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苏安顿时大为惊奇,眼前这白色小龙从理论上来说,并非是实体,而是介乎于灵魂于能量之间的存在,苏安也不太清楚眼前这东西到底算不算龙,不过或许是因为苏安吸收了龙珠精华的缘故,在与这白色小龙之间,苏安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血脉相连,似乎这白色小龙,就如同他多出来的一枝手臂一样,只要心念一动,这白色小龙就会根据苏安的指令,做出相信应的行动。
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苏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断得进行各种尝试,这白色小龙也没有辜负苏安的期望,不管是令行禁止,亦或是攻击防御,都远远超出苏安的意料。经过仔细的研究后,苏安最终下定结论,这白色小龙应该是如同器灵一般的存在,但不同于寻常器灵,他不需要依附于器物而生存,从本质上来说,更像是那种本体毁灭后,灵体不散,因执念而寄于人生的那种守护之灵,但比较守护之灵来说,它又多了可以成长这个特性,因此比起寻常器灵,要珍贵的太多。
想到此处,苏安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欣喜。俗话说,赛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放弃了那两件仙兵,没想到意外收获了这种特殊灵物。一件可以成长的守护之灵,虽然一开始并不上那威力绝伦的仙兵,但它的潜力,却远远寻常仙兵可以比拟的。
把玩一番后,那白色小龙似乎有些累了,爬到苏安的手臂中,渐渐融于苏安的血肉,消失不见,只余一道龙型图案现于手臂之上,若隐若现。
看着手臂上那道龙型图案,苏安微微一笑,心情舒畅。
“苏公子!”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苏安起身打开房门,李秋媛一阵秀丽的宫装,俏生生站在门外。
苏安意外道:“郡主,你没有随你父王去梁州玩耍?”
李秋媛摇摇头,直接踏进屋内,反手关上房门,然后立于苏安身上,一双灵气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安,眼中闪烁了一丝晶莹。
“苏公子,你这就要离开王府,不再回来了吗?”
苏安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道:“是!”
李秋媛咬咬牙,一脸幽怨道:“你不是说过要当建宁王的驸马爷?”
“说笑的,你也信?”苏安撇撇嘴,风轻云淡道。
李秋媛低头,默不作声。
看着李秋媛如此模样,苏安心中一动,微微叹口气,道:“仙家修仙,按理来说,三岁开始引气,五岁开始练武,方才有机会踏入仙途,一旦过了十五岁,最后一口先天真气散尽,除非有天大的机缘,要不然,基本上此生再无修道可能。郡主,你体质特殊,当我见你第一眼开始,便觉察到你体内先天真气始终凝于腹腔处,聚而不散,就算现在开始修炼也不迟,只要脚踏实地,总有一日会如我这般。王府上练气士不是没有,我不明白你父王养的那些客卿为什么没有说,但我现在告诉你了,也可以传你一套修行的法门,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吧!”
李秋媛眼睛微红,楚楚可怜。
苏安面不改色,直接说道:“我教你道教的《黄庭经》,这虽算不上什么稀奇法门,但却是道家正统的入门心法,寻常修士难得求一二字。我只说一遍,你且听好,使调和三魂,制炼七魄;除去三尸,安和六腑;五脏生华,色反孩童;百病不能伤,灾祸不得干。万过既毕,自然洞观鬼神,内视肠胃,得见五脏。其时当有黄庭真人中华玉女,教子神仙焉。此不死之道也。恒诵咏之者,则神室明正,胎真安宁,灵液流通,百关朗清,血髓充溢,肠胃虚盈。五脏结华,耳目聪明;朽齿白发,还黑更生……”
李秋媛靠在门侧,静静盯着苏安,眼神复杂,竟有了流泪的迹象:“苏公子,在你眼中,莫非你我之间,如汴京城霍家那般,也只是一场交易吗?”
苏安沉默片刻,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不安,低声询问道:“要不我教你御剑飞仙!”
李秋媛终于没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咬牙道:“我什么都不想学!”
苏安眉头一皱,毫不客气的骂道:“蠢货,这般天大机缘,你也要学你当初看不起的霍家那小子,就这么拱手放走吗?当初你面对拓跋蛮老贼是何等无力,莫非你忘了吗,你可知道,一入仙道,就超脱凡世,到时候你父王再怎么逼你,只要你不愿,他堂堂镇南王之子,莫非镇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娶你为妻不成!”
李秋媛凄然一笑,道:“嫁与不嫁又如何,修与不修又如何。跳出建宁王府,不管是到镇南王府,还是踏入那个世界,终不过是从这个牢笼,到了另一个牢笼,不能顺心意,就这样活着,与死何异!”
苏安轻声道:“仙家无情,郡主何必执迷不悟!”
李秋媛一下子没了气势,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气,轻轻握住苏安的手,低声呢喃:“人有情!”
苏安心神微微一颤,低头看着眼前这位肃静温婉的女子,笑了笑道:“小姑娘家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想让我当王府的驸马,也不害臊。当驸马绝对不行,我堂堂莲花洞大真人,当一个凡俗王爷的驸马爷,就算我愿意,我那些师兄师弟也丢不起这个人。”
李秋媛破涕为笑,一笑百媚生。
苏安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喃喃道:“你根骨不错,好好修炼,有朝一日等你追上我的脚步,我说不定会停下来好好看你一眼。”
李秋媛挥了挥拳头,坚定道:“从小到大,不管是经韬纬略,排兵布阵,亦或是情棋书画,朝堂经纬,我都一点就透。连当今圣上都夸我为女中豪杰,可抵十位英才,小小修道,难不了我!”
苏安摇摇头,笑道:“牛皮吹破了天,到时候寸步难行,可别哭鼻子!”
李秋媛摇摇头,满脸自信:“苏公子,你且等着,我马上就会追上来的!”
说吧,李秋媛打开房门,转身就朝着屋外跑去。
看着李秋媛远去的身影,苏安嘴角的那抹笑容渐渐隐去,微微叹了口气,喃喃道:“女人易骗,古人诚不欺我!”
波阳湖旁,李姝媛站在湖畔,胸口起起伏伏,手中紧紧抓着那份信封,眼中满是兴奋。
“苏公子,你终究还是上了小女子的当,从今以后,姝媛这一辈子,就赖上公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