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那个站在台子中间的君冽寒,朝颜公主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再加上朝颜公主一开始就喜欢上了尉迟正信,又想起了他们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如今驸马之位却被别人拿走了,这让朝颜公主心里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再看下面国师笑得一脸的春光明媚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在这绣楼里面闹了起来。
绣楼之中即使是公主为出嫁之前暂时居住的地方,可里面的摆设无一不是按着公主的规格用度来布置的,此时屋子中光是摆放在古董架子上的瓷器古玩就有好几十个,这可是便宜了此时气不顺的朝颜公主,直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去,一手抄起一个瓷瓶就狠狠地朝地上砸去,顿时屋子里充满了噼里啪啦的破碎声,还伴随着,朝颜公主的哭声,周围的宫女太监纷纷上前劝阻,可是没有半点效果。
这朝颜公主本就是身形较为高大英气,再加上会些功夫,所以这些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女小太监根本就没有办法拦住朝颜公主,只好急急忙忙去们去将事情告诉给了国师钟离合川。
“国师大人,朝颜公主似乎是对这位驸马爷有所不满,一直在屋子中哭叫,还请国师大人过去劝导公主一番。”这来传话的小太监也真是够机灵的了,瞬间就明白了这公主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大闹绣楼。
钟离合川听到小太监前来报信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又仿佛是没事人一般离开了观看的高台,径直向绣楼那边赶去。
而君冽寒显然是看到了国师离开时候的情形,转身无声询问起了刚刚宣布比赛结束的太监,那太监一看就是在宫里呆着的老人了,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驸马爷请跟我来,宫中已经是备好了酒宴,只请驸马爷进宫一叙,方可圆了这门亲事。”
君冽寒只好无奈的跟着太监一直想皇宫里面走去,经过重重宫门和许多殿宇之后,终于来到了位于整个皇宫正中心的皇帝所在的朝事殿,这也几乎是整个皇宫最大的殿宇了。
而此时的大殿之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那太监见了这样的场景并不奇怪,转而引着君冽寒朝偏殿走去,经过偏殿之后有一道弯月形的拱门,入了拱门便发现了今日宴会所在的地点,竟然就是在这大殿的正后方!
流觞曲水,翠色葱葱,金樽玉盏,觥筹交错,俨然就是一场极为盛大的宴会,而君冽寒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紧接着小千秋的皇帝发现了她,招呼人给赐了座位,然后便是一起欣赏这场地中间的歌舞。
小千秋的皇帝其实也很郁闷,这钟离国师这个时候让自己出马当个门面,还真不知道他是碰上了什么样的大.麻烦。
可是小千秋的皇帝不知道的是,这个他心中的麻烦,恰恰就是她的女儿朝颜公主!
绣楼之中的场景和刚刚大殿后方的宴会上的场景简直就是天堂的地狱的区别,只见绣楼的红毯上面全都是破碎的各色瓷器,各种碎片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朝颜公主还是乐此不疲的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碎片之中继续添加新的碎片了。
一旁的宫女太监都十分害怕,吱吱呜呜的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是等着这个小姑奶奶砸完之后默默打扫了。
正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候,钟离国师终于是来了,这就如同是让众人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急急忙忙让开了一条道路以便国师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钟离合川看到这一地的狼藉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向朝颜公主,在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静静地站住了,随后轻轻地说道:“听说公主对这个驸马不甚满意?”
虽然这一句话十分的轻,可是这语气里硬生生的让人汗毛倒数冷汗直流,可是朝颜公主这个时候明显已经是气急了,竟然没有感受的国师语气之中的森森寒意,更是因为尉迟正信的原因而忘记了钟离合川才是小千秋的掌权人。
所以,朝颜公主毫不迟疑的开口顶撞道:“岂止是不满意?那看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君国太子的身份又如何?还不如那个灿若三皇子,一看就是个能文能武的,比这种莽夫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凭什么要嫁给他!”
