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定音,那幅画作竟然以二百四十八万成交,这多少有点出乎萧子健的意外,但事实就是这样。那位收藏家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而欢喜不已,那名卖主也因拍到如此高的价而欣喜万分。也是八十万的东西,最终竟卖到二百四十八万,怎能不高兴。
接下来,就轮到了萧子健。他先彬彬有礼地向在座各位问了声好,深深鞠了一躬,接着就向他们介绍起自己的东西来。完毕,他又转身往后走了两步,毕恭毕敬地向那位身材肥胖、蓄着灰白色长发的鉴定师鞠过躬,把手中的青铜剑交给他鉴定。
那位鉴定师是闻名遐迩的青铜器研究和鉴定专家,他先是一声不吭地盯着手中的青铜剑看,双眉微微皱着,神情专注而严肃,半晌过后他终于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认定这是把战国时期的青铜剑,并且把当下的市场行情分析了遍,以供买卖双方参考。
萧子健一边倾听着老专家侃侃而谈,一边考虑起拍价这事。沉思默想了好半天,他最终把起拍价定了下来,整数一百万。
一百万!当拍卖师客气地问客户起拍价时,萧子健伸出个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竞拍者,语调轻快地把这个数字报了出来。
一百一十万,一百二十万,一百三十万……很快大厅里就响起了叫价声,价钱一次比一次高,嗓音一浪比一浪高,气氛显得热烈而又紧张,甚至还带有几分火药味。
萧子健看到眼前这情景,心里就乐开了花,因为照这样发展下去,最终拍卖价定会超过一百万。果然,有人报出一百四十万。
一百四十万,第一次!拍卖师手里握着小锤子,眼光回来地扫视着面前的竞拍者,声如洪钟地叫着,一百四十万,第二次!一百四十万,第三次!咚地一声响,锤子敲打在桌垫上,一百四十万成交!拍卖师郑重地宣布了句,紧接着又向萧子健道贺。
那位年轻帅气的买主气宇轩昂地走上前,彬彬有礼地同萧子健握手寒暄,然后办理相关的支付手续。萧子健从买主手里接过支票,盯着那串阿拉伯数字看了起来,眼里闪出喜悦的光芒,接着就怀着份依依不舍之情,将一直握在手里的青铜剑交给对方。
没过多久,萧子健就出了拍卖行,沿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健步如飞般往银行走去,准备兑换支票,同时寻思着买车的事儿。
刚出了银行,突然间手机响起了铃声。萧子健先是一怔,紧接着就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楚梦琦打来的,眼里不由得闪出诧异之色,同时又泛出惊喜之情,赶紧接电话。
果不出萧子健所料,原来楚梦琦打电话,是找他说林若欣的事,要他马上就去刑侦队一趟。萧子健本想回家,可楚梦琦要他现在就去刑侦队,也就只好照她说的做了,于是掉转头往街口走去。
十分钟后,萧子健打车来到刑侦队,径直往楚梦琦办公室走去。
这会儿,楚梦琦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看东西,听到了敲门声,就叫了声请进,见是萧子健,眼里闪出欢喜之情,热情地招呼他坐。萧子健含笑地道了声谢,然后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他从楚梦琦手里接过茶,低头抿了口,接着对抬眼看着楚梦琦问:
“这么急着把我叫来,是不是事情很紧急呀?”
“没错,的确是这样。”楚梦琦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案子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而林若欣成了关键人物,只要她把刘震霄所作所为供了出来,夏翰明也就会跟着她这么做。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得到刘震霄的犯罪证据,李队就可以发逮捕令,逮捕刘震霄。”
“嗯,你说的有道理。”萧子健含笑地望着楚梦琦。
“既然你认同我的看法,那就帮我吧。”楚梦琦面带微笑地说,“当然,你有理由拒绝我,毕竟你已不是警察,但我希望你帮我,不遗余力地帮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刘震霄绳之以法。”
“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萧子健郑重其事地说,“楚梦琦,你有怎么的计划和安排,现在就说吧。”
“我想让你下午两点半见林若欣,做她的工作。”楚梦琦说。
“既然是这样,那就干嘛非要马上赶过来,下午两点来见你也不迟呀。”萧子健惑然不解似的问,“这是为什么,楚梦琦?”
“我想请你吃午饭,这就是原因。”楚梦琦举杯抿了口茶,笑眯眯地看着萧子健说,“怎么样,你不会拒绝我吧?”
“不用了吧,就算你想答谢我,那也是在办成事之后呀。”萧子健开玩笑道,“你现在请我吃饭,到时事没办成,岂不亏了。”
“有句话说得好,欲取先予,想得到别人的帮助,那就得先给他好处。”楚梦琦打趣地说,“萧子健,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萧子健呵呵笑道,“楚梦琦,你想收买我,可拿一顿饭来收买我,也未免太小气了吧。真没想到,你是个小气鬼!”
“不是我小气,是我觉得用一顿饭收买你再合适不过了,要是超过这个标准,还怕你不肯接受呢。”楚梦琦笑道。
“是你请客,还是代表刑侦队请我吃饭呀?”萧子健问。
“我只是个小小刑警,哪有资格代表刑侦队请你吃饭呀。”楚梦琦莞尔一笑道,“告诉你吧,萧子健,是我请你吃午饭。”
“这……我看就算了吧,我们之间没这个必要。”萧子健说。
“恰恰相反,我觉得非常有这个必要,你肯帮我忙,我哪能不好好谢谢你,要不也显得我这人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楚梦琦有板有眼地说,“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再好借这个机会吃个饭,好好聊一聊。”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没了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