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与庞士贵大半天的谈判中,没有谈出任何的结果。
不过在交谈中,谷云对庞士贵倒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非常的震惊,觉得这个人果然是个非同小可!
回来后,谷云一连数天都闷闷不乐。
这一天,他带展飞还有一队兵来巡街,却发现富二街似乎出事了,一群青年人把那里的路口都给堵死了。
谷云的心里就开始暗叫不好,带人跑上前去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群青年似乎都认得谷云,强装镇定地道:“当然是经营生意的!”
这些青年一个个像无赖,年龄都介乎于十八到二十二之间,都堵在路口处,不让任何人进入富二街。
很明显,他们是针对李西坡的门店的,因为正条富二街的生意要数李西坡的最为红火。
他们手上都拿着器械,要买东西的人见了都怕,都不敢到这条街购物了。
谷云对于这些青年的无赖行径表示愤怒,“那你干嘛把这路口都给封了呢?”
这些青年人对于谷云的愤怒似乎半点都不在乎,“这店老板,害得我们都没了饭碗,那我们都没事干了,就只好守他的门口了!”
听到这,谷云已隐隐猜到他们与庞士贵的关系,“你们可是庞士贵派来的?”
其中一个高瘦的青年道:“是又怎么样?”
谷云猜想这些青年也许是被庞士贵给利用了,“你们可知这是拢乱市场秩序,我可以捉你们到牢关几天的!”
谷云试图恐怕他们!
那群青年,虽然无赖的人多,却是对谷云甚为忌惮,知道厉害,“散了,我们都散了吧!”
那群青年离开后,谷云随即也离开了,可离开没一盏茶的时分,那些青年就回来了!
而且他们的脸上都红红的,似乎喝了酒,打了鸡血似的。
那些青年,舞动手中的器械远远就喊着:“砸都给我砸!”
本来他们也不想这么冲动,只要逼得李西坡乖乖就范就可以的了。
可这时谷云已带着官兵来介入了,他们便想速战整决的办法来解决问题,而且他此时都喝了酒,为这一次的行动壮胆!
这一群人,手中都有器械,或石头,在飞速地冲向李西坡的煤炭店……
李西坡自这些青年无赖来闹事,便暗使人带来了整个家族的人来对抗,“都给我住手。”
其时,众人对峙时候,李西坡又使人快去找谷云来帮忙。
接着谷云很快便折返回来了。
李西坡的妻子怒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白沙县,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你们这是自己要害自己么?”
这一群青年人,也说出了打砸的理由,“不管怎么说?你们害了我们丢了饭碗,我就饶不了你们!”
李西坡的族人不少怒目圆睁,“那你们就试试看!”
“砸呀!都给我打……”
这时谷云已让其中一个士卫挡住那群青年人首领的去路,“都给我住手,你们怎么就没脑的么?你们以为没有了一份工作,就会饿肚皮了么?你们有没有想过,邻县的北沙县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大部分的人还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呢!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活,难道你们是要亲自去破坏吗?”
这群青年人其实都还怀着对谷云的敬意,“可是我们要是不从事庞老爷的煤炭工作的话,我们再也找不到那么好的待遇的了!”
此时谷云总算明白了这些青年人的诉求所在,“那你们可知道,那个庞士贵是个多可恶的奸商,是,他是可以给你们很高薪水,可那些钱都是建立在全县老百姓的痛苦之上的,难道你们赚这些钱就心安理得了么?”
经过谷云的这几番话,他们似乎醒悟了不少,“大人,你说的是在理,可是……”
谷云决定对这些即将走向歧途的青年人,以教导为主,而不是立即把他们给抓回牢房里,“别可是了,庞士贵是在害全县的老百姓,我跟你们说明其中的道理吧!
