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心里也应该清楚,我们是给了你最优厚的条件,给了你洗新革面重新做人的最好机会。”萧子健严肃认真地说,“如果你足够明智的话,就不应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配合警方吧。”
女嫌疑人依然不吭声,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其实她心里正在作激烈的斗争,是继续保持沉默,还是向警方坦白,以求得宽大处理。平日里她做事很果断,但现在很犹豫,迟迟拿不定主意。
萧子健见状,便加大心理攻势,态度相当强硬,末了说句:
“我们要说的都说完了,而且给你考虑的时间也足够多了。现在我们再给你五分钟时间做出决定,这算是最后的通谍。”
楚梦琦听萧子健这么一说,不由得怔了怔,想倘若嫌疑人没照他说的办,那岂不是让警方陷入到被动中,甚至误了大事。因此,她忍不住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眼光中流露出几许责备之意。
张权断定嫌疑人不会这么快改变想法,这也就打了萧子健的脸,不仅如此,还会使审讯工作陷入困难,到时候可以追他的责,问他的罪,这样解聘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一来就解气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萧子健的最后通谍居然产生了奇效,女嫌疑人心头突然一紧缩,感到问题很严重,就赶紧开口说道:
“如果你们能保证我只拘留十五天,我就向你们坦白。”
萧子健心头一喜,暗暗高声叫句成了,却没有开口表态,因为他没有这个权力。因此,他默然不语,只转眼看向楚梦琦。
“不用有任何怀疑,我一定说到做到。”楚梦琦非常肯定道,“不过,你必须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而且一定要有价值。”
“好,我相信你。”女嫌疑人考虑了下,就向警方坦白一切。
“就这些,还有别的吗?”等嫌疑人说完后,楚梦琦问句。
“没有,就这些。”女嫌疑人不假思索地答道,“毫无保留。”
楚梦琦没再问对方,默然一下,把眼睛看向一旁的萧子健,目光里流露出询问的意味。萧子健会意,面带微笑地说:
“我觉得她说的是实话,虽然话不多,但提供了重要线索。”
“张组长,你认为呢?”楚梦琦浅浅一笑,又扭头问张权。
“如果是实话,那的确很有价值。”张权面无表情地答句。
“你说的可是实话?”楚梦琦目光严厉地盯着女嫌犯问。
“的确是实话,要有半句假,任由你处置。”女嫌疑人答道。
“好,那就请签字画押吧。”楚梦琦脸上掠过丝笑,扭头看向一旁的姚曼丽,吩咐道,“小姚,麻烦你把笔供拿给她签字。”
姚曼丽应了声是,就起身上前,把笔供递到嫌疑人手上签字。
到这时候审讯就算圆满结束了,楚梦琦向那两位看守所女干警交代了几句,然后起身离开审讯室,萧子健等人紧跟其后。
离下班还有段时间,楚梦琦便召集缉毒组全体成员到她办公室开会,商讨下一步行动。由于有了女嫌疑人所提供的线索,接下来的扫毒行动就变得很清晰,也很简单,那就是集中力量打掉全市唯一的贩毒团伙。换句话说,只要办成这事,扫毒就完成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制定一个具体而行之有效的计划,然后按照这个计划来采取行动。在会上,楚梦琦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很谦虚地征询大家的意见。说实话,她的想法很好,几乎没不妥之处,所以张权小王他们当即就表示赞同,无任何异议。
与会者中,只有萧子健没有表态,他只顾执杯缓缓饮茶,一副凝神沉思的模样。没错,他正在考虑楚梦琦提出的行动方案。
楚梦琦看到萧子健默不作声,感到有点诧异,就含笑着问:
“怎么了,小萧,你有什么异议吗?”
“异议倒没有,我只是有点个人的小小看法。”萧子健笑道。
“哦,是吗,那就请说吧。”楚梦琦说完,端起杯子喝开水。
“首先我认为楚组长的行动方案很好,没什么大的问题,所以总体上我是持赞成的态度。不过,我觉得有点操之过急,马上就采取行动,会不会打草惊蛇,到时无法把所有毒贩一网打尽。”
“我觉得你这样说,有点杞人忧天了,既然能把贩毒团伙的老巢端了,那又怎么不能把所有毒贩一网打尽呢?”张权插嘴道。
“张组长,你应该明白,窝在老巢的都是些大毒贩,而那些小毒贩是不会呆在老巢里的,他们分散在全市每个角落,甚至流窜到外地。正是因为这样,我觉得我并没有杞人忧天。”
“作为一个团伙,他们一定会聚集到老巢。就算他们会分散到全市每个角落,但在既定的时间内还是会聚集在一起。”
“对,我很赞同张组长的看法。”小王站在张权一边说话。
“也许张组长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小萧说的更有道理,依我们的经验判断,贩毒分子是会采取分散行动,不会全部聚集在一个地方。至于行动嘛,当然可以通过电话来解决。”姚曼丽不偏不倚地说,“现在的犯罪分子都很狡猾,惯用分散这一伎俩。”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张权固执己见。
“我觉得,你的看法有问题。”萧子健针锋相对地说。
“你不觉得你这样指责我,等于在指责楚组长吗?”张权嘴角边浮出丝冷笑,别有用意地说,“楚组长,她可是很信任你。”
“没错,我的确信任小萧,尽管他来我们刑侦队时间很短,但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干劲,完成值得我们在座每一位信任。”楚梦琦一本正经地说,“正是这样,我认为他的意见值得考虑。”
“你的意思是要采纳他的意见,对吧?”张权问楚梦琦。
“没错。听过小萧刚才的那席话,我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有缺陷,有不足的地方,的确需要作修改。”楚梦琦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眼看向萧子健,微笑道,“小萧,把你的想法说具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