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严重吗？”萧子健盯着陈凯问。
“当然。”陈凯答道，“现在极市拍卖会是有关部门打击的对象，如果暴露出来了，他们肯定会来打击的，你说严重不严重？”
“照你这么说，我们这样做，是在干违法的事！”萧子健说。
“有点，不过也并不严重，因为充其量也就是偷税漏税。”陈凯轻轻一笑道，“所以老同学，你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
“我觉得你有点就轻避重，这极市交易不只是偷税漏税偷这么简单，还会涉及到非法交易文物，难怪有关部门会打击。”
“言重了，老同学，事实并没你想得这么严重。”
“不，我觉得有时候恐怕会比我想象的更严重，真的！”
“如果你害怕的话，那现在就回去吧，我不会勉强你的。”
“谁害怕了，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富贵险中求，不敢冒险，哪能发大财呢。”陈凯用教训的口气说，“跟你说吧，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对，你说的对。”萧子健点头道，“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有胆量，要敢于冒险，这样才有可能取得成功，实现自己的理想。”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陈凯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极市交易没多大的风险，这几年来还没出什么事哪。真的，没骗你。”
“这怎么可能呢？”萧子健不信地说，“就算做得再隐蔽，也会有露马脚出事的时候，毕竟那些执法人员不是吃素的。”
“其实关注极市拍卖的，也就是工商和警方，只要把这两个部门玩好了，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陈凯云淡风轻地说句。
“你的意思是，举办者收买了执法人员？”萧子健诧异地问。
“当然。如果没这点能力，还敢举办极市拍卖会！”陈凯答道，“子健，你也是混社会的人了，应该明白现在的社会，别说搞这种拍卖会，就是犯了法杀了人，只要有钱找人打通关节，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想必你应该懂吧。”
“是呀，金钱万能，这一点我是越来越明白了。”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得想尽一切办法挣钱。有了钱，我们就有了一切，不仅可以过上富裕体面的生活，而且还能玩弄那些趾高气昂道貌岸然的官员，想想，这是件多么令人舒服的事啊。”
对陈凯这种想法，萧子健是不敢苟同的，所以没有随声附和，只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就问道：
“哎，陈凯，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拍卖会现场呀？”
“马上。”陈凯两眼注视着前方，边开车边说，“出了这条街道，再往左行驶两百来米就到了。哎，子健，你是不是心急吧。”
“是呀，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有些心急，同时还有些激动呢。”萧子健笑着说，“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淘到宝。”
“这就得看运气了。”陈凯说，“极市拍卖会是个充满机遇，同时也充满风险的地方，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我们的眼力。宝贝是肯定有的，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发现，还有能不能杀价。”
“眼力应该是没问题的，关键是在价格方面，由于是拍卖，肯定会有人站出来跟我们竞价。”萧子健说。
“一般情况是这样的，不过如果别人都认为是次品，而我们却能慧眼识宝，那就能用低价把它买下来，然后高价卖出，这样就能赚钱，甚至是发笔大财，就像上次那个青花盘一样。”陈凯一本正经地说，“不过，子健，我警告这次可不能再买给博物馆了。说实话，上次少赚了两三百万，到现在想起这事仍旧不痛快。”
“你一豪门阔少，还在乎这两三百万，小气了吧。”萧子健笑道，“不过，这次我可以答应你，不管淘到多好的宝，都不会再买给博物馆了。像这样做好事，有一次就可以了。”
“你这样说，就像个生意人了。”陈凯微微一笑，“在生意人眼里钱是最重要的，至于表彰名誉这些虚东西，没多少意思。”
“你说的也有道理。”萧子健笑道，“现在的人看重的是金钱实利，对荣誉这等东西实在没什么兴趣，这点我心里很清楚。”
“好，用五百万能让你明白这个道理，也算是值得了。”陈凯嘲弄似的说了句，紧接着一打方向盘道，“快到了，子健。”
很快，车子就在一栋半新不旧的楼房前停了下来。陈凯推开车门，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扭头看向萧子健。见萧子健也下了车，便煞有介事般向他招了招手，然后领着他往楼道走过去。不过，他们不是上楼，而是踏着有点儿潮湿的阶梯往地下室走去。
来到那扇不锈钢格子门前，只见两个染着红头发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一副严肃而又谨慎的样子，如同面临大敌似的。
其中那个小个子瞧见陈凯，满脸堆笑地向他打招呼，不过看见了他带来的陌生人，就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看。直到陈凯说是他的老同学兼生意合伙人，这家伙才放松了警惕，笑眯眯地说声请进。陈凯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叮嘱句仔细看门，就往里走去。
里面是一个大厅，装修得还算不错，只是显得有点旧了。这会儿，大厅里已经挤了不少人，有彼此打招呼寒暄的，有拿着自己宝直夸个没完没了的，也有私下谈交易的，上空回荡着一片嗡嗡声，显得有些嘈杂不已，乍一看有点儿像菜市场。
陈凯瞧见熟人就笑呵呵地打招呼，遇到陌生面孔也主动与之寒暄，目的就是多交几个朋友。没错，生意场上多一个朋友，就有可能会多一条生财之道，何况陈凯天生就是个喜欢广交朋友之人。当然，在与别人寒暄时，也顺带把自己的老同学介绍给他们。
虽说这儿人很多，除了老同学就没有一个是萧子健认识的，所以他只好依靠陈凯来认识这些圈子里的人了，热情地向他们问好，笑呵呵地与他们交谈，这样一来很快就变成他们的熟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