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孩子,怎么掉眼泪了呢,是不是受委屈了?”杨曼宁忙去帮沈夕歌擦泪。
眼泪还没落下来,沈夕歌又笑了起来:“没有没有,我是感动的,妈你都多少年没给我织过东西了。”
“以前是没空嘛,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看到现在的杨曼宁,沈夕歌放心了不少,看来她彻底从爸爸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至少脸上没有像以前一样布满乌云。
杨曼宁坐着织围巾,沈夕歌就坐在旁边给她削水果,母女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对了妈,方阿姨您还记得吗?就是方语泽的妈妈。”
“记得,怎么不记得,她也是个苦命的人。”杨曼宁轻叹一声。
“她得了很严重的病,估计……”沈夕歌没敢往下说。
杨曼宁猜得到那后半句是什么,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
有人说一辈子很长,可是有人的一辈子真的很短,只够耗在一个牛角尖里,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辈子便已终了。
“妈,要不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沈夕歌坐在她膝前,仰头说道,本来她今天也没打算提这茬,可看到方阿姨时,突然才觉得妈妈对自己有多重要,而自己能够跟妈妈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是何其的少。
杨曼宁握着她的手,说道:“傻孩子,妈妈怎么能和你一起住呢,按照传统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我去住个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是要落人话柄的。再说了,我不想看到舒家的人。”
“那要不我再找给你找个房子吧,搬出去住,我什么时候想你了,就回去跟你住。”这样的话,她也能放心一些,老住在疗养院里,总有些不方便。
“妈不着急,这儿住的挺好的。”
沈夕歌一直呆到下午五点才回去,到别墅后,刚好赶上阿兰端好菜,准备开饭,便搓了搓手说道:“哎呀,回来得真是时候,我饿死了。”正准备先下手捏一只虾放在嘴时嚼着,却被一个声音给吓了一跳。
“先去洗手。”没想到舒奕寒竟然从楼上走了下来,身穿一套家居服。
沈夕歌立马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讪讪的收回手,吞了吞口水,乖乖的去洗手。
“你怎么今天这么早?”沈夕歌一边大块朵颐一边抽空跟舒奕寒说了句话。
反观舒奕寒,他的吃相则很优雅。“我也肚子饿,就回来了。”
这也能算理由?沈夕歌没再说,只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感觉阿兰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慢点吃。”舒奕寒看着她的吃相不禁有些茫然。
“唔,中午本来就没吃饱,下午又东跑西跑了一下午,饿死了。”说着,沈夕歌塞嘴里一块肉。
舒奕寒笑眯眯看着她,对,就要这么吃,等长得白白胖胖,就能生儿子了。忙又给她夹了些菜:“那多吃点。”
“唔,对了舒先生。”沈夕歌搁下碗,问道:“疗养院里的空调是不是你让人装的?”
舒奕寒微怔:“哦,这个啊,最近公司正好在做一些慈善工作,顺带就给疗养院也装了。”
“是以我的名义吧?”沈夕歌紧紧的看着他,问道。
“说起来,最近你这个舒太太的名声比我大,前几天白若风也爆了一些负面新闻……”
“所以,你做这些是为了我?”
舒奕寒被她看得垂了垂眼眸,似乎有些不太想承认,没有说话。
“那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这种小事,就没必要拿出来说了吧。”对他来说确实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好了,可对她来说,却是在乎她的一种表现。
沈夕歌看着他,认真的说:“这不是小事,谢谢你这么把我放在心上。”说完,放下碗,身子前倾,蜻蜓点水般在他的脸上印上了一吻。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令舒奕寒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几秒钟才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他喜欢这种悸动,就像是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触碰到了,大概,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沈夕歌从他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还有爱意,顿时低下头红了脸。刚刚自己在干什么?怎么会突然吻了他?这只是身体条件反射似的作出的反应,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有多暧昧,可是这会想起来,觉得真是羞死人了!
于是,沈夕歌往嘴巴里猛扒饭,不敢再抬头看他。
清晨,医院里。
老管家匆匆走进舒庆宏的病房。
病房里,窗帘只拉开了一半,耀眼的阳光铺洒了一地,舒庆宏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正坐在轮椅上吃药,手里端着一只杯子,见老管家神色匆匆,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老管家喘了几下,才平复过来,说道:“刚刚传来的消息,说二少爷的母亲,没了……”
砰!
