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殿中,一席华宴。
金纱隐约浮动,更将金碧辉煌的正阳殿辉照的美丽非凡,宛如仙境。
这是凌逸辰特意吩咐九成去做的,这里的一切代表着他与岳紫阳之间全部的华丽。
她给他的,他不能尽数作还,但是还是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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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之中,岳紫阳翻开那本藏着猫眼秘石的线装书籍,凝视着那隐隐浮动的圆形褐色球体,神色发怔。
“坛主,皇上特意派人用马车请您过去……”珠儿进来的时候,岳紫阳已经将那本书合上,速度很快,珠儿只看清楚那是一个浮动着褐色球体的书籍。
珠儿收回目光,岳紫阳已经走到她面前。
“为什么要坐马车?我们用穿行术……”
“不,皇上特意吩咐的,说是要给坛主一个惊喜,坛主不妨听皇上的。”珠儿脸上也是神秘,这让岳紫阳有丝好奇,虽然不情愿坐着马车颠簸,但是这些日子她心情大好,答应皇上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并不为过。
珠儿陪着岳紫阳走出祭坛,秋天的阳光十分的璀璨,让原本阴郁的祭坛也有了一层一层的亮光,峡谷两色的石人脸上也辉照着阳光,与往日不同。
“坛主近日心情很好!”珠儿机敏,察言观色她是在川鲛和舞介子之上的,这一点,她也十分自信。
“自建立祭坛起,本坛主就没轻松过,除了铲除白巫女残余势力,就是四处追寻岳紫晴的下落,如今她已经被我困在烈焰湖里,我也可以高枕无忧了。”岳紫阳看到峡谷尽头停着一辆华盖遮蔽的马车,显然是凌逸辰特意安排过的。
马车静静地立在那里,两匹浑身如黑锻的马站在那里,那幅画面让人忍不住产生各种美好的幻想。
“坛主为何不杀了她,却要困着她,万一岳紫阳被别人救走了……”
“谁敢救她?”岳紫阳已经走到马车前,九成坐在辕上打盹,显然等了很久。
岳紫阳走路的声音惊醒了九成,九成振作起精神挑开车帘让岳紫阳坐进去,听到珠儿在一旁说,“大漠王显然是听到紫晴被困才出现的……”
“大漠王和岳紫晴有什么关系?”岳紫阳没有放下帘子,神色间却恍然一动,这个珠儿的确比川鲛和舞介子都要聪明,等这次从大漠回来,或许该立她为地使。
“紫晴从大裂谷出来之后,去过大漠……”珠儿的话音到这,戛然而止,她和岳紫晴之间的那个秘密万不能让坛主查觉,若是说的太多,到容易让自己暴露。
这时九成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皇上特意请皇后娘娘前去,是要给皇后娘娘一个惊喜,所以请珠儿姑姑留步。”
珠儿不肯,目光看着岳紫阳,却看到岳紫阳点点头,随即她放下帘子,吩咐九成说,“不急就慢一点,实在受不了这马车的颠簸!”
“是,奴才遵命。”九成应了,挥动马鞭迅速向皇宫驶去。
待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驶进了宫门。
一般马车来到午门前就停下,之后的路必须步行,但今天显然是对岳紫阳的特例。
“九成,皇上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岳紫阳挑开车帘,却看到半空之中无数只金色的纸鹤在翩跹起舞,缓缓指引向皇宫,显然是在引路。
九成不答,只是安静地架着车,待走到一处宫门的时候,突然红色丝带从半空之中飘然而下,其景美丽的有如礼花在半空之中绽开,又有如天女从天空洒落无数的丝带。
就连一向残忍,冷酷无情的岳紫阳此时也不由地微微一怔,“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紫阳的诞辰!”凌逸辰从宫门内走出来,他一身墨绿色的长袍,金色的腰带箍紧紧致的腰身,越发显得挺拔俊逸,丰神十足。
岳紫阳沉思片刻,一向阴郁的脸上缓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笑意,两旁的大臣三呼千岁,岳紫阳从马车里下车,凌逸辰上前接着她的手,望着伏地的大臣笑着说,“朕没有什么好礼物送给紫阳,那就让全天下的人都为紫阳贺寿。”
“皇上这么用心,臣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不需要做这么多,皇上把岳紫晴从靖国那里讨回来就是给臣妾最好的贺礼。”岳紫阳心中感慨,她一直疑虑,一直害怕凌逸辰想起一切的时候会背叛她,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多虑了。
