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天痕堂堂一介一七尺男儿,竟然在力量上,完全输给了一个柔弱的女孩,这个女孩儿,还是他的女儿。
含月冷着一张脸,把玩手中的鞭子,她说道:“你们可真不愧是父女俩,两个人一刻钟之间做的事情,竟然也是一模一样,两人不同的只是,爹的废话要少那么一点。那个含梦喊我‘贱人’,而您呢,则是称呼我母亲‘贱人’的时候多一点。”
“什么,梦儿这么说话?”
含天痕看向含梦,只见她此时看见的,竟然是连亲爹都没有办法制服含月,于是她心头突然一虚,那张小脸上,也是露出一些游离的神色来。
让他惊讶的还有另外一点,就是含梦竟然说出来了这种话。庶出女儿如此辱骂嫡出女儿,还连带着他和死去的夫人一起给辱骂了,这对含梦的身份来说,就是打你不打。
含天痕已经纵横官场二十多年,他一看见含梦的神色,就立马知道了含月说的话并不假,于是他心理虽然恨的痒痒的想咬人,但是他的面子上面却开始过不去。
毕竟这次先动手的人是他,此时,他又怎么有脸先低下头?
于是含天痕试探的看着含月,他希望这个亲生女儿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毕竟这么多年的丞相,他都做过来了,那么此刻,他也绝对不容许自己,还是在自家女儿的面前丢人现眼。
更何况,这次他含天痕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的这个女儿的。被这样一个自己瞧不起的女儿给羞辱,含天痕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对含月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含月也不是不明白含天痕的心思,可是她的心,此刻已经冷了,于是看也不看含天痕,根本就不想给这对父女台阶下。
她直接冷声说道:“第三次了,爹的偏心…每一次都快要了我的命,何况我这条命,两次是我自己挣回来的,还有一次,却是冥王殿下帮忙捡回来的。爹今天的甜度是摆明了不想认我也不想维护我了,而且巴不得我去死。如此对我置之不理,现在又想杀了我,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因为偏心,杀了我就是理所当然的?”
含天痕突然间就愣在原地,他的脑子里面真的是一片空白,他被被含月这份悲凉的语气,弄的硬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她说的话也挑不出来什么错的地方,虽然听着别扭不舒服,却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回话。
而且刚才含天痕的确是想要杀了她,心里的愤怒是不会说谎的。这更让他一下子说不出来话了。
含月冷冷的笑着,看他吃瘪的样子就知道含天痕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一些缺德了。
于是她慢慢的转身,她看着他们,那一双眼睛,更加是傲然容不得一物,含月慢慢走过去,她步步逼近含天痕眼前。
堂堂的一朝权势滔天的宰相,如今看见自己的女儿走过来,这时候,他竟然觉得身上空落落的,更加没了平日的定力和霸气,这说来,可真是可笑。
含月盯着含天痕的脸,那份直逼过来的冷气让含天痕目光没有办法从她的身上移开,这份寒冷的气息更是堵住了含天痕的退路。
含月冷着声音的说道:“现在叫你一声爹,那是因为你这辈子毕竟都注定了是这身体的父亲,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同样,你当初没有选择把我扼杀在摇篮里面,便也注定了你没有办法不认我这个女儿,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