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琦,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林若欣恨死我了,巴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掉,她哪还听得进我的话?”萧子健叹了口气。
“这我知道。”楚梦琦含笑着说,“人家都把你当好朋友,没准还偷偷爱上了你,你却把她送到局子里来了,哪能不恨你呀!”
“可以呀,楚梦琦,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萧子健举杯呷了口酒,笑道,“不过,我跟林若欣的关系根本不像你说的这样,朋友倒是可以称得上,其它方面就没有了,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才不信呢。”楚梦琦剜了眼萧子健,故意说了句,默然片刻又说,“好了,玩笑就开到这,我们说正事。”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去说服林若欣,其实我也乐意这样做,只是担心完不成你的任务,所以就不敢爽快地答应了。”
“只要你努力去做,完成我交给你的这个任务,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楚梦琦一本正经地说,“萧子健,我希望你能帮我。”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我……”萧子健迟疑不决地说。
“别再犹豫了,答应我吧。”
“要我答应你可以,不过要是没成功的话,你可不要怪我。”
“只要你尽力了,我一定不会怪你的。”
“行,我试试看。”
“好。”楚梦琦高兴地举起酒杯道,“来,萧子健,我敬你。”
说着,楚梦琦就把酒杯伸过去,同萧子健碰了碰,饮了口酒。
接下来他俩就换了话题,挺轻松地聊了起来,时不时发出阵愉快的笑声。约莫一个小时过后,他们喝完了酒,离开了酒吧。
萧子健心里很想见到林若欣,可又怕见到她,内心充满了矛盾,但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前往看守所,一路想着该怎么劝她。
没过多久,萧子健就来到了看守所那间会谈室,独自一人坐在桌前静静地等着,心情显得有些复杂,既热切又紧张。
几分钟过后,一名女干警押着林若欣走了进来。
萧子健看到林若欣头发有些零乱,面容有些憔悴,神情显得忧郁,心中不禁涌出阵酸楚来。他想装出副轻松的样子,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只愣愣瞅着她看,脸上挤不出一丝笑容。
林若欣看到萧子健,想痛骂他一番,末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目光异样地盯着他看,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绽出丝淡淡的笑。虽然忧郁和痛苦使她失去了往日的那份优雅和妩媚,但那笑靥依然如花,依然是那么好看,整个看上去依然是那么楚楚动人。
一时间萧子健不知该对林若欣说些什么,就只好沉默地面对她。林若欣久久地注视着萧子健,突然将带着手铐的双手向他示了示,嘴角边浮出丝嘲弄的笑,然后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既然来了,那就说两句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把你当朋友。”
“谢谢。”萧子健声音低沉地说,“对不起,若欣,我……”
“不要再说这种话,我已经麻木了,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林若欣笑中带涩道,“其实我知道,你今天来不是为了向我道歉,而是带着重要任务来见我的。怎么样,萧子健,我没说错吧?”
“没有,的确是这样。”萧子健点点头,脸上掠过丝笑。
“该是替楚梦琦做说客吧?”林若欣俏皮似的笑了笑,问道。
“可以这么说。”萧子健见林若欣笑了,也就那么淡淡地笑了笑,接着一脸认真地说,“若欣,我们这么做,全是为你好。”
“为我好,那我是不是得好好谢谢你呀?”林若欣嘲弄道。
“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但我这样做是在挽救你。”萧子健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你有贩毒的行为,但还不算很深很严重,只要你能坦白,就能争取到宽大处理。所以我说挽救你,也是对的。”
“狡辩,你是在为出卖朋友狡辩。”林若欣眼里闪出怒火,却声音不高地说,“告诉你,我最不喜欢你在我面前狡辩。”
“如果你能冷静下来的话,就不会这样对我说了。”萧子健不介意地笑了笑,“好了,若欣,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
“现在我们见面不说这些,又有什么要说的?”林若欣冷笑。
“若欣,听我一句劝,跟警方合作吧。”萧子健认真地说。
“跟警方合作,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林若欣沉声反问句。
“你要这么做了,就可以减轻你的罪行,争取到宽大处理。”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林若欣冷笑一声。
“我希望你能听我的劝,因为这对你有好处。”
“对我有好处?”林若欣挖苦道,“我看是对你有好处吧,你是想利用我再捞功劳,好把你这个协警变成正式警察。”
“你怎么会这样看我,这让我很惊讶。”萧子健依然笑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林若欣不屑地说,“一个靠出卖朋友来获取利益的人,是再卑鄙无耻不过。告诉你,萧子健,我打心里就瞧不起你。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信任你!”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并不像你想象的这样。”萧子健微笑着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不用等到以后了,我现在就已经明白了。”林若欣冷声道。
萧子健不知说什么好,就沉默不语了。过了会儿,他开口道:
“若欣,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当前的形势。如果你一味地抵抗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最终受害的是你自己。”
“无所谓,反正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林若欣生硬地说。
“据我了解,你不是个破罐子破摔的人,所以……”
“我就要破罐子破摔,怎么了?”林若欣赌气地说。
“其实你这样做,是对刘震霄抱有幻想,以为他很快会出手救你。”萧子健默然会儿,直截了当地说,“不过,我告诉你,刘震霄自身难保,他救不了你。现在你只能自己救自己,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