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挤到墙角处,把那三个大纸箱子一一挪开,露出背后掩盖的墙壁来。
郑航抬眼看去,之间足有两个多平方的墙面上,被杨明用刀子刻出各种线条与形状。或弯曲或走折的线条,胡乱或有规律的横纵交错着,有些看上去像是文字,有些看上去却说不出代表什么。总之交接在一起让人觉得异常凌乱,没有一点头绪。
“看看,是人都不知道这画的是啥东西!乱糟糟的看着让人心烦眼晕!”
盯着看了半天,郑航也不得不承认看不出来杨明所刻画的都是些什么。但是出于一个刑警的职业性,他还是掏出手机给那些图案拍了几张照片。
做完这些事情以后,他觉着似也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中年妇女满脸挂满了不耐烦的表情。
“那就这样吧,我把自己的电话留下来,”说着郑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用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姓名,再把那整张纸撕下来交在中年妇女的手中,“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打这个电话,或者杨明有什么想和我谈的也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中年妇女此时此刻就想赶紧让他出去,满口堆好的应承下来,身子已经挪动到了门口,急忙忙的打开了大门,一副着急送客的模样!
刘小宇坐在辖区派出所的询问室里,一脸的落魄失神,眼妆已经被泪水弄花了,留下两行褐色的痕迹挂在面颊上,她也浑然不觉。
从发现凌菲的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刘小宇感觉自己好像渡过了一段今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漫长时光。先是发现凌菲裸死在床上时候魂飞魄散的呆滞,再到警察与保安一同上门时候的惊恐无措的害怕,再到被警察讯问时候的愤慨暴怒的情绪,最后是此时此刻坐在木质板凳上伤彻心神的悲哀。
她把十指插进头发里,觉得超级的无助、超级的虚脱、超级的痛苦,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是自己搞错了!
凌菲!
那是凌菲啊!
她怎么可能自杀!
那些血、那些伤痕、那些毫无生气的苍白,怎么可能是和凌菲扯上关系!
她愈想愈觉得悲哀,一种从骨髓深处涌动而出的悲伤包裹住了她的全身,泪水又一次如同决堤的江河奔涌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溅落在她的衣襟上,留下一圈圈褐色的印记。
其间有个女警进来问她要不要联系家人或者朋友,刘小宇楞了半天,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凌菲!可她已经不在了,再也不能用柔软的手,细嫩的肩膀抚慰自己痛及灵魂的哀伤了!
想到这里,刘小宇禁不住悲从中来,张开嘴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受伤的孩子一般。
这个时候,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花茶用瓷杯装着,被轻轻的送到了她的手边,一个沙哑却带着温暖的声音说道:“喝点水吧,你晚饭也没吃,总得补充点水份吧!伤心也要有个限度,不然你的家人朋友都会担心的!”
刘小宇抬起头来,从泪眼中看出来是下午给自己做口供笔录的那个警察。他手里还擎着一包纸巾,善意的朝自己的方向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