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就是千秋国太子,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长得竟然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样子,这可实在是让人惊讶。
万俟丹漂亮的眉眼微挑,眸中就露出凉薄的光来。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拽的跟二五八万样子的表弟完全不是什么善茬子,说白了,君冽寒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从自己手中拿到羊皮卷,而他万俟丹也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才会和这个君冽寒合作。
虽然他是个人才,只可惜,却生了一副一看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样子。不过,他们此次前来也确实是为了这个羊皮卷,如果不是从君冽寒那里知道了这个羊皮卷的正的用途的话,相比自己也是不可能和这个人合作的吧?
“本宫许诺了的事情,自然是能做到了,本宫只要小千秋的实权,羊皮卷中的那点儿财富我自是不放在心上,与你八分也无妨。况且现在是你得了这比赛的魁首,无论是驸马之位还是别的,都是先过你的手,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万俟丹淡定地说完,就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一派悠闲。
君冽寒摸摸鼻子,正想说点儿什么,这时候却又听万俟丹说,“我觉着吧,咱俩说这个未免有些早,东西这不都还没在咱手里么!”
“那羊皮卷自然是会拿回来的,可是那狡猾的国师授意那个皇帝偏偏等到大婚之日才可以,想必他们也知道这个羊皮卷的重要性,可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个羊皮卷罢了。”这也是君冽寒在今天的宴会上最气愤的一件事情,按理来说这个羊皮卷不都应该是先给的么?
这样一来岂不就是要被这个羊皮卷牵着鼻子走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等着表哥迎娶那个朝颜公主好了。”万俟丹十分难得的称呼了君冽寒一声表哥,可是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君冽寒的脸因为这句话却黑了下来。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娶朝颜的,但一想到要娶个姑娘,他就想到苏云婳,心情也连带着不爽利。
“行了,这个时候你也不必再在这里呆着了,免得让什么暗探知道了我们的事。”君冽寒考虑的十分周到,毕竟这里不比自己的地盘,晚上的时候到底隐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很显然,万俟丹十分的了解君冽寒说的话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很识相的就离开了君冽寒的住处。
万俟丹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着,如今这君冽寒很显然已经是稳坐驸马之位了,而那张羊皮卷也很快就可以拿到了,可是,与人分享着东西到不如自己独吞了才好,毕竟这张羊皮卷可是一张藏宝图啊!
反正这一次自己来的目的也不是什么驸马,最在乎的就是那张藏宝图,万俟丹在自己的心中默默打着小算盘,自从知道了梨芊公主的那张羊皮卷里面全都是稀世珍宝的时候,万俟丹说不动心是假的,更何况万俟丹的野心本就不小,面对着这样一份足足可以撼动天下的财富他怎么可能不去分一杯羹?
更何况,一旦拥有了这笔财富,就连大昭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到时候一统天下的还不是他万俟丹?
