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月念生,也在奇怪,她今天是怎么了?还冲着贺韵儿撒起娇来。
得到了贺韵儿夹来的菜,她才满意的放下碗。在贺夫人和贺星扬眼里,这个皇妃真是个奇葩。见贺韵儿对她如此上心,满面笑意。也暗自她高兴,至少在府上不会受人欺负。
午饭过后,都回房小憩了,应木海洋的要求,她要和贺韵儿睡一个屋。两人挤在一个床上,单独给月念生安排了一个房间。
贺星扬偷偷的拉着贺夫人回了房间,开口便问:“这个皇妃如何?”
贺夫人满脸笑意道:“老爷,咱们韵儿是真的上辈子积福了。方才韵儿还一直在我面前夸她,在府上对她样样都好,也不和她争什么,就连那些礼物都是皇妃给韵儿带回来的。”
贺星扬才松口气道:“老夫就说嘛,难怪,有如此厚重的礼物拿来,就算韵儿是侧皇妃,这才几天啊,哪来的这么多东西,原来是她的。”
“老爷是有什么事吗?”贺夫人是真喜欢这个丫头,担心的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朝中对她的来历不明有些闲话,只要她不对付韵儿,保二殿下的话,贺府始终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贺星扬本身对她的来历不明有些反感,但经过这点时间的接触,发现她并不是一个不懂是非的女子,只不过不懂礼节罢了,这样在外面难免要吃亏。这才想起来,月念生为什么从不让她出席各种宴会的原因了。
这确实也未免不算一件好事,以后至少月念生可以带韵儿出席了。久而久之,韵儿的地位也就上升了。
虽然这些都是贺星扬一个人的心思,可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女儿成凤呢?即使木海洋如此好,也不是自家女儿啊。但只要有人对木海洋不利,他自然也会帮一把的。
贺夫人打断失神的贺星扬道:“老爷,皇妃人心善,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吃亏了,咱们能帮就要帮上一把。”
“知道了,夫人。”
贺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哦、对了老爷,韵儿告诉我说,皇后娘娘让她成为殿下身边的眼线。”
贺星扬听完,陷入沉思道:“终于是急不可耐了,你千万要告诉韵儿,别上了她的船。她现在就快要自身难保了。”
“自然明白,咱们韵儿不会那么傻的。”贺夫人天天听贺星扬的朝政,当然也就有所耳闻了。
“恩,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另一边,贺韵儿的卧房,干干净净,工工整整,一侧是床铺,一侧是琴棋书画,女红……
木海洋烤着火问道:“韵儿,你和我说实话……”
贺韵儿有些微微一愣。
她接着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念生的?”……
话音落了半晌,贺韵儿都没有开口。
木海洋不以为意道:“在皇后娘娘的宫里,我就发现你喜欢念生,才选的你。”
“姐姐!”贺韵儿娇嗔一句。
笑道:“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你肯定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念生的吧?”
贺韵儿点点头,不语。
有些好奇的笑问道:“念生竟然还会惹桃花债啊?”
“姐姐……”娇羞的一笑。
“其实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不关殿下的事。”
故意拖长声调道:“哦……那你是怎么个一厢情愿啊?”
贺韵儿便把事情告诉了木海洋,她知道自己能嫁给月念生,第一个感谢的人便是木海洋。没有她,现在自己应该,还在这间房子里学女红吧!
木海洋已经准备好了听故事了。
在贺韵儿七岁时年,便与月念生有过一面之缘。也是这一面之缘,让她非他不嫁,让他成为她心中的梦。
那年月念生十一岁。他过的也无忧无虑,父母健在,他的皇兄月念岑也健在。算是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不用担心吃喝,更不用担心地位不保,也不用替母亲报仇。
月渊国一片祥和,比邻国的安和不知好多少倍。只能说月渊王上是个正人君子,没有去乘人之危,夺取城池。
夏季的月渊国,如同其他国度一样,闷热,烈日高照。
恰逢那日贺韵儿生辰,奶娘带着她去城中闲逛。谁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姑娘,那时贺星扬,还只是王城中的一个小官吏,还是刚刚上任不久的。
所以她也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刚来王城自然什么都新鲜,才趁自己生辰,求着出了门。
可她却不小心,误入了贩卖奴隶的市场。
被人左挑右选,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哭喊着:“奶娘,奶娘……”
那些人却被她的哭喊声招了过来,都齐聚在自己周围,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的蜷缩在一起,哽咽的喊着:“爹娘,救救韵儿。”
一个头大肚圆的矮个子男人,伸手提起她看了起来道:“这小丫头不错,生的水灵。多少钱?”
