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好戏已经散场,韩惊琼慢慢地往下滑,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掐灭了灯火,
勾起唇角,这回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白骨画师瞧着她也没说什么,自己找了个地,就往上一趴,然后也休息起来。
隔日韩惊琼一大早就起床了,她原本还想好了说辞如何脱身,结果是她压根都没有瞧见萧疏。也没有阻拦,大大咧咧直接出了花满楼。她负手走在大街上,一路专门去寻那些叫花子。
白骨画师站在一旁也搞不懂韩惊琼要做什么。
倒是韩惊琼突然迈开步子,往前走叫住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你等一下。”
那穿着大红衣裳的娃娃顿时转过头,疑惑地看着韩惊琼。
韩惊琼说道:”你帮我送信到春熙楼,就说交给水萦纡水掌柜。“
那小姑娘愣愣地看着她,点点头。正准备走的时候,又突然回头:“要带什么话吗?”
韩惊琼摇头,该写的,她已经都写在信里了,不必多此一举。
韩惊琼蓦然想起一件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两银子给了小姑娘。
大红衣裳的小姑娘这回没有转身了。
白骨画师不解地问:“送信这回事你可以交给我的,对我来说小事情一件。”
“我知道,但是水萦纡道法高深,你还有事情没做完,先不冒险。”韩惊琼淡淡地说道。
白骨画师一愣,勾唇:“你突然这样温情,我很尴尬啊。”
韩惊琼笑了笑,也不没有接话,反而另外起来一个开头:“我们先去辰华茶馆,我约了春熙楼的水萦纡谈事情。"
白骨画师点点头。
辰华茶楼在西泽镇不是很出名,但是正好避开了春熙楼和花满楼,地方偏僻安静,是谈事情的最佳选择。韩惊琼进去的时候,掌柜的正靠在台子打瞌睡。韩惊琼都走到面前了,掌柜的都毫无察觉。
这青天白日的,要是来一个手脚利索的小贼,这店怕是要空的吧。 韩惊琼摇摇头,抽出腰间的软剑重重地放在台子上,发出剧烈的声响。掌柜的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
韩惊琼双手抱胸,眉头一挑,一股子江湖气息。
掌柜的抬起袖子擦擦汗珠,声音怯怯地:“客官是要喝什么茶?”
韩惊琼将剑收了回去,帅气地放回原地:“给我开一间二楼的包厢,等下若是春熙楼的水萦纡来了,直接领她进来。”
“好,好的。“掌柜的胆儿小,连忙应声。
韩惊琼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扔在台子上,掌柜的立马捡起来。掌柜的收了银子,倒是胆子也不那么小了。亲自领着韩惊琼上楼:”客官,这是我们小店里景致最佳的包厢,我马上让人给你们泡两壶好茶上来。“
韩惊琼左右看了看,环境当真不错。于是挥挥手:“你下去吧。“
掌柜的便恭敬地退下了,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韩惊琼坐在窗户边的竹椅上,单手放在窗户边上,依然自得。
过了好一会,白骨画师才露面:“她就快要来了。"
韩惊琼叹气:“不是说好了,你别去的吗?”结果这厮半路上几没影了,几乎不用去想,韩惊琼就知道白骨画师去了春熙楼。
白骨画师:“我是去看看,确保水萦纡是否能收到你写的信。那女娃娃果然找到了地方 ,将信送到了。我瞧见水萦纡看到信后,这张脸都变了。这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韩惊琼点点头:“行,这样就好,就怕她不来。“
……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韩惊琼故意起身站在窗户口,负手而立。
吱呀一声推门,掌柜的喊了一声:“春熙楼的水掌柜来了。”
水萦纡解下了外衫,放在屋里的架子上。便挥退了掌柜的。
她语气淡淡:“你把萧疏的尸骨交出来。“
韩惊琼转过身子,笑了笑:“别那么着急,水掌柜的。我们先坐下来慢慢谈。”
“是你?原来是你。我那日就不该心软将你放走。“水萦纡微眯着眼睛,语气狠毒。恨不得要将韩惊琼给大卸八块了。 韩惊琼倒不甚在意,反而拱手笑道:“那真的是多亏了水掌柜网开一面,留我的一条小命。“
水萦纡厌恶地看了韩韩惊琼一眼:“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韩惊琼点头:“我手里有尸骨,我师弟又在你的手里,我们互相交换,怎么样?"
这时候跑堂的小二端了茶进来,两个人默契地都不说话。
等跑堂的小二离开后,水萦纡端了一杯茶放鼻间了闻。然后不经意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尸骨在你手上就在你的手上?“
韩惊琼哈哈一笑:“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只说一点。萧疏的尸骨在我的手里,一个北国的皇子,一个北皇后院的大树下的尸骨。两个命运相连,你说我要是毁掉萧疏的尸骨,你会怎么样?”
水萦纡一愣:“你昨日在花满楼?”
韩惊琼不解释更多了:”这个包厢我会定到明天,你带苏彦过来。若是你明日没有出现,我就会毁掉萧疏的尸骨。"
"你——你不要太放肆!“水萦纡一拍桌案,气得不轻。
“放肆的是你,是你先招惹我们的,也是你先扣押了我师弟。”韩惊琼针锋相对,根本就不甘示弱。两人的眼神汇聚在一起,犹如一场厮杀。
韩惊琼冷哼一声,便起身了。临了,韩惊琼还回眸一笑:“还望水掌柜明日守时。”
她自抬头挺胸,下了二楼的包厢。然后吩咐了掌柜的一番这才回客栈。
客栈的路上,白骨画师竖起大拇指:“你刚刚真的是气场十足,完全没有被那个老妖婆压下去。”
韩惊琼得意洋洋:“那是的,好歹我也是一国的丞相之女。更是缥缈峰木莲坐下的首席大弟子。在南国我还没有怕过谁。“
白骨画师摊手:“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你啊你。这个性格,以后谁要你啊?“
“已经有人要了,不牢你操心了。“韩惊琼并不是故意噎白骨画师,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白骨画师揶揄一笑:“就是那个被捉的小子吧?”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