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梁先生转身向水塘望去,却见哪拐杖重的龙头那端在水中浮了两浮,几条鱼儿窜出水面,然后就一下子沉了进去。“金……金梁先生,这便是黄龙入水?这岂不就是我老天爷赐给我蔡家的风水宝地?哈哈哈哈哈哈!”蔡家家主捋着自己的八字胡,开怀大笑,只是笑声带着一股阴邪,金梁先生摇了摇头,心中暗叫不妙。“蔡主家,此地虽是好地,但是犀牛望月之地若是你先人下葬,你们庄里外姓人家都不得善终啊!这因果循环,终有一天还会报应到你后人身上的……”这蔡家家主心中大喜,哪听得金梁先生劝,挥手道:“先生不必多说,既然您说黄龙如水之地就是我蔡家宝地,现找到了,却又说会让外姓人不得善终,哼哼,我且问你这方圆百里是否还有比这好的风水宝地?”金梁先生默默无语,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几个家仆也揶揄道:“莫不是金梁先生想把这宝地送给别人吧!我们家主重金请得金梁先生,莫不是先生想毁了自己的招牌?”金梁先生大怒,“你不听我劝,等到后悔哪天,神仙也救不了你,也罢,你们另请高就吧!”说罢甩了一下衣袖转身离去。
且说这蔡家家主也是十里八乡横行贯了主儿,看到话不投机,而这风水宝地已然找到,却是因为会损外姓人而这金梁先生要离去,心中自然怨恨,在一想这金梁先生若是在去邻里散播谣言, 蔡家怎么样也得不到这风水宝地。一想到这儿,不由得恨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像几个心腹家仆使了个眼色,几个家仆会意。快步的向金梁先生追去……
野火在这方圆百里的草甸子里烧开了,无数的动物惊慌失措的跑着,但是谁能挡住火借风势的速度,跑的慢得,跑累了的,都被这大火吞噬,过后变成一堆焦黑的事物,散发着一股肉香,在离半月水塘有几百米的地方有一片草甸子却没有受到野火的侵袭,一个人影在草丛中躺着,只见这人身穿满是烟灰的道袍,左脸之上满是烟火之色,右脸却是有一些污血,头顶的发髻也散乱了,头发披散着,仔细一看赫然是金梁先生。
渐渐的天色晚了,这半边的天空都透露出血色,红彤彤的,金梁先生醒了过来,脑袋前面疼的要命,用手一摸,抹下了几片干裂的污血,他只记得被人打了一棍就昏倒了,以后的事情再也记不起来了。转身一看这方圆百里的草甸子都化为乌有,心中不免后怕起来,用手一摸身下的野草,这才发现身下的这片草之所以没有没烧着,是因为这草沾了水,烧不起来,金梁先生不免有些奇怪,想来想去,终于想了个明白。这定是蔡家家主,着人打昏了自己,把自己扔到荒郊野外,在放火烧了荒草,火烧过去以后就是死无对证,也不会再有人知道蔡家风水的事情,如此阴损之事,这蔡家家主也做的出来,唉!若是有人问起推说是强人所害,这也合情合理。真乃是一石二鸟之计,不可谓不毒!但是棋差一着,他终归没有想到我却能安然无恙,这草为何沾了水。金梁先生四下看了看,猛然见看到草丛里还有一个露出半截雪白的尾巴,他扒开草丛,这才看清却是哪日在水塘边向自己讨鱼吃的狗,只见这狗全身乌黑,身体硕大,而头却很小,爪子和尾巴露出一点白毛,口中流出许多的白沫。
这金梁先生明白过来,这伙燃烧之际,黑狗发现金梁先生晕倒在草丛之中,为救先生,自己反复来回跑在这水塘和草丛之间,用自己的身体沾水,在回到草丛沾湿草,不知来回多少次,这才让金梁先生免去一死。但是这狗就因为金梁先生无意给了两条鱼吃,竟然运水运到脱力而死。真的不免让人感叹!
他抚摸着狗的身体,这狗已经死去多时,身体都微微有些发硬,心中突然悲切起来,人不如狗,人不如狗啊,我金梁子精通阴阳风水,从来都是为人避忌吉凶,想不到却有这样歹人,只为自己利益,置他人性命不顾,我再三劝阻,竟然招致杀身之祸,我金梁子今日起誓,今日起绝不为这猪狗不如之人在动一分气力。若违此言,定叫我客死他乡。”
这誓言发完,金梁先生又看着发硬的狗尸,心念一转:“狗兄既然救我一命,我就把狗兄葬在这犀牛背上,吸尽地气,我再为狗兄修改命数,希望狗兄下辈子能托生好人家,蔡家……哼!”金莲先生却是怎么也提不起这报复的心。
这蔡家家主着人把金梁先生打昏后,便一把火把这草甸子点着了,这心想金梁先生死后可谓是死无对证,蔡家就可以占用着风水宝地,一想到三代富贵有余,蔡家家主就发出一股夜猫子的笑声。但是再派人需找金梁先生尸体,却是再也找不到,只看见有一片草甸子完好无损,这蔡家家主不免有些担心,怕这金梁先生并没有死,前来报复自己,或者把蔡家损人利己的事情宣扬。但是过段时间也没有听到一丝的讯息,这蔡家家主放下心来,选好日子,再找位先生,要圈地挖墓时候,却才知道此地的风水已然是破掉了,在也没有一分的灵气可言,只见半月形的水塘边里面鱼都翻起了白肚,水塘边上更是几夜之间长起了几颗大桐树。
“我破尽风水,又耗费寿元为这狗修改命数,这才离去……徒儿切记,我们巾门中人,虽然谨遵祖训,为人避忌吉凶,但是这穷凶极恶之人,切勿多管,免得惹祸上身。唉……我看徒儿也是心善之人,今日且听我一说……而后的事,或许这上天自有注定,我说再多也是无用。”金梁先生不再多语,起身便要赶路。
李六韬听到这里,望着着微微隆起的小土包,心里却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