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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东窗事发

第二天一早,管家早早的登上门来,南灵笙收拾妥当,带着菱悦到正厅而去。

南国候府的正厅,今天出奇的热闹,不仅是老夫人来了,一些姨娘门得到了消息纷纷前来观看,虽然不敢有什么言语,但看每一个人掩饰不住的欢乐神情。和幸灾乐祸之色。就知道这些人平时里对陈姨娘有多憎恨。

“灵笙,过来让祖母看看。”

南灵笙刚一进门。李老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看着南灵笙脖颈间厚厚的纱布。以及白的脸色,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南灵笙听话的走上前去,李老夫人立刻抓住她的手,急切询问“吓到了吧?大夫怎么说?伤口可还疼?”

听这里老夫人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关心之语,南灵笙心中一暖,微笑摇头“祖母放心,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就是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

南夫人皱着眉拉着南灵笙另一只手,握的紧紧的,紧锁的眉宇间满是后怕。

她素来知道陈姨娘手段狠辣,却没有想到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公然买凶,在侯府当中做出这样的事情。

笙箫阁发生的事情,她只听了就觉得毛骨悚然心惊胆战,担心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受到什么伤害。那样的场面,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就在这个时候,陈姨娘被人请了出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禁闭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颜色也有些苍白。但神情还是一样的高傲。

“跪下!”

不等南国候开口,李老夫人已沉声大喝,失望而愤恨的看着陈姨娘。

陈姨娘不为所动,一双妙目四下一扫,在南灵笙身上略微停顿一下,才不卑不亢的开口。

“妾身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在房中悉心调教女儿,不知犯了什么事情,竟惹得老夫人如此不快!”

“你还敢狡辩!”

南国候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虽然经过一夜的思考,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气。

“来人,将人带进来!”

命令一下。几个壮汉抬着一人上来,众目睽睽之下揭开覆盖在那人身上的白布。黑衣人死不瞑目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围观的众娘子们花容失色,惊叫声不绝,就连老夫人也忍不住念一句阿弥陀佛。

看到这人。陈姨娘脸色一白,勉强镇定的回过身来。难得她还能维持平静。

“你可认识此人?”

“这种人妾身怎么可能认识?这段时间妾身可是连门都没出的,请老爷明察。”

陈姨娘失口否认。反正如今这个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之下,任何人也别想扣在她头上,她没什么好怕的。

“本候已经明察了!”

南国候冷冷的看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扔向陈姨娘,纸张轻飘飘落下。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更附带侯府笙箫阁的布局图。

这些东西都是在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如果没有内部人员的建议。就凭这么一个人凭什么躲过侯府重重守卫。闯进大小姐的院落当中?

这一刻。南灵笙清楚地看到陈姨娘眼中划过一丝慌乱。然而她还是嘴硬道“难道这就能证明,此人与妾身有关吗?”

悠悠的视线落在南灵笙身上,声音当中略带委屈。“大小姐近日来看妾身不顺眼,想尽一切办法针对妾身,谁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她一手策划陷害妾身?”

南灵笙凉凉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微垂下眼睫,漫不经心的开口。“陈姨娘的意思是,我不顾性命也要加害于你吗?”

纤纤玉指,下意识的扶上自己颈项间的伤口。这就是最好的反驳。

昨天夜里情况之危急,形势之险恶。簪子再往前伸一点,怕是就命丧黄泉了。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是演戏?

南国候万分痛心的看着昔日里柔柔弱弱知书达理的女子。抿紧双唇。

原本他是想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没有想到她失口否认,还反咬一口。简直是丧心病狂。原本心中还有一丝侥幸。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疲惫的闭上眼睛,挥手道“将所有人都带上来。”

管家退了下去,片刻之后带着所有人进来,其中有青莲,秋嬷嬷,还有一个年约三十多的壮汉。那壮汉看到地上已死的人打了一个哆嗦,低下头去。

“你们一个一个的说,如果有半句假话,小心你们的命。”

这句话很淡,可是眼前就是一具尸体。无声地证明这句话的可信度。一时间死一般压抑的气息笼罩在所有人身上。

青莲看了坐在上方的夫人一眼,羞愧的低下头向前几步。扑通一声跪下。

“回老爷,陈姨娘逼迫奴婢,迷倒夫人,毁去账本,后又骗出小姐,好让人有机会进笙箫阁盗取证据。”

说完之后,她深深地扣下头去不再起身。

南国候点了点头,冰冷的视线落在那壮汉身上,不等他问什么,那人已经哆嗦着声音招了。

“小的叫王五,是秋嬷嬷的老乡,那日秋嬷嬷拿了一大笔钱让小的去寻一个小偷,说要偷什么东西,那小偷,就是地上的人…老爷小的什么都招了,老爷饶命呀!”

壮汉连连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出声,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等阵仗,再加上原本活生生的人现在死在自己面前,怎人不怕?

秋嬷嬷看了一眼大小姐,又看了一眼陈姨娘,吓得浑身颤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一个头磕在地上算是默认。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着所有人的指证,陈姨娘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再加上自己丈夫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穿透耳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不!”

她一声大吼,反身指着这些人。“她是夫人身边的丫头,自然不会向着我,至于这两个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被人收买了也说不定啊,老爷,你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我是冤枉的…”

她说着,眼泪已经如同泉水一般流了下来。跪爬着到南国候面前,紧紧的攥住他的袍角。

“这段时间我连门都没出呀…呜呜…我也不知道大小姐为何不肯放过我…老爷…”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肯承认口口声声咬着南灵笙不放。南国候深深的看着她。一咬牙将她狠狠踢开。

长袖一甩。一本蓝色的小册子掉在陈姨娘的脚边。“好!就算这种事情你是被冤枉的,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自那小册子掉落的那一瞬间。陈姨娘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神情呆滞的看着那小小的册子。整个人好像被抽去灵魂一般。

这东西竟然还在…竟然在…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无意识的摇头,喃喃的低语,好像梦呓一般。“不…不是我…不是…”

她眼睛忽明忽暗。片刻之后好像疯了一般扑上前去。将小册子紧紧抓在手里疯狂的撕扯。

小小的册子被她撕成一片一片。一页页的纸张皱巴巴的散落一地。好像发丧时使用的纸钱。

“陈姨娘以为毁了这证据事情就没发生过吗?”

南夫人冷冷的看着她,这时候才觉得女儿说得很对。如果不能将陈姨娘彻底打压下去。那一年的悲剧还会上演。

她淡淡的挥了挥手。身边的小丫头会意,将一大摞一大摞的账本抱了进来,每一本都在诉说着她的罪状。

李老夫人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狐疑的拿过一本账册来看。片刻之后一张老脸气的通红。

“陈可音!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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