天下人,都喜欢权利加身,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
她给得起凌逸辰这一切,甚至可以让他长生不老,他不会那么傻,甘愿放弃这一切愿意和那个孑然一身的岳紫晴在一起。
想到这里,岳紫阳紧紧地握着凌逸辰的手,嘴角的笑意更深,向众臣说了平身,就摇曳着黑袍一步一步往皇宫走去。
“紫晴,今天是你的诞辰,你该穿这世上最美丽的锦服……”凌逸辰话提醒了岳紫阳,她低头看着黑袍哑然,“皇上如此神秘,紫阳都没有来得及准备,不过现在为时不晚,我让珠儿回去取就是了,只需一盏茶的功夫。”
“不必了,朕已经替紫阳准备好了,用孔雀羽做线织就的华服,紫阳见了一定喜欢。”凌逸辰带着岳紫阳来到正阳殿,殿内的几上铺着一件色彩绚丽的孔雀羽服,熠熠生辉的衣服让整个宫殿也显得与往日大为不同,一旁的奴婢只是偷偷的瞄着那件衣服,想象着岳紫阳穿上去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岳紫阳迫不及待地绕到屏风之后,由宫女侍奉换装。
凌逸辰绕过屏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岳紫阳更衣。
“皇上这么看着臣妾,臣妾都没有办法换装了。”岳紫阳从腰间取出那把从不离手的火莲刀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抚摸着身上的华服赞叹不已,“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间有这么美丽的衣服。”
“紫阳,今天是你的诞辰,身上还带着这把刀不太合适,不如朕帮你收起来。”凌逸辰伸手去接那火莲刀,却被岳紫阳轻轻地绕开,只轻施巫术,那把刀立刻钻进手心里不见了,“还是臣妾收着比较合适,说不定,还有人想救出岳紫晴……”
凌逸辰心里一沉,收回手,掩饰过脸上的一抹不自然后,才笑着说,“紫阳说的对,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由紫阳亲自保护着比较好。”
九成在门外轻声唤,“皇上,皇后,吉时到了,大臣们都到齐了。”
凌逸辰挽着岳紫阳的手,一步一步走出了正阳殿,来到殿外,看到大臣都已经在两边摆好的几前坐定,几上摆着的皆是秋天丰收的瓜果,还有琼浆玉液,整个皇宫中都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相,没有丝毫的不协调。
凌逸辰握着岳紫阳冰冷无温度的手,脑海里想着的却是烈焰湖的蓝色火焰。
他在这里强颜欢笑,陪伴着岳紫阳过六百三十七岁的诞辰,可是另一个人却是因为她身陷火焰湖,此时正受着身不如死的痛苦。
这一错,错了两世。
凌逸辰神色怔然,被一旁的岳紫阳轻轻一推,“皇上不高兴吗?”
“没有,只是觉得如今盛世是朕期待已久的,如果父皇母后在世能看到这一切,那该有多好……”凌逸辰借势转移话题,看着岳紫阳说,“就让朕和朝中大臣都举杯,祝紫阳万世不朽,与祭坛永存……。”
凌逸辰举杯,朝着殿下的众位大臣遥遥一举,众大臣也笑着端起酒杯朝着岳紫阳轻轻一举,“祝皇后娘娘与皇上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岳紫阳举杯,朝着凌逸辰看了一眼,心中激荡起的却是初见凌逸辰的那份情愫,原来那份感情一直在,并未淡。
“皇上,此刻臣妾心中觉得最为圆满,有祭坛,有皇上……还有这天下。”岳紫阳心中一时豪迈,举杯一饮而尽,并将酒杯倒转,“来,敬天地,敬黑巫祖……”
所有的大臣再次举杯,同时,凌逸辰也为岳紫阳添满了酒。
“紫阳,朕要跟你饮一杯,这些年来,都是你陪在朕身边帮助朕实现了自己的梦,现在,尽管还没有一统天下,可是离这个目标不远,朕感激你所做的一切。”凌逸辰将酒一饮而尽,岳紫阳也毫不犹豫将手中的酒喝下去,脸色酡红,“皇上与臣妾之间不必说如此客气的话,这一切都臣妾该做的。”
“是不用客气!”凌逸辰的话刚落,就看到岳紫阳的脸色突然一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凌逸辰,她的话几乎说不出口,“皇上,你给我喝得是什么?”
凌逸辰伸手扶着差一点摔倒的岳紫阳,亲亲附在她的耳朵边上说,“是鬼鱼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