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她怎么样?”
段离尘紧紧的握着南灵笙的手,急声询问。
是他疏忽大意了,竟然相信她的鬼话,让她一个人前往皇宫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如果因为这个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这位姑娘只是损耗太过,外加一点皮外伤,只要多加休息,就没什么大事了。”
大夫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他放心了许多。长长的松了口气,靠在床边彻底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都疼。
那大夫开了药方,交给小徒弟去煎药,他自己却没有离开,踟蹰半天,才小心询问。
“公子,要不…老朽先为您处理伤口吧。”
段离尘睁开眼睛,点了点头。随后又闭上。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盘算一遍。
不知道是尘埃落定还是真的累了,段离尘抱着南灵笙,就那样睡着了。而这一睡,就是三个时辰。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萧炎可在?”
眨了眨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段离尘想起了身在何方,吻了吻怀中女子,起身到窗前,轻声唤到。
“属下在。”
外面,立刻想起了熟悉的声音。萧炎的身影印在窗上。“主子可有何吩咐?”
“珈蓝寺如何了?”
“文武百官已经稳住,明溪公主假传圣旨已经被揭穿,基本上稳定了下来…只是…”
他顿了顿,又道“黎王殿下不见了。”
“不见了?”
段离尘挑眉,重重包围之下,段子黎又受了伤,按理来说不可能在有什么变故,怎么会不见了呢?
而且…这不见了,是自己跑了?还是另外有情况?
“是…不见了。”
萧炎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颇有些惭愧的道“当时黎王殿下意图跳崖,使用水遁之法,我等也追下去了,只是没想到抓到人之后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假的。再想找…已经来不及了。”
水遁…
段离尘皱紧眉头,抬头看着灰暗的天色。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人从悬崖上跳下去,想要金蝉脱壳的话…
“珈蓝寺,搜过了么?”
“搜过了,而且现在也围的死死的,只要有什么动作,属下一定会发现。”
段离尘垂眸想了想,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派马车来,一早进宫。”
“是。”
南灵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而且晃晃悠悠的,一阵头晕。睁开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身处马车之中,不由挑眉。
“我们去哪儿?”
“回宫,择良日成婚。”
段离尘语不惊人死不休,抱紧了怀中的女子,就像捧着稀世珍宝。
惦记她的人实在太多了,稍有不慎就会被人钻了空子,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圣旨,她是内定太子妃,那自己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早一点娶回来还是好的。
南灵笙一哽,分外无语的看着他“王爷,战乱未平,您只想着这个,怕是不太好吧。”
“攘外必先安内。”
某人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说完之后,露出灿烂的,迷死人的笑,然后抬手,掀开车帘“到了,我们走吧。”
此时的皇宫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切和往常一样井井有条,庄严肃穆。二人并肩进入皇上寝殿,隔着纱帘,看着半坐在床榻之上的老皇帝,遥遥行礼。
“儿臣前来向父皇请罪。辜负父皇的期望,未能平叛不说,反而差点落入奸人之手,实在罪该万死,请父皇降罪。”
他长跪于地, 仍就与往常一样,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就算他此时说的是请罪之词,仍然不卑不亢,安然处之。
“皇儿平身。”
老皇帝轻咳几声,随后挑开帘子,此刻他看向段离尘的眸中,早已不复以往的猜忌可不安。多了几分和蔼和慈善。
“以往是朕错看了你,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辛苦你了。”
段离尘抬起头来,眸中隐隐有一抹亮色,一闪而逝唇角微微一牵,再次垂下头去。
“儿臣不觉得受委屈。只能说儿臣以往的努力还不够。”
老皇帝轻笑一声。知道他只是表面上的糊弄一句心中的心结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开的,倒也不在意。拍了拍床边的位置,向他招手。
“来,你我父子二人,许久都没有对弈了,今日无事,便来手谈一局如何?”
“是。”
段离尘点头,径自从柜中取出围棋。在床边支好。然后拂袖在一边坐下。
南灵笙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默默上前。弓身道“陛下,臣女前来复命。而今想必陛下和王爷定然有话要说,臣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