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床上的帷幔被放了下来,将床上的人影遮得严严实实。掌柜的许是想着高热也不是很严重的病,派来的大夫很年轻,估计也就治个头疼脑热的病了,但是这么一来,也减少了苗苗暴露的危险,可是,袁桓还是放不下心,要是能选他是决计情愿多加一份被发现的危险他也不可能拿苍琴的命去冒险的。
大夫深色严肃地把着脉,露在外面的一只胳膊又细又白,肉眼看下去隐约看得见血管。袁桓紧挨着床也沉着脸紧张地等着,一旁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夫旁边,房内的气氛一片紧张。
大夫收回手,摸了摸下巴,站了起来,袁桓见状急忙拿过准备好的纸笔递给大夫,大夫接过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张药方,对着袁桓说:“尊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寒气,主要还是失血过多,身子很是虚弱,这几日可得多补补。”
袁桓接过药方,听见那大夫这么说也舒了一口气,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角,“谢谢大夫了,今日有劳了。”
那大夫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无妨,只是我看公子面色苍白,眼下有淡淡青影,深色疲倦,公子怕是这几日太过挂念了吧,”袁桓一听,下意识的撇了眼床头,点了点头,“年轻人可要珍惜身子,好好养,不然啊老了可就是百病缠身,公子纵然体质健壮也切莫如此劳费心神。”袁桓对着大夫感激地一笑:“在下受教了。”
大夫收拾好东西便推门离开,正在这时王英所在的房内却出现了声响,引起了三人的注意,袁桓觉得不妙,果然,那士兵直接朝着王英所在的房间走去,一把便推开了门,袁桓阻拦不了也急急跟去。
王英醒来便呆呆地坐在床上,目光空洞,周身死气沉沉的,陆长行没有办法得在旁边守着,看见他们三人惊讶了一下。婴儿正安然熟睡在王英身旁。
那士兵看了眼婴儿便指着王英对着袁桓说:“她是谁?”袁桓镇定自若地说:“正是家母。”那士兵点了点头便一把抓起王英,只把她往苍琴那儿拽。
“砰。”地一声推开房门,一把掀起帷幔,看着躺着床上的苍琴问王英:“你认识她吗?”王英无神的浑浊的双眼地看着苍琴,觉得一阵陌生,正想摇头,却蓦然看见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
“你不认识我了吗?”虚弱却惑人的声音响起,苍琴直勾勾地盯着王英。在昏昏沉沉间却猛然产生一种危机感,费力地睁开双眼便听到那句问话,苍琴也顾不上现在的身体直接使用了摄魂术,她不能就这样折在这里,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药,一定要送出去,就算对精神损害很大。
王英看着那双眼,一下子被晃去了心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越看越觉得是珠儿,王英本来无神的双眼却蓦然亮了起来,“珠儿,你是王珠,娘的好女儿,你才刚刚生完孩子,快歇着!”说着便放下帷幔,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苍琴最后看了眼袁桓,却觉得眼前模糊起来,头很疼,最终又沉睡了过去。
那士兵见状也不再疑心,跟着大夫走了出去。陆长行本来守着王英,看见袁桓他们三人有些疑惑,后来看见苗苗更是惊讶,听见王英说苗苗是王珠更是迷茫,袁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面,示意外面说。
“所以袁兄是说准备等苗苗恢复了再启程?”
“是的,陆兄可先回去。”袁桓对着陆长行点了点头。
陆长行笑了笑,说道:“我还是等苗苗恢复了再与袁兄一道回去好了,反正也不差这些时日。”
袁桓沉吟一会也没说什么便出了门抓药去了,陆长行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便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