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寞经穆潇潇这么一提醒,反应过来原来南宫九穹就要快五十了。她就算不怎么喜欢南宫也得去给他庆生,好说歹说也是自己的父亲,身体中流淌的血也是南宫的,以前的刻骨伤痛,逐渐凝成了疤,没那么疼了。
“燚,你不是说最近有一个项目吗?你好好接下来,做成了当给爸一个大礼物。当然,前提是你不能拼命了,不然你的病又不好了啊。这次我们不去外面酒店点餐了,干脆就在家里,我们亲自下厨,做一顿丰盛晚餐,你看怎么样?”穆潇潇问道。
南宫御燚笑着点头,她每次计划做事都想得这么周到,真的帮了自己很多忙。“行,这主意不错。诗寞,记得把我妹夫也带来啊。”
······
熄掉了引擎,周余俊打开车门,身子转到一半,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一惊,猛地回头,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周先生,我们少爷有请。”
苍鸩用纸巾擦擦嘴,往垃圾桶一丢,回头。
“少爷。”
“搬把椅子给周先生坐。”
“是。”
“你们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周余俊的脚刚后退一步,后面有个人便钳制住他的右肩。他冷汗涔涔往下冒,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人。
男人望着周先生惊慌失措的脸,扬起嘴角。
“周余俊。不介意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吧?”
周余俊的心“咯噔”一沉,这男人连自己名字都打探清楚了。打劫?自己又不像有钱人。
“先生,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他看了看身后,并没有坐下来。
苍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周先生现在可出名了,都上电视了。我现在打开电视,新闻还有重播。”
说话间,男人打开了电视机。他抱臂看着周余俊,眼中似沉淀了万年寒冰。
“我开车的时候,就看见······”
周余俊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苍白,腿不自觉地抖了抖,他给自己看这个是什么意思?心跳如鼓,他有点不好的感觉。不会是······
“你,你叫我来是为了给我看新闻?先生,记者采访的人是我,但和你没什么关系。不好意思,没什么事先告辞了。”
“不,别急。”
男人报了一个车牌号,随后轻嗤道:“周先生,你的完善工作做的实在不到位,你的每一个动作,监控录像都记录下来了。”
周余俊脑袋嗡嗡作响,“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苍鸩敛去唇边的弧度,语气冰冷得让人胆寒,“说,主谋是谁?谁让你开车撞那个女人的?!”
果不其然,他还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周余俊不明白,他做得这么天衣无缝,怎么会这么快被发现的?他心知肚明,若是事实被捅破,后果会是什么。
“抱歉,先生,也许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但警察也说明了,这次是意外事故,若不是两个男人推到那个女人,我就不会撞上她。但你口中说的什么主谋,我完全不明白,我想是你搞错了。”
苍鸩冷哼一声,这个结果他是预料得到的。对待这种死活不准备全盘托出的人,完全不用和人他讲什么证据,就算是把证据摆他面前,他照样可以赖账。
他没有那么多耐心和周余俊耗下去,拍拍手掌,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男人对付这类人,最直接了当的方法就是“逼供”。
周余俊大惊失色,瞧着越走越近的俩人,“你们干什么!是要打人吗?你们打人是要坐牢的,我要告你们!别过来!”
男人心想妙极,这姓周的敢告自己,恐怕还自身难保吧。
“给我打到不能说话为止。”
他退到一边,手中悠闲地转着笔,两耳不闻身边事。
凄厉的叫声逐渐淡了下去,男人比了个手势,两个人立马放开周余俊。他像一个打霜的茄子,蜷缩一团倒在地上,叫苦不迭。
“我再问一遍,主谋是谁。”苍鸩想,若是他再不说,那得换种手段了。
“主谋······”周余俊一摸嘴,都是血,痛得都没力说话了,“我不知道主谋。”
男人把笔往桌子上一拍,钢笔一震,瞬间掉在了地上,“很好,你准备一下上路吧。”
“别!”周余俊忙道:“这件事是她叫我做的,然后她就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以后还帮她做事。她要撞的是一男一女,但见到哪个就先撞哪个,又让我不要把人撞死,撞个半残就好······她还说,等她回来就解决那个男人。”
“‘她’是谁?”男人眯着眸子,问。
“我不知道······她一直都保持着神秘,我没见过她的真面貌,她让我叫她阿幽,然后什么也没告诉我,手机都不是固定的,很难找到她。”
苍鸩并不急着继续问他主谋的事情,“‘她’要撞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周余俊颤颤巍巍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递了上去,“就是这个。”
男人拿起照片,本来就阴沉的脸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