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这个小丫头是不小心跑进来的,没有主人。但谁都想要赚钱,都争先恐后的开口道:“一百两!”
“八十两!”
“五十两!”
男人有些不耐烦道:“到底多少钱?”
结果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那些开价的人都开始吵了起来,你一句说是我的,他一句说是他的。谁都没有叫出个所以然来。
贺韵儿见到男人提着自己不放,收起眼里愤怒道:“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你个大头人!”
“哟呵,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骂人!”
贺韵儿那时候的胆子,比现在可是要大的多:“放开我,你买不起我!”
男人微怒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说多少钱?看我不把你买回去,折磨死你!”
贺韵儿在他手中晃荡着,一脸骄傲道:“五千两!”
男人闻言,看了看刚才那些出价的人,吼声道:“这么一个小丫头要五千两?”
那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也没有认主,谁也不愿意摊上这样的事情。有一两个撇开关系道:“不是我们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
男人满脸猥琐的道:“那既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丫头,我就给你们一百两,人我带走,银子,你们分了。”
“好好,好……”连忙叫好。
男人掏出一百两,抓起贺韵儿就走。贺韵儿在他手上,打闹着:“杀人啦,抢人啦……杀人啦!”
男人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布道:“闭着吧你!”把她绑了起来,牵在身后。遛狗一般的拉着她走。
奶娘在大街上到处找不到贺韵儿的身影,看到一个差不多高的小孩子,就冲上前去喊叫一番。
“韵儿……韵儿……”急切的喊叫着。
方才那个男人牵着贺韵儿从市场上出来,恰巧被奶娘看见了,贺韵儿被封上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奶娘立马上前,抓住他的绳子哭喊道:“放开我家小姐。”
男人手中的绳子,受到更用力的牵扯,转过身猥琐笑看着奶娘道:“哟呵,这个臭丫头还是个小姐啊?”
这时贺韵儿嘴巴里的布,被奶娘拿了出来,开口道:“奶娘,他要抓我回去,折磨我。救我救我!”男人扯了扯绳子,接着道:“你是我买来的!大伙评评理,这小丫头是我从市场上买的,怎么就成了她家小姐了。”
多少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觉得男人说的也有理,但见这小姑娘被他绑着,又有些偏向她了。
贺韵儿见更多的人围了过来,止住了哭闹声,灵光一闪道:“你臭不要脸。既然大伙都在,那就评评理!”
有些好心的大婶道:“小姑娘放心大胆的说。”
“是啊是啊,这里是王城,天子脚下,还不信没有了王法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呛的很,估计是不甘心被卖……”
“谁说不是呢,想要逃走,让我们看热闹啊!”
说好话,说坏话的都有。奶娘欲替她松开手,却被男人挡下道:“你个臭婆娘,你做什么你!这是我花钱买的。”一把把奶娘推倒在地上。
贺韵儿双手被缚,蹲在地上扶起满脸泪痕的奶娘,宽慰她低声道:“奶娘放心吧,我没事,你快回府告诉爹爹,让他来救我,我现在就和他耗在街上,快去!”
奶娘连忙起身,冲出了人群。
男人大笑道:“看吧,这还说是她小姐,我看呐,就是俩骗子。这一百两花的倒不值了。”
贺韵儿接着他话道:“大伯,你方才说的是你花了一百两把我买的是吗?”
男人看着围上来的那几个卖家道:“是啊!那几个人可以作证。”抬手指了指那些分了钱的,还有那些在奴隶市场上买奴隶的商客。
“是,我们可以作证!”
“这位老爷是花了一百两,买来的!”
贺韵儿却恢复了平静道:“好!既然你有他们作证,那我也请他们给我作证!”
转过身去,冲着那些人道:“要是谁说谎,都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这股气势吓住了那些人,都对这个小姑娘有些嫌弃,话说的太难听了。
“这小姑娘嘴可真是毒!”
“买了她回去也是受罪!”
“有人买就不错了。”
看热闹的人一人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