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寞和万晴从外面回来,彼此都大包小包地提着一堆东西,此刻早已临近黄昏。
“姐夫,我们回来了。”
万晴前脚刚踏进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道。
苍鸩从二楼走下来,瞄了眼她们放在沙发上大小不一的袋子,纠正道:“以后,不要叫我姐夫······”
男人走到万晴的面前,眸色幽深似海,“叫少爷。”
万晴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心里蹿上一股无名怒火。他们又不是仆人和主人的关系,怎么能叫少爷呢?虽然她以前也有叫过男人为“苍少”,但只是有时说笑话的时候用的,一般情况下,她更愿意唤他“鸩”。
不过她现在是寄人篱下,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万万不可露出了马脚,“如果姐夫喜欢的话就叫少爷吧。”
男人轻应了声,转身来到沙发,翻看着袋子里的东西。
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衣服、首饰、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女士用品,平时他很少见到诗寞用这些东西,装饰品更是不常用,一眼便认定了,这全都是万晴买来的。
剩下最后一个袋子,就是男士的了。
苍鸩弯了弯唇,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摊平,是一件很漂亮的黑色针织毛衣,和一条玄色皮带。
“是你帮我买的吗?不错,我很喜欢。”
男人用手指摩挲着衣服的布料,眉梢也染上了笑意,扭头看向了诗寞。
诗寞微愣,她除了买了一件毛衣外没有买任何东西,那这些是从哪来的?
“姐夫,你喜欢吗?这是我选的,要是好到时候再给你带几件回来。”
万晴的眼眸熠熠生光,马上忘记了刚才说要叫少爷的话,嘴角的弧度都要飞上天了。
当听到“这是我选的”时候,男人瞬间敛去的笑容,脸色霎时阴沉下来,抬眸看向了万晴,“这是你买的?”
“对啊,姐夫,要不试穿一下吧,不知尺寸合不合适。”
万晴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仍然没有感受到男人骤变的表情。
“那我不要了。”
苍鸩厌恶地把衣服皮带一起丢回给她,振振有词地道:“我向来喜欢名牌。你这个布料加工粗糙,颜色和款式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要真要是名牌的话,也是伪造的。你要是喜欢,就拿回去自己穿吧。”
万晴像是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尾。
布料粗糙?不会啊,自己当时摸的时候质感很好,店员都说这是最好的材质做的,怎么可能会不舒服?他不是最喜欢黑色吗?莫非自己的消息有误?
明明刚刚还很开心的,怎么又变脸了?
万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反复地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浪费了她上千的银子,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钱不是自己的。
诗寞弯下腰把衣服从地板上捡起来,递到男人的面前,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和责怪,人家一片好心帮他买衣服,他还当着别人的面把东西给丢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做人不能太过没礼貌了!
苍鸩瞧了诗寞一眼,毫不在乎地道:“还拿着做什么?丢了吧,家里又不是没有。”
万晴咬着下唇,她没想到男人会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诗寞无动于衷,男人轻锁眉头,把衣服从诗寞手中拿过来,走到垃圾桶旁边,潇洒地丢了进去,完事后还拍了拍手,“行了。”
诗寞握紧了拳头,才忍住了没和他叫板的冲动,这还有万晴在呢,当时候他们吵起来她还得当和事佬。但她又为万晴感到愤愤不平,他是主人,这样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是很扎眼的啊!
所以为了这件事,诗寞干脆搬出了他的房间,分房睡。
万晴虽然劝着她别动怒,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了笑,闹翻了最好,最好永远都和好不了!那这么一来,自己这个亏也没白吃。
苍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把揽住了诗寞的腰把她拖进了自己的房间。
万晴只听得“砰”一声他们就和自己隔了一扇门的距离,气愤得直跺脚。
苍鸩刚锁上门就擒住了诗寞的唇,肆无忌惮地挑拨着。
诗寞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反应就慢一拍,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放开了她。
苍鸩目光灼热,又把她放到床上,诗寞下意识地就要挣扎,殊不知他坐到床边揉捏起她的腿来。
“宝贝,别动,逛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我帮你按按。”
诗寞使劲地蹬着腿,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男人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只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苍鸩继续手中的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绝对的舒服。
诗寞再挣扎了两下便筋疲力尽了,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男人按完了腿又移到了胳膊,一边按摩一边问着:“宝贝,舒服吗?”
诗寞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刚想起来,肚子突然一阵抽痛,诗寞迅速躺回了原位,心里却咯噔一跳,难道动作太猛了?
男人见诗寞没了反抗,以为她顺从了,更加得寸进尺,又将手转到了她的肩上以下。
诗寞烦躁地拍开了他的手,眼睛盯着天花板,确定肚子没异常才舒了口气,走下床准备洗澡。
“宝贝,咱们和好吧。”
苍鸩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轻声道。
他心里更多的是忐忑,担忧他接下来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接受。他感觉他现在的行为就是扇了别人一掌,然后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诗寞身子一顿,扭头望着他。
“我不计较你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了,我相信你,他是你的哥哥。”
诗寞闻言心中冷哼了声,现在相信有什么用?他当初打她的时候怎么不早说?就算他现在不计较,但她也会计较。
感受到怀中人的躁动,男人顺势把她的身子转过来,又在她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单手插入她的发丝中,“不肯原谅我?”
诗寞看着他,眸色冷清。
男人把她推到梳妆台前坐下,从桌上拿起一把梳子,细细为她梳发。
诗寞怔神,看着镜中男人的动作,心中百味杂陈。
她的头发很柔顺,虽说是卷发,也能一下子梳到尾。
他的动作很轻,就算是第一次帮她梳头,也是按一定的顺序梳,仿佛在按摩头发。
两人都沉默着,诗寞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动也不动。
苍鸩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她梳头,可以说是心血来潮,但又或许不是。
他梳得很慢,花了快十分钟,才放下梳子。
男人望着镜子里坐着的人,开口低哑道,不带平时和人说话的傲慢和恣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上次对你动手,是我不对。只是我害怕你跟别人跑了,所以我很冲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诗寞垂眸,内心有些犹豫,但没有点头。
第二日清晨,苍鸩想带她去游乐园玩。他觉得诗寞应该喜欢玩那些游戏。只要玩些不那么危险的,还是可以的。
诗寞告诉万晴这个消息,她忙拍手称好。诗寞看着她,又望了望男人,意思是带着她一起去。
“不行。”
苍鸩不假思索地直接拒绝,他的目的只是带诗寞出去散心,可没说要加个人,打破他的计划。
他没把这件事和万晴说就是不想她跟着来,惹是生非。
万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我一个呆在别墅我会怕的。”
男人不屑地嗤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敢一个人呆着,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是怎么长大的?”
“可这是你们家,我一个人住这不太好吧。”
她暗含的意思自然是你们是这家的主人,哪能丢下客人在这里呢?
“既然觉得不好就搬出去住,没人逼你。”
苍鸩看了她一眼,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
你不让她跟着我也不去了,万晴会很闷的。
诗寞把纸拿到他的眼前,苍鸩沉思了会儿,从桌上拿起车钥匙,“跟着我们也是不行,但我先把话说明了,自己坐车过去,别想着让我带你。”
诗寞怎么都拗不过他,只得作罢。她面带歉意地将车费和几张红票子递到万晴的手里,又把手机给了她一部,好随时联系。
万晴看着手里那几张寒酸的钞票,又望着他们坐上了气派的跑车,气得直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