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抚上心脏一厘米外的位置,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但心上的伤口却仍在隐隐作痛,那一枪,打在他的身上,从他的心脏擦过,她面无表情开枪时的脸,是他这两年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季延熙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径自下楼上了越野,开车离去。
王婶看季延熙离开,悄悄进了二楼的卧房,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躺着床上的顾流苏,确认这张脸的确是当年的总裁夫人,她才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门,犹豫了半响后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半个小时悄然而过,寂静的别墅迎来第二波客人,黑色的宾利车停在别墅门口,一个穿着名贵皮草的中年女人缓缓的下了车,保养得宜的脸上一片铁青之色,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保镖,她对着等候在门口的王婶打了个招呼,就兀自上了二楼。
推开卧房的门,她一眼就看到昏睡着的顾流苏,她呼吸蓦然加重,快速的走到床边,一只手抓起顾流苏,另一只手啪啪在她脸上扇了好几个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脸颊上的疼痛让昏迷不醒的顾流苏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凶神恶煞的女人,她眉毛倒竖,满面怒容,顾流苏抬手抚上火辣辣的脸颊,云里雾里的询问,“你是谁?好痛,是你打我的吗?!”
“打的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又是两个耳光下去,顾流苏两边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你不是死了吗?死了还回来干什么!你这个狐狸精又想害我儿子吗?他被你害的还不够惨?!”
“你谁啊,你凭什么打我?”顾流苏捏住了她还想打下来的手,冲她吼道。
“小贱人!你还装不认识我?当年就是你挑拨延熙和我的母子情,逼他把我送到了美国!”女人怒不可遏,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打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魅惑男人的狐狸精!下贱胚子!延熙差点就毁在你手里了,你还不放过他!还想真正的害死他你才算甘心吗?!”
“你是季延熙的妈妈?!”顾流苏眼底掠过一丝恍然,她看着季母愤怒的脸,有些无所适从,她当年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才会引起众怒!
“贱人还在装蒜!你给我滚出这幢别墅!立马离开我儿子的身边,越远越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季母狠戾的眼睛瞪着顾流苏。
“季……夫人,麻烦您不要一口一个贱人的好吗?这样会显得您很没有修养。”顾流苏压下怒火,尽量保持着礼貌的态度。
“叫你这种女人贱人我都怕侮辱了我的嘴!不走是吧?我让人送你走!”季母冷笑着说完,然后提高声音,“你们进来!把这个贱女人扔出去!顺便教训她一顿!”
话音落地,两个黑衣人保镖应声进门,鹰爪般的大手单手提起她的浴袍的领子,顾流苏为了防止走光两只手死死的按住胸口,高声叫喊,“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我自己有腿,会走的!”
保镖轻松的把她拖出了别墅,季母把她带来的包扔到了她身上,“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儿子身边!像你这种见钱眼开又厚脸皮的女人!我见得多了!”
顾流苏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的骨头散了架的抽痛,她艰难的爬起来,“我终于明白了两年前为什么季延熙要把你送到美国,有你这样恶毒的婆婆,谁能受得了?!”
“我恶毒?你在我儿子胸口上打了一枪,害的他在鬼门关徘徊了两个月才捡回一条命!到底谁更恶毒?”季母气的身体哆嗦,指着顾流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想干嘛,无非是看我儿子现在越来越功成名就了,又想来利用你那点小姿色来骗钱的是吧?真是个下贱的女人!”
顾流苏愣住了,自己用枪打了季延熙?顾流苏双眼被雾气弥漫着,声音是努力控制后的平静,“你在胡说八道……不可能的……”
季母嘲弄的嗤笑,挑剔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穿着这么风骚躺在床上不就是引我儿子上钩吗?我告诉你!这回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同意你和我儿子在一起,宝家的小公主贝儿才是我中意的儿媳妇,至于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说完,她一挥手,“既然你缺男人我就送两个给你,你们两个去好好伺候她!”她看向旁边的两个保镖。
两个黑衣男人大喜过望,望着她苗条玲珑的身材不由咽了咽口水,搓着手朝顾流苏走过去!
“滚!你真是无理取闹!”顾流苏转身就想跑,却被两个男人眼疾手快的一左一右的抓住她的手腕,她闭上眼睛,任由绝望的情绪淹没了她整个人!如果此刻她手里有手枪,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母亲!我有没有说过让您不要管我的事!”突然,一声熟悉男声传过来,她惊喜的抬头,不远处的季延熙身着黑色西裤和白衬衫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他走的不快,却没几秒钟就到了顾流苏的身边。
钳制他的两个黑衣男人惊恐交加,忙不迭的松开顾流苏的手,腿一软,噗通的跪了下来,“季……总,饶命!”
“延熙,你还在护着这个女人?”季母脸色异常难看,她猛地看到他手里把玩着的钻石耳钉,暴怒的脸色青白一片,“你居然还拿着她送给你的东西?你知不知道那个耳钉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顾流苏顺着她的眸光望向季延熙的手,果然见到一枚闪闪的钻石耳钉,钻石的颗粒并不大,秀气小巧,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她若有所思的盯着耳钉,竭力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