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饶了我，我说，我都说。”那男人捂着腿，声音抖得支离破碎的。
“好玩吗？”伍云峰重新坐下来，他把枪放到了茶几上，回头看了看我怀里的南南，“这小子居然睡着了。”
我被他一提醒才低头，可不是，南南靠在我怀里已经睡着了。
“大哥，我就是想偷点东西，你送我去派出所吧，我认罪，我坐牢。”那男人喊着。
“那不行，哪有那么美的事情，你想去派出所，我偏不送你去。你现在受伤了，我怎么得也得把你送去疗养院住一段时间。”伍云峰道。
“大哥，我真的只是来偷……”
伍云峰拿起枪：“我劝你还是说实话，老实说，我射击没学几个月，你把我气急了，万一我只想打你的腿却打中你的心脏，那就不太好了，你说对不对？”
那男人干脆躺到地上。
楼梯那边传来动静，老蔡拖着个女人下来了，那女人大概被电晕了，被老蔡那么拖着也毫无反应。等老蔡走近后，我大骇，地上的那个女人，她，她，她可不是周家曾经的保姆小玲么？她居然没死，天呐，这也太可怕了吧。
“还有一个人呢？”伍云峰问地上那个男人。
“只有我们两个。”那男人道。
“杨子，怂仔呢？”伍云峰问。
那男人呆了，眼中全是惊慌。
“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吧，之前那个阿姨不争气，把我家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伍云峰慢条斯理的，“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忍着你们吗？就是等着你们上门来，好一起打包把你们送到疗养院去。”
老蔡从茶几上拿过水壶，倒了一杯凉水，他往小玲脸上烧了下去。那小玲呛了水，猛烈地咳了几声，随即便弹着坐了起来。
看到我后，小玲满脸惊惶，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小玲，别来无恙啊。”我笑道，“我还以为你死了，还为你难过了好长时间。看到你还活着，真是替你开心。”
“太，太太。”她舌头打结，猛然间，她就跪到了地上，然后朝我磕头，“太太，你放过我，我也是没办法，我，都是周先生让我来的，是周先生。”
“不要说谎，我讨厌说谎的人。”伍云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们要是再这么浪费我的时间，我不介意再开几枪。”
小玲瑟瑟发抖：“是，是薛先生，他，他让我来的。我们，我们在找一个U盘，还有一些资料，还有，一些照片，没找到，你家太大了，我们也才进来二十分钟不到你们就回来了。”
伍云峰点了点头：“说实话多好。”
老蔡的手机响起来，他起了身往阳台走，很快接完电话。
“伍总，车子已经来了。”
“行，两个都电晕，都送下去。”伍云峰嫌恶地挥了挥手。
“大哥，求求你，我不要去疗养院，我告诉你怂仔，他，他在工作室那边……”
“不对，他现在已经在车上等你们了。”伍云峰打断他，“去吧，你们几个都去那边养养神，我已经安排好了，那边空气很好的。每天都会有你给你们松筋骨，能延年益寿呢。”
小玲还要说话时，老蔡手里的电棍已经击上去，小玲惨叫一声扑到地上。然后老蔡朝那个男人走到，不顾他的苦苦哀求，他毫不手软的击了下去，那男人也扑到了地上。
大门外传来敲门声，老蔡收起了电棍，快步走到了大门口。简单的询问后，大门开了，进来五个年轻男人。几个人也不多话，直到走到了小玲和那个男人身边，架起两个人，老蔡便跟他们一起走了。
屋里一片沉寂，伍云峰将枪收了起来，侧头，他温和道：“渴吗？我给你倒水。”
“不渴。”我怔怔的看他。
“吓着了？”他轻声问。
我摇了摇头。
“U盘还在你口袋里吧。”他指了指我的口袋。
我摸了摸口袋，还在。原来他真的知道，他只是没点破。
“薛先生是薛家杨，薛琰的父亲，他在明面上一直和我父亲是一系的，凡事都站我父亲一队。周炎堂是暗线，他虽然站的反派，但实际上为我父亲做事儿。你口袋里的U盘是周炎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薛家扬手里弄到的，小玲根本也不是保姆，你查到的她的身份信息也是假的，她不是农村人，她保镖出身，拳脚了得。”伍云峰淡淡道。
我苦笑：“原来是这样，以前总觉得小玲肢体有些僵硬，却没想到她保镖出身，她真是能演啊，演得太像个保姆了。”
伍云峰点了点头：“她在周家蛰伏那么长时间，随时为薛家提供情报。也是她提供的情报，我爸和周炎堂之间的往来才被扯了出来。所以，我爸才差点被扯下马。”
“复杂又累人。”我叹气。
“你妹妹……是非正常死亡的。”伍云峰说。
纵然早就猜到，此刻被伍云峰证实，我还是很难过。
“是谁下的手？”我轻声问。
“我还没查出来。”他说。
我便没有再往下问了，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半晌起来，他起了身。
“走吧，今晚住酒店去。”他弯腰从我怀里抱过了南南，“我陪你去拿护肤品和换洗衣服，然后给两个保姆打个电话，给她们放几天假。等我们换房子了，再叫她们回来上班。”
“嗯。”我也起了身。
十来分钟后，我们拎着东西下了楼。开着车出了小区时，一辆等在路旁的车亮了亮灯，又冲着我们按了两个喇叭。
“云峰，不要下车。”我紧张地冲前座的伍云峰喊，我话音才落下，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了，周友成下了车。
伍云峰回头看了看：“小西，别担心，我去和他说几句话。”他说完下了车。
路灯下，他们两个人说着什么，很快就说完，随后他们回到了各自的车上，周友成的车先离开，我们的车随后，到了路口，周友成走了岔道，我们直线前行。
“云峰，你们说了什么？”我忍不住的问他。
“部署接下来的一些事情。”他道。
“你们……”
“合作关系。”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