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赵队长,我送送你。”楚梦琦起身笑道。
“不用,不用。”赵副队长摆摆手,转身就往办公室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他又掉过头,叮嘱句,“小楚,你可得好好考虑。”
楚梦琦压根就不想听赵副队长的话,不过出于礼节,还是应了声,脸上掠过丝异样的笑。她见赵副队长出了门,就重新坐下。
从赵副队长亲自来找自己谈这事中,楚梦琦更加确信刘震霄已经在采取行动,而且行动会越来越迅速,越来越有力度。她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一场猛烈的风暴就要向自己袭来。当然,她并不害怕,相反想利用这个机会来锻炼自己,使自己更成熟。
刘震霄的介入和干涉似乎给了楚梦琦更大的决心和力量,她加快了审讯的速度和力度。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和张权等审讯组成员把除夏翰明林若欣之外的嫌疑人都审讯完毕,尽管起初他们拒不承认,但在审讯组强大的心理攻势下,最终都坦白交待了。
这可以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所以楚梦琦挺高兴的。当天晚上,楚梦琦请萧子健喝酒,以示庆祝。萧子健见楚梦琦这么高兴,也就爽快地答应了,然后一块上酒吧。
尽管楚梦琦酒量不错,但很有节制,而且一般情况下不喝高度白酒,只喝红酒或啤酒。现在天气比较热,很适合喝啤酒,所以她便要了啤酒,同萧子健面对面坐在桌前,慢慢地喝了起来。
他俩先聊了阵闲话,似乎有意要把工作了一天的疲乏消除掉,但随后楚梦琦就话锋一转,谈起工作来了,末了问萧子健:
“你说,我们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夏翰明和林若欣招供?”
“其实你也知道,夏翰明之所以迟迟不肯认罪,是因为他知道刘震霄在想方设法救他。如果他知道刘震霄无能为力的话,那他就会彻底绝望,心理一崩溃,便会开口交待自己的罪行,以便得到宽大处理的机会。所以说问题的关键,在刘震霄身上。”
“嗯,你说得有道理。但问题就在于,刘震霄是Z组组长,位高权重,不是我能左右的。就算我想做,也做不了这事。”
“我就不明白,李队明明知道刘震霄是夏翰明的保护伞,为什么就不去把他抓来审。”萧子健不解似的说,“如果能把他抓来审,对夏翰明就是个巨大的震慑,到时候他肯定会认罪的。”
“刚才我已经说过刘震霄位高权重,不是想抓就能抓的。”楚梦琦说,“其实李队也想这么做,只是顾虑太多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个Z组组长。”萧子健有些冲动地说,“现在证据确凿,怎么就不敢抓他呀?”
“证据确凿,证据在哪儿呢?”楚梦琦苦笑声说,“虽说郑雷那些人招供了,但供词里没一句话跟刘震霄有关。换句话说,有关刘震霄充当贩毒团伙的保护伞,我们到现在还没任何证据。”
“审讯时,你为什么不让郑雷说出刘震霄与夏翰明相互勾当的事,为什么不让郑雷指出刘震霄是贩毒团伙的保护伞?”
“就算你不是审讯组成员,也应该想到我会这么做。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但郑雷始终没有说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也是,像郑雷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把刘震霄供出来,因为他还想刘震霄来救他,至少有他帮忙可以减刑。”
“既然明白这一点,那你刚才还那样说干嘛呢!”
“我……我也是心急呀。”萧子健抱歉地笑了笑,接着又举酒道,“来,楚梦琦,我敬你,算是为刚才的冲动向你道歉。”
“谁还会计较呀,用得着跟我道歉吗?”楚梦琦温婉地笑道,“你不用向我道歉,不过得替我想办法来完成审讯工作。”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得想办法帮助你度过难关。”萧子健笑着说,“只是我这人笨,怕是想不出好办法来帮你了。”
“谦虚什么呀,别人不了解,我会不知道你有多聪明能干吗?”楚梦琦同萧子健碰了碰杯,抿了口酒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找到解决难题的办法了。怎么样,可以告诉我吗?”
“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找到办法。”萧子健抱歉地说。
“骗我是小狗?”
“骗你是小狗!”
“哎,你这么说,真让我失望。”
“实在抱歉,我只能这么说了。”默然一会儿,萧子健又问,“楚梦琦,你真的没想出解决难题的办法吗?”
“想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楚梦琦答道。
“什么想法,说说吧。”
“我觉得林若欣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你说呢?”
“你的意思是,让林若欣供出夏翰明的罪证?”
“对。”楚梦琦答道,“林若欣和夏翰明是毒品买卖双方,彼此十分清楚对方的情况,只要林若欣肯开口提供证据,就算夏翰明死不承认,也可以以一致行动人的推理来证明他的罪行。不过,我认为只要林若欣招供了,夏翰明就会因顶不住压力而认罪。”
“嗯,你说的有道理。”萧子健若有所思地说,“但问题是林若欣口紧,到现在也不肯开口认罪,要说服她谈何容易。”
“是呀,林若欣的态度确实很坚决,之前不管我怎么劝怎么逼,她也不松口,不是一味地保持沉默,就是言词犀利地嘲笑我。说实话,我对她实在没办法了。”楚梦琦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连你都没有办法,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我是没有办法,可你有办法呀。”
“我有办法?”
“如果你想帮我的话,就有办法。”楚梦琦抿了口酒,笑眯眯地看着萧子健说,“因为你同林若欣的关系不错,是相当要好的朋友,只要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就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