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爷的鬼故事之八,白老太太
第7节,二先生验药三否,贾老道深山送命
话说,贾老道说那五仙儿的药引子和那几味主药全包在他身上,大老爷听后自是高兴,当场许诺,贾老道如若成功,便赏银三千,并聘他为府衙的钱粮师爷,贾老道成竹在胸,恨不得当天就把五仙儿拘来,让大老爷看看自己的真本事。
第二天,辰时刚过,二十多捕役衙役将府衙大堂围的水泄不通,贾老道身着八卦道袍,头梳牛鼻子抓髻儿,玉柄拂尘,桃木古剑交插后背,左掌立于胸前,在堂下居中的蒲团上打坐,闭目养神,他背后六尺远近环绕立放着五个豢养动物的大铁笼,笼前还放着五个陶瓷盘,文牒师爷,刑房师爷,教导师爷,内班衙头,外班捕头各司其位,单等大老爷倪承荪和王二先生的到来。
须臾,儿衙内和后衙管家陪着王二先生从客房出来,紧跟着大老爷在大堂师爷的陪同下从内堂出来,几人各自落坐,文牒师爷上前弓身一礼:“回禀大老爷,一切准备就续,是否现在开始”,倪承荪环目看了一番,点头说:“好,开始吧”。
已时正,贾老道单手对大老爷一稽:“贫道这就献丑了”,说着便有意卖弄起来,只见他坐着的蒲团,冉冉而起,升空八尺,身子横着一拧,由面向大老爷转向大堂门口,蒲团又徐徐下降五尺停在了半空,四周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这老道真是好本事,简直就是活神仙”。
只见贾老道右手拔出桃木剑,斜指上方左右摇摆,嘴里默念咒语,突然剑指大门,张嘴“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水,直激剑尖,剑尖“哧溜”一声,一道蓝焰直射门外,离地二尺,一个蓝火球旋转着向外飞去,贾老道剑指着大门,用力绞动起来。
有倾,那蓝火球又从遥远的天空,疾飞而回,在大门口旋转起来,贾老道剑尖向下一点,“定”,那快速旋转的蓝火球突然定住,化为一只碧眼银狐,那碧眼银狐好象旁若无人的样子向大堂走来,直接钻入第一个铁笼子,在笼中托盘中撒起尿来。
“好啊,这老道真是好本事”,衙役中不知是谁带头先喊了一句,众人也跟着叫起好来,那银狐受到惊吓,撒完尿便撞笼而出,窜出大堂越墙而去,贾老道“噗”的一口鲜血张嘴而出,人就从半空摔了下来,立即人事儿不知,闭过气去。
有人问锁儿爷:“这是怎么回事儿”?锁儿爷说:“茅山术根基不深的人,但凡聚精会神全力行法时,受不得一叮点儿外来惊扰,因为他的全部精力、意志力全用在了对拘来之物的控制上,没留一点自保和防范的能力,一旦受到惊扰,拘来之物会立即惊醒逃遁,行法之人也会受到伤害”。
话说,贾老道受到惊扰,眼看辛苦拘来的银狐跑了,一着急,一口真气没提住,倒把多年修练的精血吐出一口,从半空摔了下来,大老爷勃然大怒,“混蛋,是谁喊的好儿”?因为贾老道事先交待,在他行法时,要众衙役**,不可发出叮点儿声音惊扰施法,在行法之时一旦受到惊扰,便前功尽弃。
王二先生敢紧从堂上快步走下,伸手便搭住贾老道的腕脉,稍停,取出钢针,一针扎在贾老道的人中穴上,另一针扎在他的顶门穴上,并轻轻捻动钢针,不一会儿,贾老道一口长气总算是出来了,王二先生迅速起下钢针,向后退了一步,贾老道睁开眼,萎顿的坐了起来:“唉,完了,全完了”。
贾老道元气大伤,十天半月是行不得法了,倪承荪只好暂时做罢,让人扶贾老道回外班客房调养,时过一旬,大老爷便急不可奈的崔着贾老道继续施法,贾老道为了三千银子和钱粮师爷的位子,只好带着内伤咬牙施法。
这回大老爷的法子倒绝,他为了不让大家再发出声音,他给每个衙役、捕役,定做了一付特殊的嚼子和笼头,有人问锁儿爷,“嚼子、笼头是什么东西”?锁儿爷说,那是给牲口带的,嚼子就是一段铁链子,用时从两侧勒进牲口嘴里,两端钩在夹套上,笼头就像个铁丝罩子,套在牲口嘴上,两端也钩在夹套上,为的是让牲口老实干活儿,这人要是勒上这玩意,那还真是说不了话。