在这无理的奸商的控制下,咱们县的煤炭价格已提高了十几倍了,全县老百姓的财富用不了多久便会落入他们的口袋中了,到时大家都没钱了,你说他还会在这里做生意么,你们一样保不住手中的饭碗。”
不少青年人越来越懂得这其中的道理,“那我们都听你们的!”
听了谷云的一番肺腑之言,他们心里已十分清楚,都是被那庞士贵给戏耍了,庞士贵先是给他们高薪,而一旦经营停业,就把把责任全推给竞争对手,煽动他们的仇恨,来滋事。
以后等到白沙县的经济一蹶不振,那么他们才真的成为了白沙县的千古罪人了。
……
谷云趁热打铁道:“好,那我给个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些青年人的脸上都现出了对谷云的谢意,“你要我们怎么做?”
谷云满意地道:“等会我便去抓那庞士贵,你们可得做证人!”
这些青年人都点了点头,“那好吧,这份工作,我们就当不要了,还是回家里过安稳的日子更好些”
接着谷云便派展飞及张狼赵带同几十名士兵去把庞士贵抓捕归案。
庞士贵半点也不慌,似乎早已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幕出现,府邸内没有任何的杀手出现,没有任何人进行抵抗。
只是谷云刚进府府邸,便有一个小厮,从府邸的后院乘快马走了。
谷云和众人都听到也骏马的嘶鸣声,然后便是急促马步声。
庞士贵如此阴险狡诈的人,居然装得出一副慈祥的脸孔,“你们要来抓我?”
谷云向庞士贵打了个招乎,然后很无奈地道:“庞老板,很抱歉有人告你暗中唆使他人攻击李西坡的煤炭店,请你随我们走一趟衙门吧!”
庞贵伸出双手任凭谷云令人绑走,不作任何的反抗,更不再吭半声,脸上却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再说,那个从后院快马飞逃的小厮,正是被庞士贵派去向督邮救援去了。
没过半天,那小厮便飞马奔到了督邮的府上。
小厮一脸的惊恐,一来担心他家的老爷会真的出事,二来,他还是第一次到这督邮的府上来,进了屋子后,便到督邮的跟前跪下,“大人,我家老爷有难,还请你救命呀!”
督邮认得这小厮正是庞士贵的一个贴身小厮,“庞老爷有什么难?”
小厮的脸上一副欲哭不能的样子,“他被白沙县的县令被抓去了!”
督邮的心里也不禁一颤,“那个县令可是叫谷云?”
小厮有点惊讶,“正是”
督邮不由得一声叹气,“那个谷云,现在在咱们益州的名气可真是响当当呀,要是换作其他的县令,我立即就把他给废了!”
小厮有点不敢相信,“怎么?这个县令,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你不敢碰他么?”
督邮尽量地向小厮解释,希望这小厮能在庞士贵面前多说自己的好话,“你有所不知,这个谷云他让白沙县从一个穷县变成全国第一的富县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刺史大人那里了,刺史大人刘璋,此时正有重用此人的想法,你说,我现在敢废了他吗?那我不是找死吗?”
督邮很清楚那一次与刘璋的单独会谈。
记得那一次,刘璋在与他的交谈中,把谷云夸得简直就是天下有地下无的那种人,甚至有直接把谷云调到身边的想法。
那时还是他亲自出马劝止了刘璋。
这督邮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是谷云的年龄太小了,就算他是天纵奇才,也该让他在底层好好地历练为官的管理经验。
这时督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道:“夫君,如果你不帮他,曹操那里可不好交待呀!”
督邮答道:“这个倒是!”
小厮见督邮的夫人他老爷的安危,非常高兴,“大人,要不你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好,我也好回去交差”
督喝了口茶,慢慢地在室内踱步了一会才道,“这倒也可以,这样吧!我现在写一封信,拿去交给谷云,希望他能放了你家的老爷。”
小厮欢喜地答道:“那可多谢大人了!”
