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阿一最讨厌的是什么,那非女人莫属!
虽然这说出去很丢脸,不过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个事实。
……
房内,重重的粉色绸幔落下,熏香悠然,花湄坐在铜镜前,贴身丫鬟绿萝替她打理一头柔顺的青丝,笑得乖巧掐媚,“小姐的头发像海藻一般,他人看了,定要艳羡三四分呢。”
铜镜里的人缓缓勾起嘴角,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向上挑起,妆容精致,五指抚摸着自己的发瓣,“就你这丫头嘴甜。”
绿萝撇撇嘴,“哪里呢,奴婢说的可是大实话!”
花湄淡淡地觑了她一眼,眼里并无责怪的成分,反倒是笑意十足,拿出一旁柜子里的发簪,傲慢的道,“这是赏你的。”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绿萝很开心收下了。
“扣扣扣。”
“小姐,奴婢先去开门。”门被敲响,绿萝放下木梳便迈着步伐往外走去,看着端着盘子的丫鬟,冷蔑一扫,说道,“怎么就一份?算了算了,先给我吧,我给小姐端去,另一份尽快拿上来!”
“绿萝姐姐,稍等。”丫鬟压低了声音,紧张地揪着手指,绿萝跟着花湄算是最久的了,早就知道看人脸色,她看着丫鬟就知道她有事,遂问道,“什么事说吧。”
“那个,方才柴房那边出了点状况,这第二份怕是要等一会。绿萝姐姐,妹妹求求你在小姐面前拖延一会时间,妹妹感激不尽。”要不是碍着眼前的情况,丫鬟怕是都要跪下来磕头请求了。
“绿萝,是补汤到了吗?”里面传来柔媚娇软的嗓音,绿萝收了簪子心情还算不错,又看到丫鬟这恭维的样子,只欢喜又厌恶地扫了丫鬟一眼,“那你们尽快,否则小姐发起脾气来没人担待得起。”
说罢转身而行。
花湄看到上面只有一盅补汤的时候,眉头果然锁了起来,她拨弄着丹蔻凉凉的问,“那几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啊?”
“小姐。”绿萝拿出碗来把汤盛好,端到花湄面前,道,“奴婢看这汤还热着,所以一份放到最后,稍等就会拿过来。”
花湄淡淡的嗯了一声,接过碗,用小勺子慢条斯理地一勺一勺舀着喝。绿萝看自家小姐没生气,也安下了心。
此时,花陌三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房顶,小人儿晃着双腿,这温和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然后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不远处猛然响起来一声惊呼,瞬间把他的瞌睡虫吓跑了。
“啊啊啊――”
树上的鸟儿扑拉着翅膀飞远,花辰揉揉眼睛,蠢萌状态中,“娘亲,杀猪了么?”
花陌勾唇,“嗯,是的。”
阿一:“……”
房内,绿萝看着花湄瞬间变红发脓的脸,就像见到了个鬼一般,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做什么?”花湄狠狠皱了下眉,没见过市面真是大惊小怪的。
“小姐……”绿萝捂着嘴巴,“你的脸。”
这时候花湄是根本感觉不到痛的,她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脸,这才发现手感不对,于是又摸了几把,痛意一丝丝蔓延起来,她连忙起身到铜镜前,“啊――我的脸!我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不怪她大惊小怪,只不过原本一张娇小的巴掌脸不知道何时变得红肿了起来。
要知道,女人的样貌等于一切啊。
就是因为她受过这种苦,所以这第二次,她从一开始的惊吓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小姐,小姐……”绿萝感觉自己完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去,马上叫爹爹去给我请大夫!柴房的奴婢也给我叫来!另外这件事不许宣张出去,否则本小姐就拿你是问!”花湄表情阴鸷,那几个奴婢,她一定要她们死!
“是是,奴婢明白了!”绿萝跌跌撞撞跑远。
房顶之上,花陌看绿萝往花战详那边而去,她才漫不经心的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阿一看着这个明面无害甚至有时候笑得很纯净的女人,心中狠狠瑟缩了一下。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这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话简直就是为陌夫人量身打造的。
适才那丫鬟倒地的时候,花陌便交给他一个瓶子,叫他往那没碎掉的盅汤里倒上一些。
眼见刚刚那情况,房内的那位小姐必然是出了大问题。
女人最重要的,除了贞操,那就是容貌了吧。
阿一可以想象得到,那个人的状况有多么悲惨。
陌夫人,这种人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能为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