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伤害皇上!”惜月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她对着莹月大吼道。
“哦?看你越在乎,我毁掉的时候就会越兴奋。”莹月挑着眉头,姣好的面容之上飞舞着淡淡的喜色,平日里那纯良可爱的模样已付之东去。
“你这个疯子,疯子!”惜月张牙舞爪的欲要向着莹月奔去,奈何双手双脚被束,动弹不得,只是将身后的木桩摇的叮当直响。
“哈哈哈哈……”莹月哈哈大笑着,随即转身对着身边看守之人说道,“给我伺候好她,若是伺候不好,要了你们的狗命!”她恶狠狠地说道。
“是,属下明白!”两名看守之人拱手而道,随后,整个地窖之中再次充斥着鞭打、闷叫之声。
而此时,乾清宫内殿之中。
乔依然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仍是没有惜月的半点消息传来,她手中紧紧地攥着惜月临行前交给轻舞的玉佩,既然这玉佩跟罹诀有关,那她便要找罹诀问个清楚。
她慢慢起身,拿起罹诀当日给她的玉萧,放在唇边,缓缓吹起,一阵悠扬的萧声穿透皇宫边际。
“皇上深夜找本尊来,不知所谓何事?”
罹诀的速度果然之快,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听得他的声音自殿内屋檐上盘旋而下。
“深夜叫宫主前来自然是有要事在身,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朕也不拐弯抹角,朕只想知道,那日朕拿洛府玉佩与宫主换席向阳项上人头之事,宫主可还记得?”乔依然勾唇一笑,罹诀面遮面具,瞧不真切他的神情,只是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分外发亮,但却令乔依然无法看清他心中所想。
“自然记得。”罹诀唇角微扬,“不知皇上突然提及此事可是要偿还本尊的那十万两黄金?”
“宫主多心了,朕只是想知道,那枚玉佩宫主可还带在身上?”乔依然皱眉问道。
“洛府玉佩本尊自然有所大用,万不会随时佩戴在身边,此时怕是在清绝宫内殿吧。”在提及玉佩之事,罹诀显然眸光一滞,但很快便恢复了平常。
“哦?是吗?”乔依然挑眉问道,“那宫主可认得这枚玉佩呢?”乔依然将手中紧攥着的玉佩掏出,亮在罹诀面前,只见罹诀心不慌、面不改色的问道:
“这玉佩何故会在皇上的手中?莫不是皇上那日忍痛割爱是假,实则心有不舍,于是来我清绝宫顺手牵羊了回去?”
“宫主可真会开玩笑。”乔依然冷笑一声,并未发觉罹诀有何不妥,“这玉佩是惜月临失踪前交给朕的,朕也想知道,这玉佩如何会在惜月的手中?”
“哦?失踪?”罹诀微微蹙眉,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眉宇之间竟存有了几分安心,既然是失踪,那乔依然定还不知玉佩是在何处所得。
“朕的贴身姑姑拿着宫主手中的玉佩而失踪,难道宫主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乔依然仔细的端详着罹诀的眸光,她越是觉得罹诀平静心中就越是不安。
“皇上怀疑是本尊抓走了你的侍女?”罹诀忽而轻笑一声,好似乔依然说的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自然不会,宫主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朕只是想知道宫主的玉佩是放在了何处,为何会让朕的侍女得到手中?”乔依然向前迈着步子凑近罹诀,她当然相信惜月不会是罹诀所抓,但她还有另一件好奇之事,“而且,朕也好奇,宫主这张处事不惊的脸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尊容。”
“哈哈,皇上还是收起好奇心,见过本尊容貌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罹诀微微勾唇。
“哦?就像是……花兮?”乔依然慢慢凑近,薄唇微起,绝色的面容之上带着一丝丝的探究之色。
果然,再提起花兮,罹诀的眸中有了丝丝的动容。
“皇上这是在调查本尊?”罹诀蹙眉而道,口吻淡然,并没有乔依然想象中的恼怒之气。
“朕只想听宫主的实话。”乔依然勾唇一笑。
“好,那本尊实话实说,这枚玉佩在本尊手中早就丢失了,没想到如今竟然皇上的手中。”罹诀清然勾唇,他心中自然清楚这玉佩是惜月从何处得到,只是时机未熟,他不能让惜月与乔依然说出实情,“不过本尊可以助皇上寻得惜月。”
看来寻找惜月之事,只能交由他去办了,在此之前,他定不会让乔依然见到惜月!
“那朕便要多谢宫主出手相助了。”乔依然莞尔一笑,看来今日罹诀并不打算与她说出实情了,那这玉佩的来历只能找到惜月后才可真相大白了。
“皇上客气。”罹诀负手而立,眸中若有所思,随即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乔依然盯着罹诀的背影儿凝视许久,难道,这一切真会如她心中所想?若是真相大白那一日,她今后该要如何面对罹诀!
