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感觉是甜蜜的。
原本只是作为开胃菜,随便抽个两三鞭就打算停下,可看着陆菲被悬吊起的身子在鞭打下来回摇晃,听鞭子落在皮肉上的清脆响声和她随之而来的惨叫声,孟欣怡就像着了魔似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终于记起要停下,眼前的女孩已经浑身血迹,伤痕累累,连一直昂着的头也无力地垂下,散乱的长发遮住了面孔。好像有些过火了,孟欣怡气喘吁吁地停下,但是多少天的压抑一朝得以发泄,这感觉实在真痛快。
“怎么样?舒服吗?”她得意洋洋地问。
陆菲抬起头,乱发下一只眼睛投来倔强的目光,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很好,若是她现在就痛哭流涕地讨饶,虽然心理上可以得到极大的满足,但乐趣要少很多。想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想到那撕心裂肺的痛苦,甚至一度濒临绝望,孟欣怡只想把这些都让她认为的罪魁祸首——陆菲——也好好品尝品尝。
指尖抚过一道皮肉外翻的可怕伤痕,陆菲全身都抽搐了下。“痛吗?”孟欣怡手上加劲,“啊哈,我知道,一定很痛。但这些和我承受的比起来又能算什么?你不光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让我的家庭不复存在,还毁了我的人生!”
“是吗?被我毁了?”陆菲嘴角微微翘起,像在微笑,“那你的人生可真脆弱。”
这副样子实在讨厌,火气猛地上头,孟欣怡又一次揪住曾经的同学头发:“你懂什么!你们害得我爸爸进了监狱!那天,就在你拿到第一的那天下午,简直是噩梦一样的下午,到现在,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接受掌声和一中教练宣布决定时的景象……那也罢了,不过是没有特招名额而已,一中我本来还是考得上的。可是,可是!”
怒意流遍全身,深呼吸了好几次,她才能继续说下去:“你弟弟举报,还提供了一大堆证明材料,把我爸爸害进了监狱!你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啊……啊……他是最好的爸爸,从小陪我玩,给我和妈妈买很多东西,从来不打我也不骂我……那些日子,我每天都要一个人从天黑哭到天亮,根本就没法考试了!现在我只能去以前都不会正眼瞧一下的垃圾高中,毁了,一辈子全毁了!都是你们不好!”
盛怒之下又是一鞭,陆菲惨叫出声。可当颤抖平息,她依然没有分毫示弱,声音虚弱,却察觉不到动摇的意味:“害了你爸爸的是他自己,不是我们。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是现在这副样子。”
这次鞭抽换作一耳光,孟欣怡甚至觉得用鞭子都不够解气,还是直接亲手打上去来得惬意。很响,她忍不住反手又是一巴掌。用力之大,震得手掌都麻木了,效果倒不错,她看到一丝血线顺着陆菲嘴角滑下。
“说实在的,”孟欣怡把鞭子扔开,向身后的架子来回扫视,“论艺术体操……你确实比我强,这……这必须承认。也许你确实比我更刻苦。不过呢,看看现在的模样,真可怜呢。是不是很想还手?是不是很恨我?”
陆菲抿抿嘴唇:“放我下来的话,一定会好好揍你的,我刚刚就说过了!”
“真不愧是陆菲啊,”孟欣怡咯咯笑起来,往常她从没在别人面前这般爽朗而天真地笑过,“这你也比我强,真的,不是在埋汰你。换了我被人吊起来,都不用动手,肯定早就哭着求饶了。”
“……我该谢谢你的夸奖吗?”
“不过呢,这也只是时间问题,谁叫现在被吊起来的不是我,是你。看吧,这儿有很多玩具,”她傲然宣布,“我一样样陪你玩过来哟。我知道,有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是怎样的玩法,那太没意思了。所以请放心,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先好好介绍的。嗯,我们从什么开始呢……”
她注意到随着自己的话语,陆菲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从肩到腿都有微微的抖动。在害怕,那也是当然的,这种环境下谁都会怕,再怎么装得天不怕地不怕都没用。吊起来就是这点好,没有挣扎的余地,什么小动作都会带来很大动静,容易分辨。果然应该听从专业人士的意见,孟欣怡打心底感谢为她做了这一切的那个人。
“想当英雄的话,我这就成全你。我很好奇,你究竟能坚持多久呢?几个钟头?一两天?” 她引用了那个人的一句话,“所谓英雄,就是那种酒吧里最多,牙医的床上最少的生物。陆菲同学,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一滴汗水从陆菲额上沿着腮帮滑落:“谁给你的这些东西?”
“是个很棒很棒的叔叔哦,比你那位强多了,无论哪方面。嗯,今天你本来是要去市一中报到,作为体育特招生。他们的教练比周教练水平高多啦,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我的意思是本来,本来会很光明的。现在,”目光扫过被鲜血与汗水湿透的衣裙,“我先从哪里下手好?反正,脸、手和腿,不管毁掉哪一样,你就要和心爱的绒地毯永远告别了。”
“你,”陆菲的身子一阵晃动,拴住她手腕的铁链响个不停,“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不明白吗?毁掉脸的话,你就没法见人;毁掉手或者手臂的话,你就没法拿器械;毁掉腿脚的话,你就没法跑和跳了,”孟欣怡越说语速就越缓慢,她要延长享受的过程,“我们好歹同学一场,我就照顾下你好啦。来吧,脸、手和脚,自己选一样,随便哪样都可以,不同的选择有不同的玩法哟。”
“你如果真那么做了,”令她不爽的是,陆菲的表情仍然倔强,不是她想象中的满是恐惧,“没人会再原谅你的,我也不会。”
“你在说什么傻话,”孟欣怡开始有一点焦躁,“原谅我?哦算了吧,很快就是你来求我原谅了。快说,脸、手和脚,究竟选哪样?”
陆菲转过头去不看她,也不再说话。
见到她这般模样,孟欣怡露出狰狞的笑:“不愿意选择吗?我来代劳当然也可以,但那样就太没意思了。这种话,一定要听你亲口说出来才好呀。好吧,我们先从轻松一些的开始,各位,进来吧。”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四个戴着墨镜、穿着紧身黑衣、浑身肌肉鼓胀的男人鱼贯而入。其实这句话是多余的,一切都是按那位先生的计划,一步步进行。那位先生很照顾她,特意增加了让她充分享受复仇的环节,否则以他们的专业水准,对付陆菲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为了自己而放弃了效率,孟欣怡很感激。
她扬起头,心中充满甜蜜:“刚刚我已经招待过这位小姐了,可我力气小,又是第一次尝试,她很不满意。各位,现在就拜托你们啦。”
那四个男人点了点头,沉默地走向她曾经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