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妹妹,近来可好?”赵瑄琅今天穿着一身绛朱色的金丝裙,外面套着薄如蝉翼的柔纱,头上仅戴着一支玉钗,妆容精致,点缀一抹朱红,美丽的不可方物。
赵瑄琅的能歌善舞,宋国上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传闻她身段极其柔软,跳的霓裳舞更是天下一绝。宋微宗是个喜欢诗歌歌赋,享乐的人,因此对这个女儿是亲爱有加。
赵瑄琅听赵灵君说起自己的霓裳曲,脸微微红,有一点害羞:“妹妹见笑了,今日是要表演霓裳舞,前两日对这首曲子做了改编,也不知道今日父皇可会喜欢。”
“姐姐这就是自谦了,这宋国谁不知道姐姐的歌舞是天下一绝?博得满堂彩,不在话下。”赵瑄琅心地善良,赵灵君觉得,只有这心灵纯净的人,才能舞出世间最美的姿态,才能唱出世间最纯的声音。
“妹妹,你这样夸姐姐,姐姐可受不住。你呢,你今天可是有准备节目?”赵瑄琅自小就听过无数的夸奖,但赵灵君的赞美让她有点无所适从,赵灵君为国家付出五年,哪是她小小的歌舞助兴所能比的?
“我啊,我今日想要表演花式蹴鞠。”赵灵君对自己的节目也很有信心,莫不说今日所要表演的内容很是精彩,单单是从未在宫廷之中表演过蹴鞠这一条,就足以吸引父皇的目光,足以向外国的使者看到大宋的风采。
赵瑄琅一听,也觉得甚是惊奇:“花式蹴鞠?这是……用蹴鞠来做表演?这是如何做呢?”
赵灵君朝着她眨眨眼睛:“姐姐,你且待看看,妹妹我,给你一个小惊喜。”
话一说完,外面就奏起了音乐,先是灵动悦耳的丝竹,后又加入了气势磅礴的大钟,擂鼓,一时间,气势磅礴。
音乐停,只听得一个宦官站在大殿的一角,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敬酒。”全场的文武百官,后宫妃嫔,皇子公主,全都端起面前的酒杯,跪在地上:“祝皇上寿比南山,仙福永享。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銮殿上,端坐在龙椅上的宋微宗满意的点头一笑,这就是他的子民:“众卿平身。”他抬起手,对着殿下的众人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这次的晚宴他很是满意。
觥筹加错,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宴会进行到一半,按照之前的安排,赵巧云上前跪下请示宋微宗:“父皇,女儿今日特意准备了流云曲一首,在这里献丑了。”
宋微宗笑的直点头:“好,好,巧云有孝心,朕甚是欣慰。”
赵巧云今天穿着一身流云暗纹的低胸广袖裙,画着邪魅的云霏妆,头上铃铛响的钗子晃得人眼睛疼。她的歌声悠扬中透着妩媚,明明清雅的流云曲,赵灵君却硬是听出了一种妖娆气。果然,即使唱歌技巧再高超,即使用再多的装饰去点缀,心灵不纯净的人,永远唱不出歌曲真正的味道。
但赵灵君不喜欢,不代表没有人喜欢,赵巧云的歌依旧获得了满堂彩。她向宋微宗再次行礼,高昂着头,目光扫过赵灵君的时候,嘴角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故作端庄的慢慢移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赵灵君能够感受到她挑衅的目光,却无所谓的自己吃着菜,这个赵巧云目光短浅,身无长物,自以为博众出彩,却不知反而显得做作,实在是个可笑可悲之人,她没什么好与这么一位肤浅的人争的。
等阿道到宴会进行到一半,众多皇子皇女,有歌舞的,有奏乐的,有作诗的,诗词歌赋,舞曲悠扬,每一人似乎都在极力的讨好着宋微宗。唯独赵灵君摇摇头,叹息一声:若大宋总痴迷于享乐之中,无人重视体格强魄,那……国之亡诶。
马上就要轮到赵灵君了,她和赵瑄琅打了声招呼,就随着烛慧往后殿走去,那里有一处内室,可以用来更衣。
等到换好衣服出来,正好轮到她。唯恐坏了礼节,让父皇和众多大臣使者等待,她匆匆忙忙往宋微宗的方向走去。
还未行礼,宋微宗看见她异常的装束,先提问了:“灵君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穿着蹴鞠服来朕的跟前?”宋微宗可不会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来大殿上蹴鞠来的。
赵灵君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回父皇,女儿今日想要给您表演一段花式蹴鞠,希望您能喜欢。”
花式蹴鞠历来都是民间的娱乐活动,宋微宗自然是从来没有听过,他觉得很是新鲜:“花式蹴鞠?蹴鞠朕知道,这花式蹴鞠却未曾听说过。”
赵灵君自是知道父皇不认识花式蹴鞠,于是恭敬的回答道:“回父皇,花式蹴鞠是用蹴鞠来进行的舞蹈表演,就和舞剑比较相像,不过不是用剑,而是用蹴鞠。”
宋微宗觉得十分有趣:“没想到灵君还有这等本事,快让父皇瞧瞧。”
赵灵君笑盈盈的点头,朝宋微宗双手抱拳,鞠了一躬,转身踢起脚上的蹴鞠,只见那只蹴鞠往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角度,音乐响起,表演开始了。
和着悠扬的音乐,赵灵君脚上的蹴鞠,就好似长了眼睛似的,随着她的动作,一会儿飞到肩膀上,一会儿飞到头顶上,似是一个顽皮的孩子,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飞舞,每一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柔软的身段加上蹴鞠的力量,是柔与力的结合。本就在题材方面讨了喜,又是如此的赏心悦目,一时间所有人都站起来为她鼓掌。
一个外国使者站起来,朝宋微宗鞠躬行礼,用着生疏的中国话说道:“我只听说大宋国诗词歌舞,为天下之首,却未曾想到,在大宋国,也能看到如此力与美结合的表演,实在是高,实在是好啊。皇上,你有一个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