“皇上!”轻舞自殿外闯入,并未发现乔依然眼中的纠结,只当皇上是在为惜月失踪之事而焦虑。
“可有消息?”乔依然收回脑中思绪,一脸急切的问道。
“回皇上,奴婢找到今日在宫门口带走惜月的宫女了。”轻舞皱了皱眉头、面色凝重的回禀道。
“只是她,死了?”乔依然已经想象到后果,但仍是不愿相信的问道。
“是。”轻舞一脸自责的点了点头。
乔依然一脸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结果已经想象的到,但听得轻舞亲口所说,未免还是有些失望。
“是在何处发现的?”乔依然皱眉问道,既然活人不得,那便在死人身上找找线索。
“回皇上,是在……在……”轻舞吞吞吐吐的瞧着乔依然的脸色。
“有话直说便是。”乔依然看出了轻舞的顾忌,她抿唇而道。
“是在沅妃娘娘的宫殿内院。”轻舞低了低头。
乔依然死死地皱了皱眉,纪铭沅……
“走,前往沅妃宫殿,朕要亲自验尸!”乔依然冷色而道。
“是。”轻舞面露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常态,跟着乔依然身后快步而去。
沅懿宫。
纪铭沅早早的等候在宫殿门口处,他早已猜到乔依然今夜定会来此,因此他在见到远方那抹明晃晃的身影时,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
“参见皇上。”在乔依然走近时,纪铭沅欠身而道。
“起来吧。”乔依然摆了摆手,定睛向着纪铭沅望去,“聪慧如你,想必你应该知晓朕今日是为何事而来吧?”
“知道。”纪铭沅敛住平日里的嬉笑,一脸正色道,“皇上是来为臣妾平反的。”
“哦?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乔依然故作蹙眉而道。
“皇上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纪铭沅饶是笑意的望向乔依然。
乔依然瞬间被纪铭沅问的哑然轻笑,当然,她知道纪铭沅是被冤枉的,即使再愚蠢的人也不会将一个满是线索的死人放在自己的庭院内,更何况是聪慧无双的第一公子呢。
“你果然聪明,只是这一次过于疏忽大意了。”虽然纪铭沅愿屈身在后宫,但对于他的心智,乔依然一向不敢小瞧,只是这次不知怎会被人钻了空子。
“这次臣妾本以为意不在臣妾,所以疏忽了,日后定当严加防备,不再让皇上担忧。”纪铭沅轻笑道,“不过,皇上如此阵仗来此,是要亲自验尸吗?”
“恩,你是猜对了。”乔依然勾唇一笑,随即向着纪铭沅内院中走去,“轻舞,在哪里发现的尸体?”她转头对着身后的轻舞问道。
“回皇上,就在这棵树下。”轻舞一脸严谨的望了望纪铭沅,随即伸手向着内院花园处的柳树下指道,虽然她也不太相信此事会是纪铭沅所为,但防人之心仍不可无。
乔依然细细的瞧了瞧这颗庞大的柳树四周,并无任何挣扎的痕迹,看来这名宫女是死后被转移到这里的。
“沅妃,今日可有可疑人进入过你的宫殿?”乔依然挑着眉头问道。
“今日臣妾得知惜月失踪后便将宫内所有宫女太监派出寻找,一整日,内院中无人来过。”纪铭沅如实回答道。
“那你呢?”乔依然蹙眉。
“臣妾一直在内殿,从未离开过。”纪铭沅回答道。
“你也没有发现可疑人?”乔依然紧拧眉头。
“没有。”纪铭沅摇了摇头。
乔依然恍然抬头,这颗柳树乃是万年古树,实在是过于葱郁,若是有人从树上而落,的确是不容易被人发现,而纪铭沅内殿窗户处虽恰好对着内院,但却有盲区,若是声音极微,听不见也实属正常。
乔依然围着柳树下转了一整圈,目光坐落在柳树旁的宫墙上。
“来人,搬梯子!”乔依然沉声喝道。
轻舞领命后便立即命人搬来了梯子,按照乔依然的命令,竖在了宫墙内侧靠近柳树旁。
乔依然抬脚而上……
“皇上!”轻舞看着乔依然的动作惊慌的大叫一声,止住了乔依然向上攀去的步子。
“怎么?”乔依然转头问道。
“皇上身份尊贵,怎能做如此危险之事,还是让奴婢来吧。”轻舞上前,她实在是不放心皇上攀梯而上。
“无碍,朕要亲自清查才可放心。”乔依然对着轻舞露出一抹安心的笑意。
“可是……”轻舞仍是不放心道。
“放心,朕有分寸。”乔依然轻笑一声,继而抬脚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