这天,府衙大堂还像那天的场面一样,只不过**的衙役、捕役们都给上了嚼子、笼头,贾老道强打精神坐在大堂中央的蒲团上,一样的法术再重施一遍,不过他已没有能力再把蒲团升上半空卖弄了,还像上次一样,只见贾老道右手拔出桃木剑,斜指上方一通瞎比划,嘴里嘟嘟囔囔的念起咒来,之后他剑指大门,不一会儿,那蓝火球回来却是空空如也。
有人问,这次贾老道的法术不灵了吗?锁儿爷说,那到不是,那银狐已被拘了一次,受了惊吓,有了警惕,如果换个法力更高的人来,一样能把银狐拘来,贾老道又往桃木剑上喷了三次血水,把桃木剑连挥三次,也没见到效果,只好做罢,转身对大老爷说:“那银狐被上次弄毛了,肯定是拘不来了,好在上次的银狐尿还留着,其它的还拘不拘”?“快拘,快拘”,大老爷虽是懊恼,希望还没有破灭。
还是一样的法术施为,贾老道分别拘来了老鼠、黄鼠狼、刺猬和一条火赤练,施法的经过就不必细说了,那拘来的老鼠还是只待产母鼠,正是时候,那母鼠进笼子便开始分娩,十只小老鼠刚刚落地,紧接着便产下包衣,那黄鼠狼不知它在外边吃了什么东西,一个劲的往外吐酸水儿,那大刺猬似乎是得了羊角疯,不停的从嘴里往外流哈喇子,那火赤练在铁笼里盘成一盘儿,头从中间竖起,不断地吐着蛇信子,药引子是齐了。
那几味主药怎么样?也有了,笼前五个瓷盘,里边分别放着一棵灰色的车前子,一枝天山雪莲,一盘西藏红花,一盘东北蟾酥,一盘晶莹剔透的南珠,贾老道收了法术,转身对大老爷深施一礼,“大老爷,您所要的东西基本全齐了,请王二先生验收吧”。
倪承荪笑着对王二先生一伸手:“王二先生请看一看,这五仙儿药引子和这几味主药是否能用”?王二先生根本就没动,对倪承荪一抱拳说:“鄙人对贾道爷的法术是佩服直至,对于这药引子和药么----”,“请王二先生直言”,“那好,我就直说了,因为这关乎贵公子性命,所以用药那是丝毫不能差的”。
“五味药引子,一是银狐尿不能用,受惊吓的银狐尿,毒性过大,不能使五引均衡合一,二是赤练蛇信子不能用,我那药方上明明写的是金蟒铲的蛇信子,为什么要用金蟒铲的呢?这我得解释一下,赤练、黑眉锦无毒,竹叶青、五步、金环、银环其毒不能和其它药引子容和,只有金蟒铲才行,单独的金蟒铲其毒是蛇毒之最,但它能与其它药性容和”。
“这灰车前子么,倒是东北的,它比紫车前子药性略差,但还能凑合用,至于这银珠么,道长就完全弄错了,银珠并非珍珠,见过山药豆么?这银珠大小、形状和其类似,其叶双生,以八片叶以上的才有果实,银珠内外均是乳白色,此物只有峨嵋山天池峰阴面才有,要不怎么叫峨嵋银珠呢”。
说实话,王二先生打心眼里,就不愿意让儿衙内用药物治好病,解铃还需系铃人嘛,要不然白老太太对他们的父子的惩罚还有什么意义?正好贾老道靠法术拘来的药引子和主药都有差错,因此便毫不迟疑的否了三种。
倪承荪一听便急了:“贾道长,这事儿不能半途而废啊”,贾老道一听二先生所说,再加上倪承荪一崔,汗立马就冒出来了:“大老爷,那银狐我确实是拘不来了啊,金蟒铲和峨嵋银珠我从没见过,没见过的东西是拘不来的,请王二先生给画个图样儿吧,我愿带人去找,那东西只要被我看到,便能将它拘回来”。
有人问,金蟒铲是什么蛇?以前没听说过啊?锁儿爷说,金蟒铲我也没见过,但《疯魔鬼怪志》里,五毒篇有记载,“越地,全义山,有毒虫,曰:铲,头生双角,身如扁带,身长盈尺,鳞如铁片,色如岩石,噬人即死,铲与金蟒交尾,产卵,孵小蛇为金蟒铲,乃蛇中之王”。
五月端五,贾老道怀揣王二先生画的图样,带着外班捕头和两名捕衙出发了,他们的第一目距地便是岭南,因为他们听王二先生说金蟒铲只有岭南才有,岭南自然是指南越五岭:东峤、骑田、萌渚、都庞、始安,古代越人之地,地域之广,全义山具体在哪儿就不得而知了。
这天他们行至东峤,走的又累又渴,见山道旁有一简易茶潦,便入内坐息讨茶解渴,茶潦主人是个七旬老者,这老者只有左半边脸是常人脸,脸上皱纹遍布,一看就是个饱经沧桑之人,那右半边脸是白骨外露,泛着青灰色,让人看着狰狞可怖。
几人喝着山泉茶,刘双振问那老人“请问老丈,此地如何称呼”?老人倒也热情,问一答十:“这里是东峤岭,古称塞上、台岭,后又称庾岭,据说秦时一个姓庾的将军在此筑城,我们当地人又称为大庾岭,后来唐朝张九龄在此开凿新路,路旁广植梅树,又称梅岭”,贾老道打断了老者的话,问:“老人家,此地可有金蟒铲”?
