间,见方语泽正坐在床边喂她喝汤,脚步就变得更轻了些。
“语泽,我来看看方阿姨。”
方语泽搁上汤碗,抬眼看她,眉头拧了拧,说道:“谢谢。”
这一句谢谢把沈夕歌噎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曾经两小无猜、无话不谈的两个人,如今要说到这么生疏的两个字,到底是什么变了?
沈夕歌怔了一下,觉得有什么堵在心里想说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沈夕歌才问道:“阿姨这几天怎么样?”
方语泽表情悲伤的说道:“已经吃不进饭了。”
沈夕歌这才注意到方语泽的表情,几天不见他竟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下巴上有一些青青的胡茬,头发有些乱,那双如皓月般的眸子如今像是被云雾遮蔽,再也不似从前清澈明亮。
心,蓦地一疼,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她的心脏,说不出的难受。这是方语泽啊,生活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残忍?怎么可以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沈夕歌不由自主的上前,本能的想将他抱在怀里给一个安慰的拥抱,可是伸出的手臂却僵硬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我想阿姨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别太难受了,好好的,陪阿姨走完最后一程。”
方语泽低头,一滴眼泪从落了下去,沈夕歌能感觉到他颤抖的肩膀,禁不住也跟着眼角湿润了。
床上的方阿姨一直昏睡着,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两人在病床前的样子,枯瘦的脸颊竟也有一滴泪淌了出来。
沈夕歌没有留太久,终归还是因为不忍心看到病床上的方阿姨,只陪方语泽静静的坐了会儿。
从方语泽家出来之后,沈夕歌直接去了疗养院,还特意买了些妈妈爱吃的几样水果。
刚进疗养院,便迎头碰上了疗养院的院长,那院长竟认出了她来,热情的迎上来:“舒太太来了啊。”
沈夕歌怔了怔,笑道:“呃,院长您好,我来看看我母亲。”
“你这么孝顺的女儿,你母亲真有福气啊,最近她的情况很好,恢复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不过她最近跟院里的几个老太太比较聊得来……”
“这样啊,多谢院长费心了。”
“谢什么啊,这是应该的,对了,我还要代表全院的工作人员谢谢舒太太了,感谢您对我们疗养院的赞助,给我们这儿的每一间病房都装上了空调,这下病人们不用担心冬天冷啦……”
空调?她没做过这件事啊?难不成是舒奕寒背着她做的?回去得问问他。
“呃……不必客气。”沈夕歌跟院长又闲扯了几句,才去了妈妈住的病房。
一进病房,杨曼宁正坐在床上拿着毛线织东西。
“妈。”沈夕歌开心的叫道。
“小夕来了啊。”见到她杨曼宁看起来也很开心。
“哟,您这是织什么呢?”沈夕歌新奇的看着妈妈手中的毛线。
“天冷了,妈打算给你和小飞一人织一条围巾,不过好多年没织了,都不会了,隔壁的那几个阿姨教我的。”杨曼宁带着笑容,那笑容沈夕歌好久都没看到过了,突然就觉得眼眶湿湿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只是爸爸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