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染染意味深长地瞅了苍鸩一眼,转身离去。
“染染。”
她走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脚步,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他来到她的身后,张开手臂圈住了染染羸弱的身躯。
她眸色一震,脖子僵硬了瞬,任由他抱着。
身后的人将头搁在她的后脑上,轻声细语道:“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么?”染染心中动了动,他那几近恳求的语气,让她不忍拒绝,从喉咙中轻滚出一个字:“嗯。”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但,又不敢太过用力。这个女人,占据了他心中的所有位子。他现在甚至后悔了,后悔刚才她问爱不爱她的时候犹豫了,让她伤心了。可是,他说过的话是收不回来了,只能用自己最真诚的心去告诉她,抱歉,让你受伤了。
“我走了。”
染染说道,她害怕自己再待下去,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我到时候去接你,给我一个你的电话号码。”
她报了一串数字,男人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目送着她的离去。
苍鸩开车返回别墅,诗寞微笑着从厨房端出一盘盘热乎乎的菜,甜甜道:“鸩,你回来啦。快来试一试我和廖姨学做的红烧鲫鱼,你应该爱吃。”
廖姨从酒柜中拿出一瓶拉菲,笑道:“是啊,苍少,诗寞的手艺每天都有在进步呢,再过几天都要超过我了。”
“哪里能呢,您可是我的师傅啊,我这个当徒弟的就是再练习两年,也还是徒弟啊。”
廖姨被她的话逗乐了,眼角拉得很开,走到厨房去盛饭。
苍鸩斜斜地瞅了她们一眼,眼中瞧不出什么感情。
“快来坐。”
他走到餐桌前坐下,习惯性地扫视了眼上面的饭菜,慢悠悠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送到嘴边。
对于他突然的冷淡,诗寞心中不免很是失落,默默拉开椅子坐到他的身旁,看着他吃饭。
苍鸩也没有同她说话的意思,又优雅地拿起酒杯,浅尝辄止。
诗寞憋不住,给他夹了一块肉,“鸩,我跟你说件事。”
“说。”
“明天我想陪燕翎琴出去玩几天,你看可以不?”
苍鸩擦擦嘴,“去哪里,去多久。”
诗寞低着头,他就像一个审讯犯人的警官,连说话都这么生硬。
“兰柳镇,可能也要两个星期吧。”
“嗯。”
他淡淡地回了句,起身上楼。
“鸩!”
“什么事。”
诗寞深吸口气,带着委屈,“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么?你这样,我很难受。”他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大为不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沉默了会儿,幽幽道:“听说那边经常下雨,记得带几件衣服。”
她呆呆地望着苍鸩上楼的背影,扒了口饭,喉咙堵得发慌,食之无味。
······
很快到了第二天,诗寞和燕翎琴坐了大半天火车,拖着个累赘行李箱走了一小时的路程,才来到兰柳镇。
“真是累人。”
燕翎琴气喘吁吁地往床上一趟,望着这个几乎全部用木头制作的房间。
这个客栈的房间布置虽然不是那么的豪华,却是特别的精致。墙壁都是用一块块木板隔起来的,窗户的设计是镂空的,双人床的旁边摆放着两张红花漆木的椅子,中间有一张圆形紫檀木的茶桌,上头整齐地摆放着套青色茶具,都镶刻着花纹。窗外的古木参天,苍翠的枝叶舒活开来,延伸到窗棂,带了许多古风古韵的色彩。
“诗寞,我还是喜欢这些古朴点的地方,虽然地方小,美景却是一等一的。要是我老了,就在这些地方安身下来好了。”
燕翎琴神往地说道,裹着被子在床上转了几个圈。
“听说这里有一个湖还挺漂亮的,要不然明天去瞧一瞧?”
诗寞提议道,整理着自己的行李箱。
“那是当然,不然就白来了。”
燕翎琴从床上一跃而起,“我先去冲个凉。”
“嗯,我出去外边走走,熟悉下情况。”诗寞伸了个懒腰,走出了门。
“哎,在这里洗澡果然和家里的不一样,爽!”
燕翎琴整个人坐到大木桶里,哼着小调,用毛巾擦着身子。
看来自己还真是选对了地方,不仅坏境美丽,住的地方便宜,连洗澡都是和古代人一般用木桶,代替了现代的浴缸,效果倒是还挺不错的。
她享受地眯起眼睛,舒舒服服地扶着木桶的边缘,一旦神经放松下来,她就喜欢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燕翎琴记得,她看过一部电视,上面有一个镜头说的就是一古代女子在享受玫瑰浴,然后呢,一个男的就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不偏不倚地掉在了木桶里,溅得那女的满头水珠。女人当然是惊恐啦,任凭一个男人看到自己洗澡能从容下来吗?
等男人将头从水中探出头来后,怔怔地望着这个妙龄少女,没等他开口说话,女人尖叫一声,双手并用,毫不客气地朝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夹击”,最后还不忘狠狠搓几下。
燕翎琴看了那个片段后,笑得好几个晚上都兴奋过头失眠了,不知是她的笑点太低还是怎么回事,诗寞听完她的讲述只是干笑两声。
“咣——”
男人的行李箱撞到了木门上。
她止住了笑,扯着嗓子道:“诗寞,直接进来吧,我没锁门呢。”
外头的人听到了一个女声,不由得蹙了下眉,他明明记得他提前预定了这间房,不明白怎么会有女人在里面。
他敲了两下门,便听见里面一阵流水的声音,“来了来了!”
燕翎琴从木桶里走了出来,以为诗寞不会开门,于是围了条浴巾,将湿法用毛巾包好,光着脚往外走。因为诗寞和自己十分熟悉,这样出去她也不会说什么。
“诗寞其实你只用把门栓拉一下,一推就可以啦······”
燕翎琴来之前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包括每个地方有什么好吃的,哪里地方的东西卖得又便宜又好啦,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她把门拉开,眼睛瞪得都发直了。然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诗寞,是一个······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