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训练至尊蛊虫了!”苏云婳斗志昂扬地回答,爱情与她来说,这辈子都太奢侈了,她确信自己不会爱上除了洛意外的任何男人。
“可是小姐,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女孩子家还是少碰些吧?我听人家说,这晦气的东西极有可能伤害身体,甚至是导致不孕。”香儿皱着眉头,满腹的忧虑,小姐天生胆小,可自从半年前醒来,一次见到徐妈妈捣鼓虫子,就萌生了钻研的想法,虽然技多不压身,避免了受人欺负,可总归不是正道。
“香儿,我的事,我自有打算,倒是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做丫鬟,如果平日里看着谁顺眼,记得一定要跟我说。”苏云婳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脸认真的说道。
“小姐,我还是出去帮你弄早膳吧。”香儿一听,顿时红了小脸,羞涩地跑了出去。
苏云婳在王府中过了两日,一直风平浪静,慕容承景整天都很忙,时常留宿宫中处理政务,府中的人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
管家在大婚第二日就送来了月俸,一百两银子,胜过之前在尚书府清贫的日子,可比起一般贵族寒掺许多,听说是慕容承景一直以来奉行勤俭节约的作风。苏云婳原本并不在乎身外之物,可她日后若要雇人寻找奶娘,这些散钱远远不够。
白日里,苏云婳筹划了一天,对于今后的生计问题,仍旧是一筹莫展。身在古代,一无权势,二无谋生特长,是否得另辟蹊径?
转眼,回门的日子到了,一大早,老管家李晔便前来通报,“王妃娘娘,三爷去了城郊巡视帝都的布防图,回门的事就劳驾您自己了。”
香儿站在一旁,听了顿时气得直呼,“三爷怎么能这样?回门可不是小事情,要是…….”
苏云婳朝香儿使了个噤声的手势,不疾不徐对着李管家道,“有劳您通传了,马车若是准备好了,我整理一下就出门的。”
对于苏云婳不哭不闹的态度,李管家不由得吃了一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是,奴才这就去准备了。”
历来,女子若是回门,丈夫不予随行,那便是天大的羞辱,可眼前的苏云婳跟个没事人似的,半点都不在乎,莫非真是传言中的痴傻,不懂人情世故?李管家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离开了云轩阁。
刚刚没走几步,听雪院中的丫鬟灵儿便凑了上了,充满兴致地问道,“李管家,怎么样了?那个女人听说了三爷不跟着回门,是不是气的当场哭了?”
李管家摇摇头,回答干脆,“没有。”
“那是不是当场晕倒了?”灵儿又问,语声刻薄。
“也没有。”李管家还是一副深思的样子摇头道,弄得灵儿顿时万分捉急。
“那到底怎么回事?我说,您老的魂丢了?”灵儿气急败坏地吼道,她可是急着看苏云婳的笑话,好跟主子汇报去。
“你个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李管家回过神,一把敲在灵儿头上。
“李管家,李管家,你倒是跟我说说,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灵儿害怕地捂着脑袋,让人又怒又怜的。
“她什么都没说,样子很平静,甚至是还是面带微笑的。”李管家想起方才的种种,越发的感到疑惑。
“呵,我看待会儿回去,他父亲见不到我家王爷,她还能笑得出来。”灵儿忿忿不平,气呼呼地说道。
“王爷若是知道,我们擅自让王妃自己回去,会不会…….“李管家想到这里,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安。
“王爷日理万机,说不定今天忙着忙着就忘记了,再说了,王爷若是真在府上,也不会陪那个女人回家的。”灵儿笃定的口吻说道。
李管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中想着,自家的主子孤苦一生,到头来还得接受御赐的婚姻,娶一个人人唾弃的女子,唉,但求那女子今后能够规规矩矩,不要兴风作浪即可。
灵儿神色恹恹地回到容华苑,花园中,听雪正在低头修剪一株海棠花,见她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子,“如何?她作何反应的?”
灵儿摇摇头,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主子。
听雪先是皱眉,而后渐渐舒缓,拿起剪子,继续认真地倒腾花卉,她虽然也才二十出头,可神态和性情比起同龄的女子要成熟稳重的许多。
“雪主子,王爷那日将她从宫中抱回来,可见王爷对她还是在意的,今后若是相处下去……”灵儿愁眉不展,为主子未来的命运担忧。
“她活不过六月十五的!”听雪面无表情地说道,手中的动作却异常地温柔,院子中的海棠花,都是慕容承景送给她的,她视若珍宝,每日都花费大量的时间护养。
灵儿一听,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她知道,听雪所指的是慕容承景每月十五都会食用人肉抵抗怪病,回望过去,10多年来,死去的侍妾数不胜数,根本无法统计。
可,如今这位毕竟是皇上钦点的王妃,尚书府的千金小姐,若是不到几天就暴毙了,王爷也无法跟天下人交代。
灵儿顿了顿,“雪主子,我怕王爷到时候会留心,让她多活些日子。”
“若天意如此,那么我只好认命吗?”听雪反问,眸色愈发冰冷,俨然与平日里的温婉柔弱大不相同。
“主子的意思是?”灵儿听得一知半解,连忙疑惑地反问。
“总之,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她若活着,我会不舒服,极度地不舒服。”听雪一边说,一边利落地剪断一枝多余的枝桠。
慕容承景对她一向是怜爱有加,可自从苏云婳出现,她深刻地感受到,一种潜在的危机。
苏云婳是王妃,尚书之女,而她听雪,一辈子只是个下贱的奴婢身份!先天的劣势让她萌生了愈发强烈的嫉恨。
苏云婳,你虽然不是个坏人,但也绝非善类吧?
