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年展开三个手指,比划着说:“第一,现场的一些细微证据显示,在死者死前曾经有其他男性去过她的住所,例如指纹、烟灰缸等等,但是这些痕迹都被很小心的清理掉了。由此可以推测如果不是死者自己所为,很可能是凶手为了掩盖证据而做的清理工作。”
“第二,案发只有几天,就有神秘人重新潜回现场,将死者所布设在屋内隐蔽处的多个针孔摄像机取走。手法及行动十分的熟悉,可见是对现场有足够的了解,这也不能排除是凶手所为。最重要的是这给了我们凌菲被杀的动机!”
“第三,”许家年按下最后一根手指道:“这也是你们才给我的新想法。王子航这个人,无论他的出身与背景,就我们所掌握的,也不过就是在不恰当的时间去了一个不恰当的地点做了一些不恰当的事情,这那里够得上跳楼自杀?他只是因为万里冒失的找上门去,就很快的寻死,而且是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不得不让我严重怀疑他与凌菲案子的关联性!他如果不是畏罪自杀,那么也是深知内情被迫走上这条道路!”
一口气说完这三个要点后,许家年深深的呼吸,以平抑头脑中泛起的轻微晕眩感。
“这三个理由只不过是最明显的而已,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潜伏在这些卷宗中,隐藏在外面的大千世界里。如果队里能就这个案子成立专案组,调动应有的资源来进行缜密的排查,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东西浮出水面的!”
这三点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一块石子,惹起了万里心中一片波澜。他庆幸自己果然跟对了人,许家年的这一番深入浅出的分析,可谓是细致入微,条理明晰。让他立刻对整个案件有了一个全新的视野,仿佛自己立即被拔高了许多,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俯视整个错综迷离的案情。
可陈剑却只是又挪了挪屁股,故作无奈的咳嗽了几下,犹豫着说:“老许,你分析的倒是一板一眼的,可是这实际证据似乎还是不很充分啊!你就这么坚定的要立为谋杀案,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啊?”
这位大队长还是政治挂帅,他从一开始听到这件案子的时候,就本能的反应到了各位领导的下三路去。自古红颜祸水,如今这盆水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非要去淌定然会弄脏了自家的鞋袜,搞不好还会弄得灰头土脸,一身骚!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秉持着敬而远之的心态,把案子扔给了一个愣头青,还有许家年这个已经被自己边缘化的对手!
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冷眼旁观,没想到今天这球又踢回到了自己脚下,这着实让他为难加不爽。
“还草率?”万里终于还是憋不住开了口,“这证据与卷宗都已经垒成个小山了!还要怎么才不草率?难道非得眼睁睁的让这凶手逍遥法外,才算不草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