万俟丹心中的小算盘敲得噼里啪啦直响,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苏云婳并没有放弃那张羊皮卷。
且说慕容承景交代好了一切之后就默默的陪着苏云婳,终于是在掌灯时分,苏云婳一觉睡醒了,顿时就觉得神清气爽,就连自己的内伤都好了个七七八八,不由的再次感叹一下人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是有多么的强大。
慕容承景一见苏云婳醒了,立刻将之前准备的糕点和汤药吩咐人端了过来,可苏云婳却并没有喝。
“羊皮卷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苏云婳一开口问的竟然是那张羊皮卷,慕容承景听她声音沙哑,很明显就是缺水的症状,吩咐人倒了杯水就喂给了苏云婳。
同时慕容承景心中还暗暗思衬着,还好刚刚夜风已经将那羊皮卷的事情报告了回来,不然可真就惨了,说不准又要吃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了。
“你先把这碗汤药喝了,再吃些点心,我慢慢给你说。”慕容承景领着苏云婳坐到了桌子旁,又细心地披了一件衣服,这才在她旁边坐下。
原来,这张羊皮卷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什么藏宝图,而是当年灿若皇子也就是现如今的灿若国皇帝想要求娶梨芊公主而送出来的聘礼,这份聘礼已经多到可以撼动天下的程度了,里面的金银财报数不胜数,而那些财富更是让人十分心动。
可是梨芊公主的心并没有在当年的那个灿若皇帝那里,于是,这聘礼也就让人退了回去,可是那灿若皇子十分的执着,还偏说什么‘既然不嫁给我的话,那么这个也可以当做是我送你的礼物吧,只是希望你收下而已,再没什么别的意思。’话已至此,梨芊公主要是再拒绝便有些矫情了。
而这张羊皮卷就是当年梨芊公主把那巨额聘礼藏起来的地方,只要按着这羊皮卷上的路径寻找就可以找到那份足以撼动天下的财富了。
而这张羊皮卷就是梨芊公主亲手所绘,也是梨芊公主亲手把那些宝藏埋藏了。
“原来如此。”苏云婳草草的吃了几块糕点,听着慕容承景把这件事情讲完,打下心里就有了计较。
现如今自己的内伤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慕容承景的武功也十分厉害,如果想在半路截取这份羊皮卷的话也不是太难。
慕容承景见苏云婳低头不语默默思考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你别想着半路去抢这羊皮卷,难道你不知道很快你就要被遣送回灿若国了么?我的王妃?”
苏云婳终于是意识到了他之前忽略的一大问题是什么了,如果被提前遣送回去的话,那么想要在来到这个小千秋就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传到桥头自然直,现在管那么多干嘛?等什么时候遣送回国的诏书下来了,在顺势而为也是正好,毕竟如今这个时候君冽寒刚刚得到了驸马之位,言壮士肯不肯接受还是一回事呢。”苏云婳十分有把握地说,因为,就凭他对言壮士的理解来看,这个言壮士差不多到了非君不佳的程度了,所以,只要是言壮士制得住那个国师或许这件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可是,苏云婳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就是言壮士永远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低一级!
苏云婳一心执着的想得到这个羊皮卷并不是因为她很在乎那个羊皮卷所埋藏的金银珠宝,而是因为那张羊皮卷是她的母亲梨芊公主亲手画出来的,这对与苏云婳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所以,这羊皮卷是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的了。
这一边苏云婳的危机还没有解除,另一边朝颜公主又开始闹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让我嫁给那个什么君国太子!”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只可惜这一次并不是什么瓷器或者花瓶,只是一些屋子里常备着的架子桌椅罢了,上一次国师看到朝颜公主那一副砸东西砸到爽的样子之后,就很干脆的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换成了不易碎的,朝颜公主砸着砸着就觉得十分没意思了,成天就砸那么几样东西,东西还没坏呢,人就快要累死了好吗?
这个死变态的国师,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关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里,让你无聊的时候连东西都没得砸,哼!朝颜公主十分气愤的想着。
很显然,苏云婳还是高估了言壮士,因为言壮士已经是对摔东西这种体力运动完完全全的上瘾了。
不过言壮士可并没有忘记过几天就是要举行新婚大典的日子,恰好可以这个时候请尉迟正信来观礼,或许在遇到个什么抢亲的情况,那么这岂不是十分的美好?
“你,去把国师找来,就说跟他说我要见他,商量一下嫁娶的事。”朝颜公主有些兴奋得不能自已,随便指了一个人就让他去找国师了。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还没等那个小太监出去,国师就已经推门而入了。
“听说公主已经是想通了嫁娶的事?”钟离合川的声音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置身事外之感。
“只要过是答应我等那灿若三皇子观礼之后再将他遣送回国,我就可以在大典上一切按秩序进行。”朝颜公主的这个提议一点都不过分,国师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不过是多留灿若的三皇子呆几天观了礼就好,能让这个五大三粗的朝颜公主消停下来才是正经事。
而和朝颜公主行到了一起的却是君冽寒,她也是打算邀请了灿若三皇子前来观礼。
于是,两张红底金牡丹的请帖就这么摆在了苏云婳的桌案上面,而那个前来送帖子的太监刚走,慕容承景就从屏风后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