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晴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了房间的门。
“姐姐,我来了。”
她把药膏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正要为诗寞擦上点,诗寞立即就阻止了她的动作。
诗寞摇摇头,把药膏从她的手上拿了过来,挤出一点,自己擦在脸上。
冰凉的感觉瞬间遍布的全身,这药竟是有一点香味,像是薄荷香,瞬间便压住了疼痛。她正想瞧一瞧是什么牌子的药竟是有这么强大的药效,却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药瓶子装起来的,也没有标注任何的产地或是配方。
万晴瞟了诗寞一眼道:“这个是用我们老家的药材做的,只要有什么擦伤或是红肿,擦这个这个可有效呢。”
诗寞点点头,又听万晴说着:“对了,姐姐,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南宫诗寞。
“那这样我以后叫你诗寞姐姐吧!对了,诗寞姐姐你在我家吃饭吧,反正家里只有我一个,独自吃饭也怪没趣的。”
万晴眨巴了两下大眼睛,也不管诗寞同没同意,一蹦一跳地进到了厨房。
诗寞哭笑不得,不过想到她可能也挺孤独的,也跟着进了厨房,看看有没什么地方可以帮到忙的。
万晴手脚麻利地拣菜、洗菜,见诗寞进来了,连忙道:“诗寞姐姐,厨房脏,你还是去客厅坐坐吧。”
诗寞却是没听,帮着她一起洗菜。
万晴看到了眼眶红了一阵,“诗寞姐姐,其实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在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诗寞的手一抖,抬头看向她。
“这十多年,都是我一个人在生活,我每天起早贪黑地跑去捕鱼,可是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又赚不到什么钱,所以读完了小学就辍学了,开始过上了日复一日的生活。诗寞姐姐,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差点被海水给淹死,幸亏当时没有涨潮,不然我就······”
万晴用手臂遮住了眼睛,声音也哽咽了起来,诗寞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一种无声地安慰。她很同情万晴,这么小年纪父母就离开了,她曾经以为世界上唯有自己这么一个可怜的人,还有人比她更可怜、更悲惨的人,自己起码衣食无忧,但万晴呢?不得不放弃学业来维持生计,一个人无依无靠。
万晴哭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诗寞姐姐,你别介意,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不是为了抱怨我承受的苦难,让你见笑了。”
诗寞在纸上十分工整地写着:发泄出来才好,压抑太久了会得病的。
万晴轻笑着点点头,心里却不屑地啐了一口,你才有病呢,全家都有病!
她们俩忙活着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齐全了,万晴就开始做菜,诗寞受不了油烟味便出了厨房。
晚饭,万晴端出了一碟一碟的菜,招呼着诗寞来吃饭。
因为靠近海,所以这里几乎一半的菜都是海鲜,万晴瞧着诗寞只是吃了点虾和鱼,或是些肉类,不由得道:“诗寞姐姐,多吃些螃蟹,这螃蟹可新鲜了,怎么不吃啊?”
诗寞尴尬地垂了垂眸子,写下来说自己怀孕,不能吃这些东西。
万晴脊背僵硬了一下,使劲咽下口中的饭,呵呵一笑,“喔,原来是这样啊。那诗寞姐姐,能不能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啊?”
诗寞低头用筷子戳着碗中的白饭,过了好久才写着:你不认识的,就是打我的那个人。
“咔。”
诗寞奇怪地望着万晴几近扭曲的脸,迷惑不解。
万晴讪讪地笑了笑,把口中嚼到一半的鱼吐了出来,“没事没事,不小心咬到骨头了。”
万晴努力忍着不皱眉,刚才差点要把牙齿给咬崩了,幸亏自己的人皮面具是一流的产品,没那么容易也给毁了。她紧紧捏着筷子,竟然都怀孕了,还是苍鸩的?!不行,若有了这孩子,那南宫诗寞的位子也就坐定了,自己也很难把属于自己的位子抢回来。但苍鸩还敢打她,那就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二是他压根就不稀罕这孩子。
她希望第二种情况能够大一些,毕竟能给苍鸩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他也不必去理会南宫诗寞那一个孩子。
但就算这么想着万晴还是很气愤,他做那个从来都是用套子的,还有,凭什么就南宫诗寞可以怀孕?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跟她从来都是单刀直入的。
“诗寞姐姐,你······他爸爸喜不喜欢孩子啊?”
万晴想了好久,才决定“用他爸爸”来称呼苍鸩。用男朋友吧,万一他们已经结婚了呢?说不定是隐婚的,自己不知道罢了,用“老公”吧,一想到诗寞和苍鸩恩爱的样子,她都觉得恶心。
诗寞闻声思索了一会儿,写着“应该吧。”
她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假如说不喜欢的话,万晴也有可能会继续追问。
万晴轻轻“哦”了声,埋头吃饭。
她使劲用筷子插着饭,越想越觉得诗寞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这孩子根本就是一个隐患。
“咣咣咣——”
万晴和诗寞一起望向门口,这屋子里就万晴一个人,谁还会来找她?
“诗寞姐姐等等我,我看看是谁。”
万晴放下筷子,起身跑去开门。
她刚打开了锁,门便被人粗鲁地踢开,几个体型彪悍的中年男子人手提着把银光闪闪的菜刀,闯了进来。
“啊!你们是谁?!”
诗寞急忙推开椅子快步走了过去,正见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头,拿着菜刀指着万晴,“臭丫头,快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不然就把你的家给拆了!”
万晴吓得两腿发软,声音也变了调,“几位大哥,我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我只是一个靠打渔生存的女子,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废话少说!”
那男人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烟,然后一脚揣在万晴的肚子上,挥舞着菜刀,“我告儿你,你妞要是不把钱叫出来咱们轮流上你!”
万晴跌倒在地上,已经吓破了胆,诗寞蹲下身子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环视着这几个男人。
“大哥······我,我真的没钱,最值钱的就这套房子了······”
“妈拉个巴子的!兄弟们,给我搜!把屋里之值钱的东西给我搬出来!”
吸烟男一挥手,身后的几个男人一拥而上,用菜刀到处乱砍着,越砍越起劲,锅碗瓢盆摔了一地,屋内一片狼藉。
万晴顿时就吓傻了,金豆子一个劲地往下掉,双手紧紧握着诗寞的手。
诗寞的手被抓得微微发麻,万晴的手心很湿,如洗过手一般无二,她也紧张地盯着那两个人,观察着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头儿,这还有个女的,要不要除掉?”
只剩下一个留在吸烟男身后的人用菜刀指了指诗寞,说道。
诗寞打了个冷颤,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吞了口唾沫,大气也不敢喘。
这时,寻遍屋子的那几个男人回到了吸烟男的身边,拿出了他们的“战利品”。
吸烟男点头道:“房产证,几百现金。”
万晴带着哭声道:“大哥,这些给你们了,我不要了!你放过我们吧!”
吸烟男凝视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不答反问:“小妞,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呢?”
“那些东西我可是还保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