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吗?”舒奕寒淡淡的问,一脸别扭的样子。
沈夕歌倒是毫不拘束,直接将花插进花瓶,直接叫了声:“爸。”
舒庆宏转头,直直的看着沈夕歌,嘴里不断的重复:“真像……真像……”他这时候才发现沈夕歌和曼宁年轻时候像极了!
“你过来。”舒庆宏招呼沈夕歌道。
沈夕歌走到床前,这老爷子是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上次在婚礼上气色看着还挺好的呢。
舒庆宏握住沈夕歌的手,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承认你是我舒家长媳,奕寒,你要好好待她。”
“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了?”舒奕寒反问,嘴角一抹讽刺的笑。
舒庆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奕寒啊,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我们父子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
“那我出去等。”沈夕歌很识相的转身要出去。
舒奕寒一把拉住她,“聊什么?”
“我看了今天的报纸,舒氏的股价跌了不少,我病重的消息曝出来之后公司势必大乱,有几个董事特别难搞,我担心语泽压不住阵,所以希望你能回公司帮他一下。”
舒奕寒轻笑,他可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
沈夕歌佯装对他们的讲话不感兴趣,去打开了电视机,然后漫无经心的按着摇控器,支楞着耳朵听着身后的谈话,她倒要看看舒奕寒会怎么收舒氏这个烂摊子。
先是没有了白家这个合作伙伴,紧接又曝出这么大个新闻,连连受创,股票会下跌也实属意料之内。
“今天上午舒氏集团现任负责人方语泽召开了记者招待会,确认了董事长舒庆宏确实病重,目前正在接受治疗,并表示最近会召开董事会,届时选出舒氏集团的新任掌舵者……”
听完电视报道,舒奕寒挑了挑眉,说道:“您放心吧,公司现在不需要我。不过,作为舒氏的股东之一,我会准时参加这一届的股东大会的。您好好养病,别太操心了。”
说完,舒奕寒径直向外走去,沈夕歌赶紧跟了上去。
车上,舒奕寒阴沉着脸坐着,沈夕歌偷瞄了他一眼,见那张脸上笼罩着薄薄的怒气,也不太敢说话。
好像舒奕寒见了舒庆宏之后情绪就很不好,还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
沈夕歌很想知道上一辈的人到底有些什么爱恨情仇呢。
如果舒庆宏爱的是她的妈妈,那妈妈为什么最后嫁给了爸爸?舒奕寒的母亲是怎么一回事?语泽的母亲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夕歌开始发挥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一场场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的画面在她脑子里自动生成。
傍晚,沈夕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着有什么情况或许能从电视上知道一些。
门外响过一声汽笛声,阿兰忙去开门,紧接着舒奕寒的脚步声便传了来。
沈夕歌起身,走到门前,正好迎上舒奕寒,接过他手中的包。
“今天回来挺早的。”
他坐下来,说道:“嗯,阿兰,泡杯咖啡。”
“是。”阿兰应道。
舒奕寒招手,将沈夕歌揽至怀里,坐在他腿上,一只手摆弄着发梢,一手握住她的腰。
“还没问你,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什么了?”舒奕寒问得漫不经心。
沈夕歌一怔,不好!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
“去看了爸爸和弟弟,对了,在医院的时候,见到了妈妈。”沈夕歌实话实说。
舒奕寒顿了顿,“你还去了公司,找方语泽。”
此话一出,沈夕歌瞬间明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来问她的。“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舒奕寒冷笑着起身,“我真的小瞧了你的胆量,敢偷偷的翻我的东西,拿去给方语泽。”
沈夕歌没有否认,只是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阿兰告诉你的?”
“我今天去了公司开会了,见过了方语泽,凭他手里掌握的那点数据,便知道是你在从中捣鬼。”舒奕寒挑眉看着沈夕歌,深遂的眼底渐渐凝聚着怒气。
“唉……”沈夕歌叹息,“果然还是逃不过你的双眼,对,是我做的。”
舒奕寒的眼神有些嗜血,显然是被惹怒了,“不顾你弟弟的性命了吗?”
沈夕歌默默的咬唇,双眼渐渐凝结出恨意。
“即便是有方语泽,我也可以让你一个小时内看到你弟弟的病危通知书,当然,方语泽嘛,我可以让他和舒氏一起覆灭。”舒奕寒毫不在乎的说着,似说一件极简单容易的事一般。
沈夕歌怒极反笑,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一件事……我忘了你是个禽兽,但你别忘了,方语泽也是你的弟弟。”
她不该天真的认为他还有一丝人性,不会真的拿她弟弟的命开玩笑,而现在他不仅拿她弟弟威胁她,还要伤害语泽……
“我早就说过,永远不要背叛我。”舒奕寒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我从来就没有忠于过你,何来背叛?错的人是你,忘记提防我这颗棋子。”沈夕歌反问。
舒奕寒大手突然握住她的下颌,他突然有些欣赏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巴:“可惜,没有用,你给方语泽的那份文件根本就不是舒氏的财务报表,而是我名下EX公司的,我故意落在书房里的。”
EX公司是舒奕寒以自己的名义注册经营的公司,五年前成立,一年前成功上市,幕后老板一直是个神秘人。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沈夕歌有些慌。
看着那双写满恐惧和惊慌的眼睛,舒奕寒满意的笑:“你说呢。”
恶魔……
他一定是个恶魔!他的城府,他的心计,深的可怕。
他时时刻刻都在防备,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他不信任任何人。
沈夕歌无奈的后退,瞳孔不断放大,觉得他可怕极了,如恶魔一般。
她在他面前,永远毫无胜算,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