那老人听到金蟒铲三个字,那半边常人脸立即变了颜色,使整个儿脸看得更加狰狞,“你,你们找金蟒铲何用”?“做药引子啊”,“这金,金蟒铲可非比寻常毒蛇,你,你们看,看我这半边脸”,老人激动的用手指着自己那骷髅似的半边脸说:“当年我和同伴去采药,在阴船山下的树丛中看到一株七叶兰,我们刚要动手采摘,便从那七叶兰下窜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金蟒铲来,我还算闪的快,脸被那金蟒铲喷了一口毒气,便成了这付容貌,我那同伴被咬后,只一个时辰就剩下一付灰黑色的骨架”。
贾老道问:“那阴船山在什么地方”?“阴船山在始安岭”,“从这儿去怎么走”?老人用手向西一指“看到西边那片山岭了么?那就是始安岭,古称临源岭、全义岭,从这儿向西大概要三天时间能到,那阴船山就在始安岭的第二座山的半腰处,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那金蟒铲毒性太厉害,咬上无救”,“没关系,我们自有办法”。
贾老道一听说始安岭便是王二先生所说的全义岭,而且,这位老人还说了金蟒铲咬人的确切位置,更激发了他寻找金蟒铲的信心,外班捕头担心的说:“道长,你真有能力收服那金蟒铲?咱可别没抓住金蟒铲,倒把小命儿搭进去啊”?“放心吧,凭我的法术将它拘住擒获绝对没问题”。
刘双振付了几钱碎银,又备了干粮、清水,几人便上路向西行去,简短捷说,第三天傍晚,几人刚爬到一座山的半腰,天下起了大雨,隐约看到左侧山根儿处有个山洞,几人匆忙钻进山洞避雨,山洞很大也很干燥,洞里还有几块方石和一堆干草,倒是个避雨歇息的好地方。
“道长,我们今夜便在此歇息吧”?“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按时间算,咱们要找的地方,应就在附近了,今晚在此住一宿,明早儿在附近找找吧”,“那好,咱们四人轮流值夜,别到站了再发生什么意外”。
捕头刘双振从寅时起来值夜,快天亮时洞外的雨也停了,突然,阵阵的清香飘进洞里,“这是什么香”,他站在洞口向外察看,虽然是什么也没找见,但洞外的清香更是浓郁,“哎,都起来啦,你们闻闻,这是什么香”?其他三人相继醒来,都耸鼻闻了起来,“清香清香的,像檀花儿”,“似乎比檀花儿还香”,刘双振说:“洞外这香味更浓”,几人陆续来到洞外。
在洞外,几人寻找这香味的来源,突然一个捕役指着山洞上方说:“你们看,这山洞上面的山像什么”?“像,像,像一只翻过来的大船”,“啊,这可能就是卖茶老头儿说的阴船山呐”,一说这儿就是阴船山,大家立即向洞口靠拢,用目光四下搜索起来,显然卖茶老头儿说的金蟒铲在阴船山附近咬死人的事儿,在几人心里起了作用。
“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人不要再分开,一起在附近搜索,一旦发现金蟒铲,都别动,我自有办法收伏它”,贾老道一边叮嘱大家,一边将桃木剑撤下擎在手里,随大家一起向前搜索,这阴船山,说白了应叫阴船石,不过这山石太大,像一座小山一样,山尖是扣过来的船头,船尾斜插在泥土山石里,船仓正好是昨晚大家住过的山洞。
几人绕到阴船石右侧,突然两丈之外的灌木丛中,一朵大如海碗的鹅黄兰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兰花正在开放,阵阵清香正是从这儿飘出来的,花下是左三右四,七片兰叶,“看,七叶兰下边一圈金光闪闪的是什么东西”?“啊,是金蟒铲”。
那金蟒铲盘在花下,头部在中间竖起二尺多高,正对着几人狂吐黑色的蛇信子,“都别动,慢慢向后退,把咱们的蛇笼拿来”,贾老道盯着金蟒铲,轻轻摇晃起手里的桃木古剑来,嘴里嘟囔起咒语,慢慢的向后退着,待捕役将蛇笼取来,放在他脚下时,只见他咬破舌尖,“噗”的一口血水向剑尖喷去,他借势将剑尖向外一甩,一个蓝火球疾快的向金蟒铲罩去,金蟒铲竖起的身子左右摆动,似乎也在极力躲避着蓝火球,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金蟒铲弓身全力一窜,借着蓝火球的来势,移形换位,已扑向贾老道,不偏不倚,正咬在贾老道的嘴上,只听贾老道“啊”的一声惨叫,便摔倒在地,痉挛了几下就不动了,众人早已吓得退出三丈开外,不一会儿,贾老道的尸体已被蛇毒腐化,只剩下一堆灰黑色的骷髅。
本章完,请看下章:求生再跪白大仙,倒悬塔挂府衙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