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源虽然惊愕,但是惊愕之后,付源便无可奈何地想着,若是告诉他,他还应该记住一个叫俞灵瑞的女人!若是他问俞灵瑞是谁,与他什么关系,去那里了。他付源总不能跟她说,俞灵瑞是你很喜欢的女人,只是她已经长眠于黄土之下了。
付源无奈地想了一刻之后,便蹙了蹙眉头,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确,你这个人一贯冷漠无情,没有那个女子能入你的心间。你的确并不应该还记得其他的女人!”
楚逸听着付源这评价,莫名地有些恼意,瞥了付源一眼,“那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
付源盯了一眼楚逸的脑意,只是淡淡地一笑,心间却莫名地沉沉的。
楚逸黯下眼眸,烦躁地想着,他这个对于女色这个东西,的确并不太感兴趣,他的记忆里也找不到一点点,和他有亲密关系的另一个女人的记忆存在,他便不在追究下去。
付源顿了一刻之后,也不在继续下去问楚逸还记得他与几个女人有过关系,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如何昏迷的,你还记得多少?”
楚逸眼眸一滞,发出杀气,沉声地道:“楚琰和萨孤坞松!他们具体是用了什么诡计,我并不记得,只是我清楚的知道,他们想要我的命!”
付源盯了一眼楚逸这冷漠嗜血的模样,顿了顿,轻启褐唇,“如今,萨孤坞松已经被你抓住了,你想怎么对付他?又想怎么对付楚琰?”
楚逸暗暗一想,便一脸淡然地,似云淡风轻一般淡淡地道:“萨孤坞松需留着,至于楚琰,留下也没有用!”
付源惊愕,这失去某些记忆的楚逸,似乎比以往更果断,更让人难以触及,更冷漠无情一些了!
付源顿了一顿,也才勉强一笑,掩饰内心的惊愕,“那你准备何时动手?怎么动手?”
楚逸微蹙剑眉,显出一股极其不屑的戾气,“楚琰不值得我大费周折。”
付源眼眸一滞,暗想,所以,你是想……
此时,营帐外有一士兵来报,“逸王,太子听说你醒过来了,还活捉了萨孤坞松,请你营帐内一聚。”
楚逸闻言,瞥了一眼付源,冷声地道:“至于动手的时间,就在此时吧。”
楚逸说罢,便直起身子,兀自走出营帐之外,付源望着楚逸颀长却散发着阵阵寒意的身影,不由地颤栗。
随后,楚逸便单枪匹马,驾马而出,到了楚琰的营帐之内。
楚琰见楚逸一人只身前来,微微一顿,紧张一刻,便阴险一笑,“楚逸,你居然敢一人来本太子的营帐之内。”
楚逸淡然自如,缓缓地逼近楚琰,“你这营帐之内,只有你和楚铠两个人,本王为何不敢只身前来。你不敢在你的营帐之内,安排你的大小武将,难道你也怕你做的那些苟且之事,让其他人知道?”
随着楚逸的逼近,楚琰眼眸之中的紧张之色渐渐浮现,“你居然敢一个人前来,那就别怪本太子在杀你一次!”
忽地,一群黑衣人从营帐之外冲了进来,将楚逸层层围住,他们手中的大刀锋利而又明晃得呈在眼前。
楚琰厉声地道:“给本太子杀了他!”
狭小的一阵之内便是一片昏天黑日的厮杀,营帐外面,巡逻放哨的大小士兵听见太子营帐内那刀光剑影之声,也不敢进去,只是知道是太子在解决私事。
……
很快,这营帐之外,便安静下来,一只带着艳红血液的骨节分明的大掌掀开了营帐的帘子,从中走出来。
而这冷漠似冰,又似刚刚从地狱里出来的男子身后,还跟着双目猩红,却垂着眼眸的楚铠。只见这铠王爷走到有些缓慢,似受到双目重重的打击一般,消沉地很。
众位偷偷看戏的士兵皆屏息以待,暗暗地想着,逸王走出来了?居然是逸王走出来了!逸王走出来了,为何铠王还会走出来了?且在看看,逸王这一身装着,依旧干净整洁,只是沾了几滴不甚明显的血迹一般。所以说是……
楚琰手下一个头脑还算机灵的将士便躬身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逸王,发生了什么事?”
楚逸微顿了一刻,扬起一张似乎要把有正常体温的常人冰化的冷峻脸容,冷声地道:“太子楚琰,遇敌刺杀,身亡军营!”
