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的瞳孔仿佛涣散开来,这一幕幕像是一种诅咒,在她的脑袋里四处攻击着……
“嘭!”
门,突然被冷冷推开,白暖怔愣的看过去,沈耀白走进来,视线缓缓的落在她的脸上。
那目光阴冷无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沈耀白霍然轻嘲,“这是趁我不在,旧情复燃了?”
白暖恍然,挣扎开沈谦的禁锢,将他推出去一步远,沈谦风轻云淡的勾唇笑着:“回来得这么快,事情都处理完了?”
沈耀白走上前,戾气环绕在四周,他抄兜好似悠闲无谓的模样,薄唇扬起的弧度也隐约模糊。
他在沈谦面前停住,那笑声轻蔑至极,半晌才稍稍瞥了白暖。
“是不是扫了你们的兴?”他轻笑,挑眉,“大哥,这女人陪我睡了一年了,你还感兴趣呢?”
沈谦脸色一凉,双眸浅眯,沈耀白仿若无视,转身走到白暖面前,低眸睨着她几乎绝望的双眸。
用词更是伤人,“要是玩腻我了,你说一声,我也不是不能将你拱手送人……”
啪!
白暖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刺耳的响声怔住了两个人,沈耀白危险的眯了眯眼,薄唇阖出的冷气快要结冰。
“沈耀白,你这个人渣!”
白暖狠狠推开他,跑了出去。
沈耀白的视线越来越沉,额头的青筋在暴动,许久,他突然转身,狠狠一拳送了出去!
淤积了一整晚的怒气,随着这一拳毁灭性的砸在沈谦的脸上!
沈谦被逼退了好进步,他重重的扶住了办公桌,即使遭受这样的重击,他依旧表情温淡,他抹去嘴角的那一条血痕,然后笑出了声来。
笑容里含杂黑暗的报复,在这一刻肆意妄为。
“沈谦,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沈耀白冷冷的勾唇,眼神里的锋芒如寒冰侵袭,他字字从齿缝中迸出来。
“我得不到的,就算毁灭也不会便宜别人,我玩剩下的,你也别指望能动她一根头发!”
他冷冷说完,转身追了出去。
*
电梯前,西森拦住白暖,“夫人,没有总裁的吩咐,我不能放你离开。”
白暖的双眸猩红着冷冷看他,“这是要干什么?又想限制我人身自由吗?你告诉他,我是人,不是任由他玩弄的畜生!”
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在沈耀白的耳朵里,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白暖狠狠拨开西森,大步跨进了电梯,在她拼命按关门的时候,沈耀白一手挡住了门。
他进来,全身的骇气在电梯内蔓延腐蚀,电梯门缓慢关上,整个封闭的空间里,两个人四目相对,各自愤恨。
“沈耀白!”白暖忍不了脾气,抬起手来又是一巴掌,掌风袭过,她的手掌在他脸侧被截住。
下一秒,手腕传来骨裂般的疼痛,她皱眉,人被他一只手轻易按在电梯上。
“你放开我!”白暖怒喝,双眸含恨的瞪着他。
沈耀白逼近她的脸,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那讽刺的冷笑灌入她的耳蜗,“任由我玩弄的畜生?白暖,畜生都知道忠诚,你配跟畜生相提并论吗?我玩弄你?呵,你可能忘了,当初是谁主动爬上了我的床,求着我睡她?”
这无疑是残忍到极点的嘲弄,白暖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忍和愧疚,可是没有。
他的瞳孔里除了残忍,玩味,讽刺,什么都没有……
她自嘲的冷笑起来,仿佛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呵呵,沈耀白,是不是一直以来,我在你心里都不过是床上的一个妓女?在你心里,我只不过是一个主动爬上你的床,出卖自己肉体的贱女人而已,是不是!”
这样说着说着,她仿佛将这许久以来的一切都串联起来,她笑,笑得无力而凄凉。
“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只不过是一个不愿意顺从你的女人,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践踏我的尊严,让我主动躺在你身下,你不断的折磨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心里有别的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看她经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
她声声凄痛,可沈耀白却幽幽笑了起来,他挑眉,“心里有别的男人?白暖,你终于承认你心里一直都装着别的男人,是我冤枉你吗?”