皇宫,中宫殿。
皇后沐婉婷愁容满面地躺在软榻之上,一旁的太医冷汗涔涔,却不敢怠慢,认真仔细地探寻脉搏。
许久之后,依旧得不到答案,沐婉婷顿时恼羞成怒,一掌将老太医给打飞了出去,“废物东西,本宫养你们何用?”
她中毒了,莫名其妙地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连着名字都不知道,每日精神萎靡,半夜胸口更是绞痛不已,说不出多年厉害的毒药,可这般折磨下去,她还如何有精力去操控后宫的一切事物?德妃的势力愈发庞大,她身陷危机的漩涡之中。
“娘娘,娘娘,切莫不可动怒啊。”太监总管张德海见状,慌忙跑进去劝阻。前前后后,斩了三个资深的太医,却如何也探不出所中之毒。
老太医口吐鲜血,匍匐在地上,“皇后娘娘,微臣斗胆说一句,若没有推断错,这是产自西域的一种蛊!”
“蛊?不是毒?”皇后震住,一双眼眸写满了恐惧。蛊,是要比毒更加可怕的东西,但凡身体被种了蛊的人,必定要耗其一生才能摆脱,而产自西域的蛊,毒性最为强烈,虽然只是初发期,已经令她受尽折磨。
“没错,老臣年轻时曾经游历过西域各国,见识过他们的蛊,娘娘这几日是否召见过奇怪的人?”老太医胸口血流不止,为了保命,还是斗胆地问道。
皇后仔细回望这几日见过的人,可怎么也想不出哪里出了岔子。谁,究竟是谁,胆敢对她下手?她发誓,若是找出那个人,必定要那人尝试千刀万剐的痛苦。
“尽快招一些西域的大夫进宫,命你十日之类,解决掉本宫身上的毒!”皇后一甩衣袖,怒气满盈地步入内殿之中。
尚书府,一辆并不奢华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将帘子打开道,“王妃娘娘,到了。”
苏云婳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嗯了声,而后不紧不慢地走下马车,香儿心中略显忐忑,静默地跟在身后。
不得不说,再次回到尚书府,熟悉的大门,香儿心中不禁怅然,曾经吃的苦,曾经流的泪,至今历历在目,都说女孩子在家是最幸福的,去了夫家会受欺负,可自家小姐是个连娘家都给不了温暖的可怜人。
“小姐…….”香儿有些心疼地拉住她的手,今日回门,新姑爷都没有陪同,指不定被小姐少爷们笑成什么样子。
“怕什么吗?我回来,只是拿走我想要的东西,至于其他阿猫阿狗,若是不随便叫唤,我也不会理会的。”苏云婳淡定从容,朝着大门走去,如果不是为了彻底带走那些圈养多日的蛊虫,她才不屑于再次回道这个冰冷的家。
香儿宽慰地点点头,两人正打算进门,忽然一个老嬷嬷率先冲了出来。
紧接着,王嬷嬷身后的两个侍女端来了一个火盆,火焰烧得旺盛,在烈日下格外刺眼。
这什么阵仗?够新鲜的。苏云婳狐疑地观望,不消片刻,二夫人周映雪领着小女儿苏雨宁走了出来。
周映雪依旧是荣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反观苏雨宁,原本的天下第一美人,却因为上次苏云婳的暗中下毒,隔着面纱,脸容还是半溃烂的状态。
“见过二娘。”苏云婳一张嘴,差点没让周映雪暴跳如雷。
强忍着不适,周映雪笑的尖酸刻薄,“喲,这是谁回来了?”听闻这几日苏云婳并未受到慕容承景的宠爱,她顿时大快人心。
苏雨宁阴阳怪气,扯着嗓子说道,附和道,“娘啊,还能是谁?这是京城大名鼎鼎的,鬼王妃啊!”
“啊,鬼王妃?”下人们一听,做出恐惧的神态,纷纷退了许远,将苏云婳当做了牛鬼蛇神一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