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冷然一笑,眼里全是厌恶和不屑:“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种问题?”
“看来你还是没有一点觉悟。”
男人松了手,冷哼一声,对着几个彪形大汉招了招手:“去吧,教训一下。别弄死了,给点颜色就行。”
看着朝自己靠近的彪形大汉,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夏禾心里不是不害怕的。
她一个人赤手空拳都不一定能逃脱的了这么多彪形大汉的围攻,更何况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显然是被下了药。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出来大家好商量!”
夏禾不停往后靠着,生怕哪个大汉踩到自己一脚。万一再踩到她扭伤的脚腕,那肯定是痛上加痛。
“现在知道怕了?”长褂子男人睨了夏禾一眼,挥挥手,没有人再朝夏禾靠近,“我问,你答。要是有半句谎话,别说你了,我让你连肚子里的种都保不住!”
“你问吧。”夏禾点点头,眼底里的害怕跟恐惧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沉着。
不过长褂子男人恰好被刚刚站回原位的一个彪形大汉挡住了视线,并没有看见夏禾眼神的变化。
一瞬之间,夏禾的心态就调整好了。
害怕是肯定的,没有人被绑架了还会不担忧自己的安全问题。只不过担心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只有冷静下来,弄清楚对方的目的,才有可能想到应对之策来脱身。
“你跟傅思哲,傅总,是怎么认识的?”
夏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会不会已经了解自己秦雨的真实身份……种种疑问让夏禾有所顾虑。
迟疑了半晌,长褂子男人不耐烦了,一拍桌问道:“你到底配不配合!”
“我去年招聘进了傅氏公司,后来成为总裁助理,才跟傅思哲熟悉起来。”。
这话真假参半,如果但看她夏禾的身份,这的确是事实。可是真的论起来,跟傅思哲相识,已经快要七年了。
“算你识相。”
长褂子男人觑了夏禾一眼,盯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寒芒:“那你凭什么,怀上他的孩子?又凭什么,抢走原本不属于你的位置!”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抢什么了?”
夏禾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快速地锁定了几个人。
这个男人要么是跟秦丽婷有关系,要么,就是跟某个喜欢傅思哲的女人有染。否则的话,是不会这么问自己的。
“算了,我懒得跟你废话。”那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份文件,用手拿着竖在夏禾面前,“看清楚这份鉴定书了么?有人也跟你一样,怀了他的孩子。”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夏禾当然看得明白。
“谁是孩子的母亲?”
夏禾想都没想就问出了口,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紧张。不过并不是对傅思哲不放心,而是她怀疑,这又是谁下的套,就是为了离间自己跟傅思哲。
“这跟你没关系,别想着再害她了你。”长褂子男人收起鉴定书,又拿出一份合同来,扔在夏禾脚下。
“只要你答应签了这个合同,我就放了你。”
夏禾低下头去看,扉页上“承诺书”三个字让夏禾情不自禁笑了出来。怎么又是承诺书?
秦丽婷、Alisa、教父,现在又是这个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的男人,都逼着自己签下承诺书。
不用看,夏禾就知道一定又是跟傅思哲有关系的承诺书。不是让她离开傅思哲,就是保证再也不跟傅思哲联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一个两个,就这么见不得自己跟傅思哲在一起么?
“承诺什么?我没有手看,你要不先把我松绑?”夏禾眼里满是忐忑、不安,委屈又害怕,看起来胆怯的很。
其实她心里很静。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如果你不能用武力取胜,那就只能智取。扮弱也是一种对敌的手段,而且往往最能蛊惑人心,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夏禾虽然没有力气,可不代表脑子不会转动。
眼看着这个可恶的女人害了怕,长褂子男人笑了笑,蹲到地上跟夏禾平视:“你还知道害怕?当初你害死韵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
秦韵婷。是她?