朝颜公主这一番话完全说的不过脑子,只要是一想起来自己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的时候就万分难过,毕竟这尉迟正信可是对自己十分好的人,而且朝颜公主对尉迟正信也十分的有好感。
“你说不嫁就可以么?别忘了,这可是昭告天下了的驸马比赛,随时更换驸马人选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们小千秋言而无信?”过时干脆用国家大事来压制朝颜公主,于是又说道:“况且这君国也不是好相与的,如果是他们的太子在这里被人当中退婚,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么?”
国师凉凉的说道,一点儿都不给朝颜公主面子,看朝颜公主似乎是冷静下来了便又立即加了一句决定语:“所以,你必须嫁,而且,这个驸马不可能改!”
“你让我嫁我就嫁?只怕到时候你们嫁出去的就是一具尸体!”朝颜公主彻底愤怒了,这个国师凭什么决定自己终生大事?
“你们给我看好公主,不可以让她伤害到半根汗毛,否则……你们这些人一个不留!”钟离合川见朝颜公主实在是倔强的很,再施加威压也是无济于事,到不如直接就把朝颜软禁在这绣楼之中,到时候直接塞进花轿嫁过去了事!
朝颜公主一听到这话更是又气又急,想出去却发现门口已经被钟离合川留下的侍卫牢牢封死了,根本就出不去,再看看这绣楼的高度,朝颜公主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边朝颜公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另一边慕容承景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路上抱着苏云婳让夜风快些赶路回驿站已经是十分劳累了,再加上此时苏云婳的内伤已经是禁不起过多的消耗了,只能是快点为苏云婳运功疗伤,看着苏云婳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是有些舒展开来的时候,才暗暗放心了不少。
褪去了苏云婳穿着的狐皮大氅连带着外面有些染了灰尘的白袍也脱了下来,只着了一件中衣的苏云婳就直接被扔进了被子里。
慕容承景细心地掖好被角,本以为苏云婳依旧会睡着,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苏云婳却是幽幽的转醒了。
而苏云婳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来的那么晚?”
慕容承景的心‘咯噔’一声,都快停止跳动了。
难不成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去查羊皮卷的事情被苏云婳发现了?还是苏云婳刚刚只是迷迷糊糊之间说出来的梦话?这让慕容承景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可是见苏云婳只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半睡半醒的时候可把慕容承景折腾惨了。
慕容承景现在的杀气已经是快要到达了临界值,满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把君冽寒剁成肉馅了,可是又苦于现在苏云婳的情况有些反复无常,慕容承景半点也不敢耽误。
“夜风,让外面随时备着些点心,再去煎些治疗内伤的药。”慕容承景直接吩咐着外面的夜风。
苏云婳在躺着的时候完全知道外界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种紧绷了多时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的感觉让她十分的迷恋,于是根本就不想起来了,只想继续这么躺着,而那一口血也是一开始被那个用杖的人打出来的淤血,这个时候吐出来之后瞬间就好多了,苏云婳迷迷糊糊的听这慕容承景的吩咐,最后还是睡着了。
君冽寒这个时候刚刚从宫宴离开,实际上,今天的宫宴实在是没什么实质内容,无非就是推杯换盏的喝了些酒,听听这个小千秋的皇帝对自己的夸赞,再就是那些个大臣的溜须拍马,实在是无趣之极。
一出了宫门,早就有马车等在那里了,君冽寒上了自家马车就往自己下榻的地方赶去,刚一进屋子就发现了这里面有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君冽寒嘴角微扬心里已经是断定了来人到底是谁了,薄唇轻扬,缓缓吐出三个字:“万俟表兄。”
话音刚落,只见那个白天在比武场上的面具男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还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
瞬间有些昏暗的房间之中就明亮了起来,万俟丹从容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然后坐在了桌子旁,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轻叩着桌面。
“这次我已经按着约定得到了驸马之位和羊皮卷,还趁机黑了尉迟正信一把,那我们之前说的……太子殿下。”君冽寒双手环胸挑眉暗示道,一副你欠我几百两银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