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进了深山,灵教主简单地交代了夫人几句,就从自家的塔楼飞向焰陵之上的梵教主家,而梵教教地——光堡也位于焰陵之中。
可是正在专心赶路的灵教主却不知道,有两个隐身人正悄悄跟在他后面,他们就是白弋与姬姬。两个顽皮而好奇的孩子,偷偷地跟着自己的父王来梵教主家已经是第三次。而跟踪自己的父王这主意,是白弋最先想到的,并且央求妹妹和他一起来。前两次都没有被发现,这让他们很高兴。
其实姬姬也会一些基本的法术,比如隐身之类的,是她母后教她的。而白弋的法术则部分是他父王教的,部分是灵教护法——一个豁达的瘦老头教的,但更多的是他自己从书上自学的。当然,香儿的法术与他哥哥比差远了,不过,她有一样法术是白弋自叹不如的,那就是医疗之术。
经过许久的飞行,灵教主终于飞到了目的地。他从焰陵上空降到了梵教主古堡似的家门前,两个全副武装的门卫一看是灵教主,赶紧打开铁门,说:“梵教主在古书屋等您呢。“
“有劳两位了。“灵教主回敬道,刚想走进门去,却忽然听见身后灌木丛里仿佛有说话声和脚步声。
“谁?“灵教主高声问,转身一掌打向那里。
“啊——”两个熟悉而害怕的声音叫了起来,灵教主立即收住了法力。
“父王——”两个身隐慢慢从灌木丛后出来,正是白弋与姬姬。他们头也不敢抬,一副准备接受惩罚的样子。
“谁让你们跟——”灵教主气愤地说,正打算大发脾气的时候,正在堡楼上的梵教主听到喊声瞬间移到了楼下。
“发生什么了?”只见一个穿着灰色素袍、比灵教主还高大些的银发老者从门里走出来,大声地说。
“教主——”两个武士还没有说完,梵教主就看见了灵教主。
“灵教老弟你终于来了,”梵教主说,又看见了灵教主的两个孩子,“白弋、姬姬,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恕小弟家教不严,出门时没留意他们,跟着我跑了出来,正准备好好教训他们。”灵教主抱歉地说。
“孩子嘛,难免有不听话的时候。“没想到梵教主非但没有生气,而且还将两个受惊的孩子叫到跟前,和蔼可亲地说:”白弋、姬姬,你们为什么跟着父亲来爷爷这?”
“梵爷爷,“两个孩子抢着说,看得出来梵教主一向对他们很好。”我们只是好奇想看看父王来这干什么,还有我们好久没看见您,想您了。“
“不许贫嘴。“灵教主严肃地说。
“没有,我们说的是真心话。“两个孩子商量好了似的齐声说。
“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回去——“灵教主毫不护子地说。
“梵爷爷——“白弋、姬姬拉着梵教主的手撒娇般说。
灵教主还想批评孩子,但慈祥的梵教主止住了他。
“算了吧,现在地界已经越来越充满威胁,两个孩子独自回去很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让他们留下来吧!“
“要不是梵爷爷替你们求情,我早把你们赶回去了,还不谢谢爷爷。”
“谢谢梵爷爷——“白弋与姬姬同时说,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们留在楼下与两位门卫在一起,等我和梵爷爷讨论完事后再与你们一块回去。“灵教主对两个孩子说,走进了楼门,准备跨上古堡的螺旋形楼梯。梵教主转过身时看见了姬姬,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姬姬,听你父亲说你医术惊人,天生就有神奇的疗伤法力,是吗?”梵教主问,似乎对香儿的医术很感兴趣。
“是的,”灵教主听到梵教主的话后转过了身,替女儿回答:“与她的体香一样,她的愈伤力量也是与生俱来的。凡是经她的手触碰的伤口无一不愈合如初。”
“真神奇,”梵教主赞赏地说:“虽然你的法力比不上爷爷,但是你的医术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他又说道:“你和哥哥一起随我们上楼吧,爷爷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好的。”姬姬欢快地说,和哥哥随着梵教主与有些不解的父王走上了螺旋形楼梯。
他们走到了三楼时,梵教主停下了。
“管家,”他说,一个小了很多的人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请你把这两个孩子带到病房,去看看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是。“那个仿佛比梵教主还老的小老头低下白色脑袋说,山羊似的胡须几乎垂到了地上。
“来吧,孩子们,跟我走吧。“小老头朝白弋和姬姬说,领着他们往最里面的那间房走去。
而梵教主和灵教主又向上走了四层,来到了七楼的那间昏暗的古书屋,残旧的老书架上摆满了黑色、紫色或褐色封皮的古书。书屋中间有两张木椅和一张不大的长桌,桌上有一支燃着蓝火的蜡烛正在摇曳着。两位教主坐在了木椅上。
“那个孩子?“白弋跟在老管家后面,迫不及待地对姬姬说:“我们以前来梵爷爷家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是啊。”香儿也奇怪地说。
“你认为梵爷爷说的那个孩子是男孩还女孩?”白弋问。
“女孩——”姬姬直接说,因为她早就希望有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女玩伴,而不是无聊时老去缠着哥哥。
“你怎么这样确——“
“安静!“那个有些耳聋的老管家直到这时才发现他们说话,警告般说。虽然两人已经来过梵教主家许多次,但那生性严肃的小老头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对他们。最令白弋感到可笑的是,像这样一个又老又聋的管家,梵教主怎么没有将他换掉。
咔嚓——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一道房门,小老头点亮了几盏油灯,房间里一下明亮了不少。他径直走向里面的病床,旁边有张凳子。白弋和姬姬第一次走进这间房,心里有点忐忑。
“你们谁会医术?“那个小老头突然转回头问,把兄妹俩吓一跳。
“我——”姬姬紧张地说。
“好,你来为这个孩子疗伤。”老管家说,用短小起皱的手指指向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人。
姬姬轻盈地走了上去,查看床上的病人:只见一个与他哥哥年龄相仿、身高相近的俊美男孩静静躺在床面上,脸上没有丝毫神情。姬姬的小脸第一次红的像炭火一样,幸亏病房里很暗没人看得见。
“你猜错了,”白弋忽然凑上前来对香儿说:“是男孩!“不过姬姬并没有任何生气,甚至一向胆大的她竟有些害羞起来。
姬姬淑女般坐在了凳子上,紧张而温暖的小手颤抖地慢慢挽起病人冰凉的手,更近更仔细地观看病床上男孩的真实模样:他穿着淡紫色的衣服,长着淡青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更为怪异的是,他的左额上竟然有一个“卍“形疤痕······等等,他,他的模样怎么与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梵乐,如此酷似,难道他真的是梵乐?可他现在应该只有七岁而不是十七岁——然而,他的确是梵乐,现在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脸蛋红得像苹果一样的姬姬,甚至忘了自己是来为人治病的,直到哥哥提醒她时才想起来。
面红耳赤的姬姬拿起梵乐的手,轻轻捏着他的脉搏,却感到他的心跳极不稳定,时快时慢。虽然姬姬帮别人看过不少病,但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她又看见了梵乐额上那道奇异的伤痕,意识到它可能就是治疗的关键,于是不假思索地将手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