他的话,叫白暖闭紧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滑下,她笑。
或许她跟沈耀白之间,从来都是两个世界,那些所谓的她以为的美好,不过是彼此自欺欺人的一种假象而已。
“你放开!”她冷冷的甩开他,下一瞬,被他再次按了回去。
电梯门开了,门外站了好些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傻眼。
议论声此起彼伏,惹人心烦。
“滚!”沈耀白一声冷喝,众人吓得退开,电梯门又再次自动关上。
“沈耀白,你放开我!”
白暖的挣扎无效,沈耀白森冷的视线锁定她的眼眸,“我担心你安全,特意留下西森保护你,可孩子出事了,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也没有找西森帮忙,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你心心念念的旧情人,你关机玩失踪,如果不是我派西森去查,还真不知道你跟旧情人在一起,白暖,在我担心你女儿的时候,你却在跟旧情人相谈甚欢,还是说,那个孩子其实根本就是你和沈谦的女儿?”
他的话简直不可理喻,白暖将唇瓣咬出了血,跟他的挣扎中却占不到半点优势。
沈耀白始终将她固定在墙壁上,像是一种无声的囚禁,让白暖此刻痛苦复杂的情绪,被一层一层的蚕丝包裹。
“沈耀白你放开我……”白暖敏感的神经已经快要崩溃,她的嗓子开始沙哑,“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怎么解释也没用,我也不想解释了,沈耀白你根本不配,你不配我这么努力的想维持一个家!”
话音还未落,白暖已经哭了出来,眼泪含在眼眶里沁成一大团的泪雾,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她哽咽着:“沈耀白,我们完了,这次是真完了,你放开我!”
她这般反常的情绪波动,叫沈耀白微微疑惑,他拖着她出了电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塞进了车。
“放我下去!”白暖捶打着车窗,她现在只想去看看父亲,只想跟父亲说声对不起,只想静静的陪着父亲。
希望他能宽恕她所有的罪行,白暖知道,有罪的那个是自己。
如果不是她,父亲还是那样慈祥温柔,母亲和弟弟也可以继续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一年前的那场车祸,毁了她的家,毁了她所有的幸福。
而制造这些的罪魁祸首,是她陪伴了一年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何其愚蠢,可笑。
她还那么努力的,希望报答他,希望和他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这场美满,从开始就是用血腥堆积起来的笑话。
车速飙起来,沈耀白表情冰冷的在车流里穿梭,只有这刺激的速度才能让他暂时冷静一些。
他原本是打算尽快处理好工作,就马上飞回来陪她,可是却没想到,美好一瞬间幻灭。
当他知道孩子不见的时候,他担心,当他打不通她电话的时候,他担心得要命。
他不懂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努力,不管他付出多少倍的真心,最后她却还是这样不识好歹!
车速接近极限,终于,好长好长时间之后,他一脚踩下了刹车。
白暖的额头狠狠的撞在座椅上,她胃里难受,心里难受,她踉踉跄跄的推开车门,下车。
沈耀白摔上车门,一把将她拉过去,甩在车尾。
他以强势之态迫近她的身体,眸冷如刀,“白暖,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暖被狠狠的一震,她的双肩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栗,沈耀白很少说脏话,可一旦说了,便是怒到了极点。
这四周寂静无人,芦苇随风飘荡着,宛如一首首轻音乐在耳边拂过。
沈耀白的脸在蔚蓝的天空下,那么的飘渺不真实。
白暖的贝齿缓缓张开,心中如数万把刀凶狠割过,可她却突然浮上灿烂笑容,更让人心疼酸涩。
“你想怎么样?沈耀白,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耀白拧眉,紧紧的拧着眉心深睨着她,蓦地,他突然掐住她的下颚,紧接着狠戾的吻住了她的唇,而后近乎血腥的撕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