夏禾已经快要记不清这个女人最后出现在自己生活里,是什么时候了。是那次她在病房威胁傅思哲自己要跳楼,还是……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说吧,让我签这个合约,目的在哪?”夏禾没有回答男人刚才的问题,她只想快点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现在被关在哪里。
男人从地上捡起合约,翻开扉页,后面的内容果然跟夏禾想的差不多。
“看明白了么?”见夏禾看的飞快,长褂子男人皱起眉头,眼神里闪过不悦,“你好好看清楚,合约一旦生效,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我不签。”夏禾斩钉截铁的说道,面色苍白的脸上闪过萧然,“秦韵婷当初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了解么?为了一个心思不在你身上的女人,来逼迫怀了孩子的母亲,良心不会受到谴责么?”
夏禾每说一句话,就像是钉子一般,钉入他的心里,扎出一片片血渍。
眼神发狠,手中的合约被男人一把摔在地上。
猛地一伸手,夏禾的脖子就被男人掐住了!呼吸渐渐不畅,夏禾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一点点的在减少。
“别想用这种激将法骗我。”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怒气滔天,看着夏禾的眼神狠厉凶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韵婷的位置。你去死吧,去死吧!”
男人手上的力量不断加大。
夏禾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绳索紧紧勒住,压根喘不过气来,骨头和筋脉都快要碎裂了一样。
眼里的恐慌和不安映入长褂子男人的视线,只让他觉得有种复仇的快感。这种感觉顺着血脉涌上他的大脑皮层,叫嚣着,催促着,让他手里的力量越收越紧。
不行了。
夏禾觉得眼前的光线开始渐渐黯淡,人影重重叠叠。她知道,自己正在逐渐接近死亡。
求生的意念让夏禾开始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手腕,试图从绳子中挣扎出来。被捆住的双脚也在不停地扭动着,想要得到自由。
旁边的几个彪形大汉看这场景,面面相觑。既不敢说话,又不能阻止长褂子男人的作为。一个个面露难色。
要是老大就这么把夏禾掐死了,被上面知道了,他们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可要是现在谁出面去劝老大,肯定会被老大骂的狗血淋头,说不定让他卷铺盖卷滚蛋也不一定……
就在众人犹豫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啊,快开门!”
敲门声不断,可是夏禾脖子上的力量并没有减弱一分,反而越收越紧。求生的强大意志,让夏禾朝最近的一个大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看着夏禾求救的眼神,大汉心头一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打开了门。
进来的人急赤白脸地,气都没喘匀就对长褂子男人说道:“不好了桂哥,嫂子跑了!到处都找不到她!”
听见这话,夏禾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的手就立刻松开了。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夏禾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被大手搅碎了,掏走了所有的东西,只剩下个空壳子。
“桂哥,嫂子不见了。我估计是趁兄弟们睡着,跑了。”
来报信的人气喘吁吁,一句话分了好几段才说完。
夏禾不由得多留意了这个无意间救了自己命的报信人一眼,一张大众脸,嘴角处长了一个很大的痦子。这个该是最大的特点了。
“你们几个跟我走,其他的留在这里,看好这个女人!”桂哥恶狠狠地看了夏禾一眼,警告到:“别跟我耍什么花样。不然的话,就不是掐死你这么简单了!”
没等夏禾回答,桂哥就带着三个大汉离开了这间屋子。
夏禾坐在地上喘息着,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夏禾心头一片翻涌,无数的杂念涌上来,让她不由得闭上双目。
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夏禾猛然睁开双目,朝旁边看去。
方笙媚!
笙媚怎么也会在这里?
“你能帮我个忙么?”夏禾对着刚才开门的那个大汉说道,“你看我现在也跑不掉,能不能帮我把她扶起来,地上这么凉,要是感冒了你们还得负责给她买药。万一得重病死了,你们也不好交差,对吧?”
被夏禾的祈求的眼神看的有些动容,身形高大的男人撇了撇嘴,走到夏禾面前把方笙媚扶了起来,靠在夏禾身上。
“你别再给我找事了,要是敢动什么鬼心思,桂哥回来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男人警告着,站回了原处。
夏禾点点头,满是怜惜的眼神看向方笙媚。
她多想现在能抱抱她,好歹能给方笙媚一点温暖也好。可是夏禾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方笙媚瘦得脱了形的脸颊,眼圈一片通红。
笙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