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到了。”
男人停下车子,柔声细语道。
诗寞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万晴发了条短信,也不理睬他,打开了车门。
苍鸩下了车,今天是周末,来的人还算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行动。
买了门票后进了大门,男人揽过她的肩膀,漫步走着。这有不少情侣在这里玩,在常人的眼里看来,他们亦是一对生活美满的恋人。时不时有人回过头来往这边瞧,再加之他们穿的衣服颜色倒也登对,郎才女貌,一块强力磁铁,不断地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男人貌似很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目光,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宝贝,你想玩什么?”
苍鸩神情柔和地望向她,征求她的意见。
诗寞本想着什么都不玩,不过要是啥都不干岂不是浪费了一次出来的机会?她小时候倒是很少来这些地方,长大后再来,还是觉得有一定的新鲜感。
想着便点点头,手指指向了前面。
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满头黑线。
旋转木马——
那些假的马匹做的很是精致,小孩子的集中地都在那儿,且都是十岁以下的,只有些家长还在上头陪着自家的孩子。
“宝贝,那是小孩子玩的,咱们去看看其他的吧?”
诗寞撅了撅嘴,她现在还怀着孕呢,除了玩些小孩子的游戏还能玩些什么?
就算她没怀孕,也不会去选择过山车、鬼屋之类的惊险刺激的玩,她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强大,还禁不起这些惊吓。
苍鸩见她似乎并不同意自己的话,郁闷地带着她来到了旋转木马前。
他们俩刚坐上木马,许多孩子带着探究与好奇的眼神望着男人,仿佛在看着一个异类。
这木马绝对是为儿童设计的,男人的脚不得不弯曲着才能不碰着地,双手笨拙地抓住了那条栏杆。
木马是双匹连在一起的,诗寞便坐到他身侧,看着他滑稽的模样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
“大哥哥,你在干什么啊?你是不是猴子啊?”
一个小女孩坐在另一匹粉色的马上,眨巴着大眼睛,俨然一副刨根问底的模样。
胡说!
“······小妹妹,猴子很多毛的,你要看仔细点哦。”
男人讪讪地笑了笑,他发誓,今天过后,他永远不会再玩这个破游戏,听到没她刚才说什么?竟说他是猴子?!要不是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孩子的话,他还不一拳砸过去。
“可是,老师说猴子的屁屁是红色的啊,大哥哥你难道不是吗?”
小女孩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着他的头顶。
男人抽了抽眼角,莫不是指他的头发?
好不容易听着那幼稚的音乐挨到了结束,男人脸色臭得人不得不绕道而行,诗寞却是一脸的兴奋,那孩子想象力真丰富,她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
“诗寞姐姐,我在这里!”
诗寞扭头望去,万晴朝着他们远远地挥了挥手,连奔带跑地来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的,如跑完八百米长跑般。
男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他阻止了诗寞要上前关心的好意,“倘若你想跟着我们,就不要废话。”
万晴委屈地“哦”了一声,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诗寞。
诗寞不着痕迹地颔首,走到万晴的身边,挽起她的手臂,从男人的眼前走过,就当男人是个透明人。
万晴得意地勾了勾唇,“诗寞姐姐,我们去玩过山车吧。”
苍鸩瞅准时机从她们中间挤过,强制让她们分开,眸光犀利地扫了万晴一眼,抓住诗寞的手腕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万晴不甘心地紧随而上,在诗寞身旁说着,“诗寞姐姐,你就满足我一次小小的请求吧。我从小到大都没来过这种地方玩,也是听别人说过山车很好玩才有这个想法的。”
诗寞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万晴瞥了她肚子一眼,一拍脑门,语气自责道:“不好意思,诗寞姐姐,我忘了你怀孕了,看我这张笨嘴!”
说罢狠狠打了自己的嘴一掌,似乎十分懊恼。
诗寞赶忙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别再自虐了。
男人冷哼了声,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摩天轮。
他把诗寞塞进了座舱里,自己跟着坐了进去。万晴满心欢喜地把前脚踏了上去,男人粗鲁地把门给拉上,吓得她忙跳了出来,极不情愿地换了临近的一个座舱。
摩天轮缓缓上升着,诗寞瞧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宝贝,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苍鸩把头探向前,捧着她的脸道。
诗寞瞅了他一眼,点点头。
“那要怎么才肯原谅我?要我以身相许吗?”
诗寞喷了他一脸口水,她听到“以身相许”从一个男人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就算一个女人说这类话都觉着别扭,何况男人。
苍鸩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抽出只手擦了擦脸,十分回味地道:“你的口水真甜。”
变·态。
诗寞涨红了脸,摩天轮还没升到一半,也不知多久才能下去,真慢。
万晴用手指擦了擦窗户,吹掉上头粘着的灰尘,瞪大了眼睛望外瞧,这里有个小洞,可以看得到他们在做什么。
苍鸩注意到了一对眼睛,他对着诗寞道:“你说,在这里做那种事会不会很浪漫呢?”
男人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解开她衣服的纽扣。
诗寞想要拉掉他的手,男人一个旋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薄唇碰上了她的嘴角。
他这次又换了种方式,只把唇微微张开一个小缝。
这种方法貌似比强取豪夺更有作用。没半分钟,诗寞脑袋发虚,全身也使不上力,被动地接受着。她的脑子及时发出警告,不能这样做!他以为道个歉,又带她来玩一玩,就什么都没事了?
他一直是个调请高手,但和别人接吻时他是不会与上了口红的女人一起,若是化了妆的,也是不行的,那他的胃口会大打折扣。
万晴五官拧成了一团,指甲死死地陷入肉中,气息紊乱,血液倒流,竟是这么光明正大!
苍鸩的手也跟着攀上她的脊背,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干这种事,他得攒点经验不是么。
座舱吱嘎吱嘎地响着,诗寞心里一颤,猛地推开了他,防备地抱紧了身子。
苍鸩留恋地咂咂嘴,帮她理好衣领,声音嘶哑道:“你要是觉得我人不好,就打我,这样咱们就打平了。”
诗寞举起手,却久久地悬在半空中,未曾落下。
“动手吧,不用担心我会还手。”
苍鸩凝视着她的双眸,说道。
诗寞很想打下去,毕竟那一巴掌仍然历历在目,直接打穿了她的内心。
可是,她做不到也像他那样,完全不行。是过不了自己那关么?
她的手一寸一寸落下,最后垂在了身侧。男人浅笑不语,她真的下不去手。
下了摩天轮,万晴一眼就瞧见了诗寞嘴唇有些异样,很细微,不仔细瞧是瞧不出来的,她厌恶地在背后瞪了诗寞一眼,也不知她身上涂了什么让人神魂颠倒的药,竟是这么得宠。
他们走到哪,她又不得不跟到哪,到头来什么机会也没寻着,还累得够呛,她宁可躺在别墅的地板睡,都不肯再出来了。
万晴低头走着低头思考着明日的计划,虽说她这几日在苍鸩那都是碰壁而归,但也不是一无所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