楚铠在楚逸身后怔怔地听着,猛地瞪大眼眸,心里骂道,你放你妈的屁!而楚铠终究还是敢怒不敢言,暗骂之后,楚铠便屈辱地垂下了眼眸。他之所以有些屈辱地,是因为除了他不敢言之外,他甚至还对楚逸心生一丝感激之情。因为,那满营帐的死尸之中,他是唯一爬出来的一个。
这将士闻言,便微微一顿之后,便连忙跪在地上,长叹而道:“太子命薄,之后,这攻下瑾尤的大任,便需逸王一人全全费心!”
楚逸冷眼一瞥这将士,这倒是个能抓住四句的将才,顿了一刻,便冷声地道:“把此处处理干净,便集合所有的士兵,天黑之前,前来见本王。”
“是,逸王。”
楚逸翻身上马,便驶出楚琰的军营,却并未朝着自己的军营驶出,而在这天地之间,似发泄般地奔驰起来。
一直隐在暗处,暗观着这全程的付源,也不由地蹙起眉头,随着楚逸的身影,奔驰而去。
直到天边的红霞的渐染上天穹之时,楚逸才一个人缓缓地在黄昏地映照之下,慢慢地驾着马儿,往回去。
而他的好友,付公子也渐渐地融入这悠美而缱绻的景致之中,而楚逸驾马齐肩而行,“怎么?杀了楚琰,你还内疚了?”
楚逸冷眼一滞,顿了一刻,才沉声地道:“为何?我为何会杀他?按理说,楚琰和我身体里流着同一种血液,我不会,或者是不应该就这样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取他性命的具体原因之前,取了他性命。”
付源一顿,他向来知道楚逸这个人是面若冰霜,心非如此。可是,如今他竟然都这样做了,还犹犹豫豫什么。他还以为他看到了一个更果决的楚逸,想不到那只是假象,楚逸好像越发的犹豫了。
付源觉得他看不懂楚逸了,不知他到底怎么想的。
楚逸继续沉声地道,“但在迷迷茫茫之中,好像有一股强烈的思想,让我去杀了楚琰,而我却不知这思想从何而来。”
付源一顿,他虽不知清楚楚逸现在的情况,却道:“人既然死了,你就不要在纠结于此了,也许,有一日,你便会想清那股心思是什么。现在,你的脑子本来才恢复,还不好使。”
楚逸默然,随后,这两挺拔而又颀长的身影便在一片红霞的映照之下,越拉越长,渐行渐远。
翌日,楚逸的营帐之内,诸将大喜,楚琰的军队,尽数归于逸王麾下。
至于,这云阳调出在瑾尤的军队中,唯一没有归到楚逸手中的军队,便是钱万里所管理的一支军队。
对于此事,冷漠无情的逸王便采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处理。
第三日,钱万里的军营之中,传出来钱将军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的消息。
而同日的清晨,逸王的手下的大将丘然绝,便立在钱万里的军营的之外,不过午时,便收了正人心混乱的钱家军,带回逸王的军营之内,让钱家军尽数归到逸王的麾下。
至于,钱万里到底是失踪,还是死了,又是怎么死的,那就众说纷纭了。
而近来势头猛烈的逸王自然成了这众说纷纭故事中的一位,不过,这士兵以及百姓们,也并没有议论纷纷,什么逸王心狠手辣,为了集兵权不折手段之类的故事。
而是甚至在暗里称好,甚至能盼望着逸王能夺下兵权,谋权造反,登上皇位。
至于原因,大概是逸王的军队所到之城,大都会修整一两日来安抚民心。
兵力在手,楚逸手下的诸位大将,便开始商量这如何利用手中活捉的这个瑾尤六太子,来攻下那一个大城。
楚逸闻言,却微蹙剑眉,一脸坚决地道:“兵行到此,与瑾尤议和。”
诸将脸色愕然,这我军势头正盛,为何要主动去议和?就算是议和,也应该是瑾尤的皇帝亲自现身,来请求我军议和。
楚逸道明原由,“瑾尤地势,平坦与陡峭相接,平坦之地,我军已经尽数占领,陡峭之地,就算是吃下,凭我云阳如今的国力也消化不了,暂且留着。”
对于楚逸的建议,诸将听罢,皆都表示赞同,不和之音微细而小。
待诸位大将商量完了议和之事后,便纷纷退下,唯有丘家父子留下。
丘家蹙眉而道:“逸王,这议和之事虽好,只是最初这瑾尤之战,是云阳和程国一起商量进行的。如今我军连站连胜,这想坐收渔翁之利的程国军队已经渐渐地步入前线。若是我方单方面与瑾尤议和,恐怕这程国皇帝不会轻易地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