舒庆宏手里的杯子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双浑浊的眼睛努力眨了好几下,才算稳住神儿,转头再问老管家:“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晚上……”
舒庆宏无力的垂下头,重重的叹息一声,过了好久才说道:“你这两天去帮着语泽处理一下后事吧,如果他不接受的话,就在背后帮衬着点,尽量将一切打点圆满。”
“是的,老爷。”老管家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有护工来收拾了下地上的碎片。
舒庆宏只怔怔的坐在窗前,满是皱纹的双眼无神空洞的望着窗外,窗户上似乎倒映着自己的一生,从年少时的轻狂风光,到如今老态龙钟,病噩缠身,而身边却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人这一辈子,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穷尽一生,他也没有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同样的早晨,舒奕寒刚刚起床便接到了纪博打来的电话。
“喂,老板。白若风已经曝光了有关于席氏的一些事情,特别是老董事长私人的事情,需要我联系各大网站及媒体的负责人,将新闻压下去吗?”
舒奕寒坐在桌子前,将电脑打开,微微沉了沉眼,说道:“不用。”这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犯过的错迟早要承担责任的,况且,虽然现在的舒奕寒有将这个新闻一手遮掉的能力,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再压下去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
“好的,老板。对了,昨天晚上二少爷的母亲,去世了。”纪博的声音很沉静。
舒奕寒轻轻的哼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从方语泽没出现在舒氏集团那天起,他就在注意方语泽。这次关于舒家的新闻爆出来,他这个身世一直扑朔迷离的二少爷当然也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不过她母亲却在这个时候去世了,也好,死者为大,那些媒体人就是再没有职业道德也该有点人性,尊重一下死者。
搁下电话,舒奕寒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七点,便去衣帽间拿了衣服换上,走到卧室的时候,见沈夕歌竟然踢被子,一条腿都露在了外面。
舒奕寒不禁摇了摇头,走过去把她的腿挪到被子里,然后又扯了扯被子。
沈夕歌嗯唧两声睁开了眼睛,见舒奕寒已经起床,便说道:“今天是周日,舒先生。”
“我习惯了早起,你多睡一会吧。”舒奕寒捋了捋她散乱的发丝说道。
沈夕歌揉揉眼睛,说道:“我可不想当猪,不如我们一起去运动一下吧?”
闻言,舒奕寒伏身,双眼渐渐深遂起来,紧紧的看着她:“嗯?”
看他这表情,显然理解错了这句话的意思。沈夕歌看着他那双渐渐炽热的眼睛,嗔嗔的推了推他:“我是说出去跑跑步!”
“不如去健身房吧。”舒奕寒提议。
“太远了。”最近的健身俱乐部离这儿有半小时车程,开车过去的话,太浪费时间了。
舒奕寒伸手将她从床上捞起来,在她耳边蹭了蹭,说道:“你不知道楼上有个健身室吧,我没事的时候会去锻炼一下,最近太忙也没去了。”
沈夕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啊,这也有?”
“为什么不能有。”舒奕寒挑眉。
腐败,骄奢……沈夕歌心底掠过这几个词语,有钱人可不都这样吗?有的还有私家花园,游泳池什么的,幸好舒奕寒没游泳的爱好。
沈夕歌换了身贴身的运动衣,玲珑的曲线,一直从圆润的胸前绵延到挺翘的臀,虽然身子略显单薄,但是比例还是挺诱人的。这是舒奕寒看后在心里给出的评价。
沈夕歌在跑步机上慢跑了半小时,舒奕寒在旁边一边看她跑,一边也做了些提拉运动。
十分钟过去,沈夕歌累得气喘吁吁从跑步机上下来,坐下来喝了口水,有细微的汗珠沿着精巧的锁骨渐渐的向下滑。
因为出汗的缘故,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诱人的红,重点是,沈夕歌今天穿的是贴身的运动衣,完美的身材比例尽情展现在舒奕寒面前,脑海里似乎划过往日他们在床上那些香艳的画面……
喉结上下滑了滑,舒奕寒只觉得身下躁热,欲、火渐斩膨胀开来,舒奕寒禁不住感叹,面对这个女人,自己真是越来越没自制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