督向小厮轻轻一摆手道:“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为你家老爷做的一点事。”
……
再说天有不测风云。
李西坡这段时日来,一直在煎熬着,为了对抗庞士贵,现在他崩溃了,于是便到衙门来找谷云
李西坡的脸上满是歉意,“谷大人,这些钱你就拿回去吧,这连本带利都退还给你了!”
对于西坡此时的举动,谷云有点不知所措“这是为什么?”
李西坡苦笑道:“现在我求你了,我不想再抗争了,大人,你要知道,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可都全靠的我,我不能再出事了,不能再让家人为我担心了。”
谷云不解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怎么变化那么大呢?”
李西坡不停地表示歉意,“请恕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得好好的感谢谷大你,是你让我东山再起,这几天的煤炭卖出的价格虽低,可利润还是丰厚得惊人,现何况这几天的煤炭交易可都是只有我们的那一家了。”
谷云很无奈,“既然你不想再合作,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你以为我谷云是什么人呀!我怎么会强人所难呢?”
听了谷云的这句话后李西坡如释重负,“那就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李西坡对不起谷大人你!”
李西坡刚退出了衙门。就有一个官差,急急地走了进来。
那个官差走到谷云的面前行了个礼,然后道“请谷县令来接取督邮大人的命令。”
谷云忙恭恭敬敬地接过书简来看。
那个官差见谷云已看了督邮的书简,便道:“那我告辞了。”
谷云派人送走了那官差,然后又把手中的竹简递给侯冬,“你看,我是该放了那庞士贵了么?”
侯冬此时方才知道,原来那书简里面的命令便是让谷云放了庞士贵,“大人,不得不放呀!”
谷云点了点头,“是呀,要是不放,离造反不远了!”
侯冬道:“至少落得过公然与督邮作对的罪名。”
谷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执行督邮的命令,甚至有越级到刘璋那里去讨说话的冲动。
可最终,他还是把这些冲动给压下去了。
因为他此时也的确是不敢与督邮对抗,搞不好,这好几年来的奋斗果实便要泡汤。
谷云此时的心极为不好,“你说那李西坡突然变卦,是不是受到了庞士贵的威胁才这样的呢?”
侯冬道:“这个很难说,毕竟现在庞士贵还给你关在牢里呀!”
谷云一直对李西坡的行为耿耿于怀,“可能是庞士贵的手下,或他家里的人指使干的?”
侯冬似乎与谷云的意见不完全一致,“但可能是他的本意,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碰到任何的威胁。”
谷云摇了摇头道:“这不过是猜测罢了,但无论如何,我们是不能强迫听我的。”
侯冬道:“大人也不过是为整个白沙县着想而已。”
谷云征求侯冬的意见,“下一步,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呢?”
侯冬道:“ 我认为咱们还是去外地去,寻找更多的煤炭商,到白沙县来经营,那样那庞贵便不会有那么大的胃口。”
谷云道:“也只得这样了!但直觉告诉我这想法未必行得通,要知那庞士贵在煤炭生意的这一行,摸爬滚打也该有几十年了吧!想来这一次他早就做足了准备,恐怕至少大半个国家的煤炭都被他控制住了,不然他不会有那么大的口气,敢直接干涉煤炭的价格。”
侯冬有点不大相信,“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要任他宰割了么?”
谷云道:“办法是一定有的。”
侯冬道:“那岂不非要刘刺史出面,不能解决?”
谷云淡淡一笑,“就算是他出面,我看也未必解决得了问题!”
侯冬脸现不解之意,“为什么这么说呢?要知刘璋可是整个益州的主呀,他怎么可能解决不了呢?”
谷云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整个益州还没有煤炭被开采出来,也就是说,刘璋要控制煤炭的价格也必须得求助于其它的州府呀”
侯冬道:“现在正值战乱之中,每个州府之间,都在互相猜忌,谁也不服谁,要是这样的话,就连刘璋也做不到呀!”
谷云道:“的确如此呀!此时,我们还是得另想他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