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陈凯站在萧子健跟前,冷冷一笑,“告诉你萧子健,我只是想知道,刚才你为什么要跟我扛价。”
“说反了吧,应该是你有意要跟我扛价。”萧子健声音平静地说,“其实你对这块玉一点兴趣也没有,正常情况下,你是不会参与竞价的,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报复我。”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陈凯毫不隐瞒地说,“我说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现在我已经向你兑现了承诺,没有失信于你。”
“没错,你的确做到了。”萧子健脸上依旧挂着笑。
“现在该后悔了吧?”陈凯颇为得意地问。
“错。”萧子健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要后悔的,因为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至于这块玉吧,我觉得是物有所值,不贵。”
“别自我安慰了。”陈凯扑哧笑了声,用嘲弄的口气说,“一块普普通通的玉,花了七十多万,你敢说物有所值,真有你的。”
萧子健不介意陈凯的嘲弄,看了看握在手中的玉,接着抬眼瞅着陈凯笑了笑。默然了一下,他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块玉很普通呢?”
“听你这口气,好像这是块不普通的玉喽?”陈凯夷然一笑。
“对,你这样想就对了。”萧子健扬声答道。
“开玩笑!”陈凯不以为然地说,“拍卖会上专家都已经下了定论,这只是块普通的玛瑙密玉,而且雕工也一般,顶多也就五十万。现在你多花了二十多万,做了冤大头,还这么高兴,哼!”
“没错,这的确只是块玛瑙密玉,而且品种也不是上好的玻璃种,仅仅是一般般的蓝花种,至于雕工也一般。如果光从这方面来判断,这块玉顶多就四十万,我花七十一万买它,当然是做了冤大头,得亏得一塌糊涂。”说到这萧子健突然话锋一转,颇为自得地说,“不过,以我的眼力,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呢?”
“你的眼力?”陈凯嘴角微微往上一勾,浮出丝嘲讽道,“是不是别人恭维了几句,你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我是这样轻浮的人吗?”萧子健答道,“我的眼力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与别人怎么评介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的眼力到底怎么样,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根本就不用我说。你说是吧?”
“我承认,你的眼力的确不错,以往都看得很准,没出现丝毫偏差。不过,这一次你真的是打眼了,这块玉真的不值这个价。”
“如果我说这玉值这个价,你会怎么想?”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不想当我面承认你打眼了。”
“其实我不用问,也知道你会这么想。但我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并没有打眼,而是看得相当准,这块玉可值一百万哪。”
“你说什么,就这玉也能值一百万?”陈凯惊得瞪大眼睛说。
“对,这玉能值一百万。”萧子健语气肯定地答道,“原因就在于它是块古玉,一块历史悠久的古玉,准确地说,是宋代的。”
“什么,这玉是宋代的?”陈凯摇摇头,不信地说,“开什么玩笑!说实话,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今天的眼力这么差,哼!”
“恰恰相反,我今天的眼力特别好,比拍卖会上所有的人眼力都好,包括你这个竞争对手。”萧子健很自信地说。
“行,我不跟你争这个了。”陈凯沉吟了下问,“既然你说这是块古玉,那你就说说其中缘故吧。当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表面的东西不用我说,你也很清楚。你也知道,凡出土或传世的古玉真品,其上多留有一种非人为造成的沁色,丰富多彩,绚丽斑澜。沁色有土沁,水银沁,朱砂沁,铜沁等,北方玉器沁色为黄色土沁,而南方玉器沁色为白色水沁。”萧子健不紧不慢地说,“具体到我这块玉上,它的沁色属于水银沁。”
“这不用你说,我能看出来。不过,这玉的沁色一般。”陈凯不以为然地说,“再说玉器有沁色并不一定就是古玉,现代的玉器也有沁色。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不能依据沁色来作出判断。”
“对,你说的有道理。”萧子健点头道,“现代科技发达,什么都可以伪造,玉器的沁色也不例外,如果不能分辨出沁色是人工制造的,还是天然而成的,那就无法判断是否是古玉了。”
“我认为这玉的沁色是伪造的,不是天然而成,所以不是古玉,而是现代玉器。”陈凯盯着萧子健手中那块玉说。
“恰恰相反,这玉的沁色是天然而成的,原因就在于它的形状和色泽很自然,人工是无法做到这一点。”萧子健很肯定地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再仔细看看。”
陈凯见萧子健把话说得这么肯定,思想不禁有点动摇了。犹豫了下,他便从对方手上拿过那块玉,仔细观察起来。为了让陈凯相信,萧子健指着玉器上的沁色,不厌其烦地向他解释。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相信了。”陈凯对玉器颇有研究,又经萧子健这么一说,也就不得不信了,“没错,这沁色的确是天然而成,而不是人工伪造的,只是当时没有看出这一点。”
“其实没看出的人不是只有你,大家都没有看出,除了我之外。”萧子健呵呵一笑道,“从这点上看,我眼力的确高人一等。”
“别得意了,只不过是你运气好罢了。”陈凯嫉妒似的说句。
“就算你心里服了我,嘴上也不会说的,这不仅仅是关乎到你的面子,还因为你心存妒忌。”萧子健直截了当地说。
“别自以为是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这样。”陈凯瞪眼萧子健说,“就算这玉佩是块古玉,那你怎么断定它是宋代的?”
“是呀,这玉佩上又没有文字记载。”何玉婷在一旁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