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现在敬妃早就成了一具尸体,倘若她在世的时候知道西琼皇帝对她的心意的话,想来就算苟且偷生也会像活到现在吧?”
其实杜唯心哪里知道,敬妃正是因为知道西琼皇帝的心意,才隐忍不发。
她望着高高的朱红色宫墙,一个守候在荣宠不在的凤藻宫,正是期盼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只可惜,直到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都没有等来她这辈子最想看到的身影。
风晔感觉到今日的杜唯心似乎有些敏感,有些失笑的摇摇头,“你这是怎么了?”
杜唯心没有接过话,反而小巧的鼻尖敏锐的闻到了什么,皱了皱,眼神变得狐疑。
她扯住风晔的衣领,开玩笑的板起小脸,“你身上怎么有种女人的脂粉香气啊?说,是不是跟哪个小宫女嬉戏了?”
风晔忽而想起了方才嘉庆公主抱自己的时候,许是身上的香薰气息沾染到了自己的衣衫上,才会被杜唯心闻见。
男人的脸色稍稍微变,倘若被杜唯心知道的话,以她的性子,定然会去找嘉庆公主算账的吧?
罢了,在着他们并不熟悉的西琼皇宫里,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想到这里,风晔抬起那双处变不惊的眼眸,第一次对杜唯心说了谎,“不过就是走在御花园里的时候,有个端着茶点的小宫女不小心撞到我,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身上才有脂粉的香气。”
“还真是凑巧啊,风晔公子。”其实杜唯心也只是开玩笑罢了,学着男人吃醋的模样皱起眉头,“你的异性缘还真是不错。”
“说到这个,我倒是还有些帐没跟你算——”
风晔好笑的隐忍下嘴角的那抹笑意,沉沉的挑起杜唯心的下颌,“你上次说跟十皇子在御花园里只是凑巧遇见,怎么你们两人给我的感觉,倒是熟悉的很?”
杜唯心瞬间便气焰熄灭下去,干笑了几声,“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风晔的气息瞬间危险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个十皇子似乎是对你很兴趣,缠着你似的?”
“那……定然是你的错觉了。”其实不要说风晔了,就连杜唯心自己都感觉,那个给人一种邪肆感觉的十皇子,总是不怀好意似的。
看到风晔脸上明显不相信的感觉,杜唯心轻咳一声,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苏茗?”
男人脸上正色,“没有。”
“那应该说明五皇子那里平安无事吧?”杜唯心道,“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似的。”
但是出乎杜唯心的意料,从斜阳似火,到夜幕降临,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因为担心将五皇子身边的侍女遣走以后会引的人怀疑,所以李云月没有将她隔开,瞧见苏茗确实是办事利落认真,便让她帮忙多留心着那个小宫女。
夕阳西下,苏茗给李云月涂抹药膏之前,生怕会在被人动了手脚,就先遵照杜唯心的嘱咐,用银针试了一下,瞧见没有什么事,这才给李云月用上。
这次没有任何异常,涂上之后,依旧是清清凉凉的,“五皇子殿下,可有什么不适?”
“甚好——”
苏茗淡淡的抬起眼眸,李云月将墨发随意的在脑后用了根绸带束起来,清淡的面容因为病气染了层孱弱的病态美,倒是衬得他有了几分比女人还要动人的气质。
旁边的侍女站着看不下去了,“以后这种粗活让奴婢来就好了,何须让苏姑娘费心?”
苏茗懒懒的伸展双臂,“这个就不需要你费心了,倘若你要是实在没事可做,那就去后厨吧,已经天色不早了,想必五皇子也饿了。”
“你——”
小宫女气的跺了跺脚,刚想要开口跟苏茗争个你死我活,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当真站起身,愤愤的走向厨房。
李云月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忽而开口道,“她从为下过厨,今儿倒是难为了她。”
这句话,不由得引起了苏茗的注意。
从未……下过厨么?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颔首道,“五皇子殿下,奴婢也跟着去小厨房看看,好打打下手。”
李云月遇上了被下毒的事情,原本薄弱的身子更是很乏累,自然没有时间管这么多,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苏茗跟过去。
苏茗也不客气,将药膏缜密的藏在了自己的被褥里面之后,就撩开帘子走进了厨房。
小厨房里面,没有想象中呛人的油烟味,反而传来了让人食欲大开的饭菜香气。
苏茗背着手,脚步轻快的走进去,“哟,这味道闻着还真是让人食欲大开啊——”
小宫女原本就很不待见苏茗,瞧见如今自己在这里忙活,女人却悠闲地什么似的,不由得更加火大。
“你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着,厨房还不让我进了?”苏茗自然是不怕她,挑起一端眉,“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不能让人家看的东西?”
小宫女的脸色难看,瞪了苏茗半晌,才不屑道,“你爱看就看吧,谁懒得搭理谁你似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苏茗跟着走进厨房本来就是为了监督着她有没有什么小动作,自然不会客气,在厨房里面来回的巡视,眼睛扫过每一个瓶瓶罐罐,查找着可疑的物品。
这厨房里面很是正常,油盐酱醋茶一应俱全,小宫女煮饭的动作也很规范,没有任何偷偷摸摸得小动作。
不对,苏茗暗自摇摇头,倘若她真的想要下毒的话,定然不会趁着自己在的时候动手。
按照杜唯心说,如今李云月的身子很薄弱,倘若别人一剂猛料,他可能就会经受不住,将原本骨子里面的毒性给一起逼出来,暴毙身亡。
所以,自己还是尽可能的盯着她点比较好。
与李云月说的很不同,小宫女的厨艺好得很,也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的不知实情,还是有意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