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疏离,沈谦淡淡一笑,朝着她走过来,“暖暖,我跟你没有工作上的事要谈。”
白暖皱眉,“那你想说什么?”
沈谦轻笑,在她眼前一米远停住,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他抄兜凝视着眼前明媚娇小的女人。
笑意温凉:“我以为你会为了盛颜,而让沈耀白放弃现在的一切,可我没想到你选择放弃的是盛颜,呵。”
他嘲弄的一笑,觉得十分有意思,“你们女人间的友情真是有趣,前一秒可以为了对方不顾一切,后一秒却自私得那么突然,我很好奇……”
他抱臂倚靠在墙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即使这样,也还是可以做好朋友吗?”
白暖冷笑一声,他不会懂的。
“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个,抱歉,我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了。”
白暖转身,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手肘,沈谦稍稍用力将她拉了回来,然后又是浅浅淡淡的看着她,像是要看透她的内心,他眯了眯眸,“暖暖,很快这个公司就将是我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闻言,白暖仰头冷倔的看着他,“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沈谦玩味着这两个字,薄唇似乎无害的扬起,“沈耀白会失去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一切,他将一无所有,你不需要再依赖他,他也没有值得你依赖的能力,暖暖,回到我身边来。”
白暖觉得可笑,她冷冷的笑了好几声,这才将森冷的视线转向他的脸。
“你以为沈耀白会让你得逞吗?沈谦,你太小看沈耀白了,他比你想象中强大。”白暖冷冷的说着,目光里的坚定不容置疑,“况且,就算他一无所有了,我也不会离开他。”
沈谦不以为然的笑,“你以为相处久了就是爱他吗?暖暖,你和他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你父亲,这个初衷不会改变,就算你们再怎么努力,这永远是横插在你们中间的阻碍,况且还有喵喵,你觉得沈耀白会真的放下对喵喵的芥蒂?”
他说的话戳中了白暖的心脏,白暖沉默了片刻,冷道:“起码他比你强。”
她转身要走,再次被他拉了回来,白暖恼火的推开他,警告:“沈谦,我请你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给彼此留一点美好不行吗?为什么你非要摧毁我的幸福才满意?为什么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去伤害盛颜那么单纯的女孩子?我实在想不通,到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激动的情绪,和沈谦的冷静深沉形成强烈的对比。
许久,沈谦才浅浅勾唇,讳莫如深道:“我说过,我有自己的原因,而且是让你痛苦不堪的原因,暖暖,我是为了不让你伤心绝望才选择承受你的误会,一直以来,真正爱你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我。”
他不止一次这么说过,白暖只觉得荒谬,只觉得他在自欺欺人,她颤栗的冷笑着:“好,那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说出来!”
沈谦眯了眯视线,盯着她深凝了许久,却不说话。
白暖逼问:“你说啊,说不出来?沈谦,为什么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别人,还编造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来?”
白暖推开他去开门,沈谦沉着目光,不费气力的将她拉回来,白暖的后背撞在墙壁上,沈谦将她的双手按在两侧,视线沉沉的盯着她的双眸。
“暖暖,过两天就是我跟盛颜的婚礼,爷爷答应我,只要我跟盛颜完婚,会将他手里的股份全部转给我当贺礼,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下一步,我要抢回来的就是你。”
白暖狠狠的挣扎了几下,却动弹不得,她愤怒的看着他:“你做梦!就算沈耀白一无所有了,我也会陪着他,沈谦,你这个畜生!”
沈谦牢牢的压制住她,微微勾唇:“是吗?”
他笑得残忍,温润全然消失,“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你这么执拗,那我就告诉你。”
白暖冷冷的盯着他,不知他到底想说些什么,沈谦笑着,薄唇吐出温热来:“你知道你的家人为什么遭遇车祸吗?知道你的母亲和弟弟为什么会死吗?知道你的父亲为什么现在变成一个植物人躺在床上?”
轰!
白暖的脑袋里轰然炸开,她震愕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她的家庭遭遇这些,不是意外?
白暖不敢想下去,她从沈谦的眼神里看到了很多可能性,她不停的摇头,不愿意让自己的大脑再继续运作下去,她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心脏好像快要炸开了似的难受。
沈谦的眸中闪过不忍,可依旧残忍的笑着:“知道我为什么正好在那个时候消失了吗?”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白暖嘶喊着,不断的抗拒着,沈谦却不放开她,他逼迫得更紧,几乎与她鼻尖相触,他的声音像是魔鬼一般在她耳边萦绕。
“因为沈耀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沈耀白。”
“不是的!我不相信!”
沈谦抬眉,眉眼噙笑,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不信?你好好想想,这一切只是巧合吗?原本好好的一家人,在那个时间出了意外,我在同一时间无影无踪,沈耀白正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白暖头痛欲裂,一年前那些过往像是电影般从眼前划过,时间地点,那画面极其残忍的再一次划过她的眼前,她记得当初撕心裂肺的嘶喊,记得看见母亲和弟弟的尸体时,绝望般的嘶哑,也记得送父亲进手术室时,哭到无力的沉默。
记得她为了父亲的病到处求人,却遭受到的白眼和拒绝,也记得沈耀白仿佛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