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生看出了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肩头:“放心好了。每一个看见的人,在铸剑上都是前途无量。”
“看到的人真的不多吗?”
宴生说:“目前剑阁里的,只有天级铸剑师能看见,还有一个例外,就是问闲大师兄。”
叶倾再次惊讶:“大师兄这么厉害。”
“那当然,别看大师兄平日里混不吝的,他在铸剑造诣极深也极有天赋,阁主和三位长老都很看好他。”
“怪不得。”叶倾感慨了一句,又想起了什么,又感慨:“真是难得。”
怪不得叶问闲地位超然,受到了许多弟子们的尊敬,当初她被朱力和郝苏挑衅,就是叶问闲过来解决的,两个明显小心眼的人却半点怨言也没有,想来心中也是服气的。
难得的是,叶问闲拥有这么多东西,也没有半分傲慢,非常平易近人。就像叶倾当初的事情,他出手相助,所看到的东西也很清晰。
如果叶倾身上没有这么多秘密的话,应该是很愿意跟叶问闲坦诚相待,做个朋友的,只可惜……
“我这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阁主和长老们,他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培养你的。”宴生满面红光,急匆匆地就要离开,又被叶倾给拦住了,“师弟你做什么?”
“你先别走,我看到上面有两个字。”叶倾指着那块石碑,“这个冷谜是谁?”
这件事,之前千行透露给她了,但她好奇的是,既然这个冷谜已经是玄天宫的禁忌存在了,为什么名字还堂而皇之刻在这个石碑上。
如果是普通的石碑倒也罢了,这里可是最强神兵的剑意所在的地点。
“嘘,上面那两个字,千万不要声张。”宴生抓了抓后脑勺,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两个字是一个罪人的名字,玄天宫的罪人。”
“怎么说?”
“是一个典型恃才傲物的人,”宴生说:“这是我听说的,这个冷谜铸剑很厉害,却自甘堕落,跑去和半魔们为伍。”
“沧溟城?”叶倾愕然。
“没错。”
“一个罪人的名字,和至强神兵的剑意在一起,你们难道不好奇吗?”叶倾不解,总觉得其中怪怪的。
“那人卑鄙得很,因为那道剑意带了威压,没人可以靠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把名字刻了上去……”宴生提起这个就一脸的唾弃,随后讳莫如深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也别问了。”
“好吧。”
从宴生嘴里却问不出什么话来了,叶倾只好放弃了。只是她直觉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这个冷谜……更是不简单。或许以后可以从沧溟城得到一些答案也说不定。
宴生很快就离开了,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件大事告诉阁主和三位长老,叶倾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只有微微的叹息声。宴生此去,估计得不到什么好结果。他就忘记了吗?洗髓丹对她都不管用。
那么试问,一个寿命有限的天才,还有多少的价值呢?
叶倾站在原地微动,凝神屏息看向瀑布,那把剑依然没有出现,方才匆匆一瞥,她总觉得那把剑有些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倾几次凝视那把剑都不出现,只好放弃,打算有空的时候再来试试。
叶倾还沉浸在思绪中,山崖边席地而坐的叶问闲睁开了眼睛,见她还发愣,不高兴道:“叶青,你晚到许久不说,还在那里发什么愣?你是不把我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吗?”
老实说,这位师兄长得真是普通,又不修边幅,完全没有一点天才的样子。不过好在他肤色白皙,身材修长,此时一身蓝色长袍,阔袖一甩,迎风而立,倒还有一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否则他那做派就猥琐了。
叶问闲这一发话,冥想中的弟子们全都睁开了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叶倾。
“为什么晚到,大师兄你还能不明白吗?”一个剑阁弟子嘿嘿笑道:“你看他那萎靡不振的样子,明显就是纵欲过度嘛。”
叶倾:“……”
叶问闲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有道理你妹啊!
陈经纬哼了一声。
没有接触过修仙者之前,叶倾以为大家都是仙风道骨,为人正直,品行高洁。从铸剑司再到剑阁,她的这些想法就渐渐幻灭了,其实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这里也有江湖。譬如,林昊。
林昊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小白脸。”
朱力和郝苏一脸鄙夷,叶倾挑眉看向林昊,后者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哼了一声扭过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