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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召见

公堂对质过后,金渡影亲自带人去把几家做得比较大的花楼彻底查了一遍,一时间花楼一条街无比萧条,很多有钱人都不敢去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寻欢作乐,深怕与贩卖案扯上关系,惹一身骚。反观金渡影,经此一事,前段时间因日夜泡在欢喜楼给人的极差印象瞬间被颠覆,民众开始对他不吝赞美。尤其是女子,在看了他与颜如玉的恩爱之后,选择对象时都开始有意无意的按照他的标准来要求对方。至于颜如玉,她的那番话触动了所有女性的心事,也或多或少引得那些男子开始关注被冷落的妻子或爱人,再加上《南风国报》及时就颜如玉的言论发表文章,推动舆论,南风城诸多家庭突然就变得和谐起来。于是她在南风城的名声更是大震,走在街上,许多她不认识的人都很热情的上来跟她打招呼聊天,让她突然就有了被追星的感觉。

只是,别人因她过得好了些,她却始终没能睡好觉,这其中固然有她无法安心享受现在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金渡影自从开了荤,便夜夜不肯放过她。颜如玉很是后悔那天她一时冲动,为了解开金渡影的心结而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导致现在被折腾得有气无力。公堂对质后的第二天,她也试过在金渡影回来之前锁门,并吩咐所有人不准开门。可她忘了金渡影有功夫这件事,一道围墙拦不住他,紧锁的房门更是被他一脚就踹开,然后将她带到了渡影院住,待门修好了之后又跟着她去颜苑住。从那之后,颜如玉深刻意识到,除非离得远远的,否则什么都挡不住金渡影这头狼。她打主意回娘家去住,却在回到念意阁的第一个傍晚就被金渡影磨回了颜苑。她想躲到玉影轩,又怕金渡影顺藤摸瓜查出她云团团长的身份。

颜如玉问过金渡影关于欢喜楼的情况,他只说已经大致确定了欢喜楼是西漠在南风的据点之一,但是谁在背后支撑,还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的怀疑是真的。他还是不肯说皇上怀疑谁,但颜如玉知道,一定是一个连风临都没有把握能连根除掉的人。她曾想过是风煦,只是,如果真是风煦,那这段时间他的势力不会被削减得如此厉害,而他却毫无动作。这么一来,嫌疑就落到了朝廷里一些手握兵权或地位稳固的元老身上。她跟李涯分析过可能的人,最终锁定在两朝元老、吏部尚书梁攸铭身上。这位梁攸铭提拔的门生遍布全国,且有近十分之三掌握着南风国的官员任免、财政、地方等大权,其势力之广难以描述,李涯将他的关系图画出来给颜如玉看,她花了近一个时辰才记住。如果是梁攸铭在背后做动作,也就难怪风临有所顾忌了。

按照安排,颜如玉和钟慕早该进宫去探亲了,只是颜如意突然传话说自己不大舒服,不想见人,这件事便耽搁了下来。这天,颜如意突然又让人到颜府来,让钟慕和颜如意第二天进宫。

钟慕欢喜异常,颜如玉借此机会理直气壮的回了念意阁,说是要好好准备明天进宫的事情,别丢了金渡影的脸。金渡影没有直接去找她,而是先去拜见了颜万户和林一意。颜万户和林一意自然了解他的来意,只是打哈哈,并不明确表态。毕竟颜如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住在家里了,林一意还想跟颜如玉好好聊天呢!但金渡影也是个人精,见两人一直在兜圈子,干脆道:“明天如玉就要进宫了,我母妃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套衣服,同时还要教她一些礼仪,以免她因为初次进宫紧张失仪。”

颜万户笑道:“也不至于。如今如意虽贵为婕妤,毕竟是如玉的亲妹妹,不会为难她的。”

金渡影道:“今日皇上跟本世子说过,明日如玉进宫,他将召见如玉,所以本世子才这么着急要她回去。”

“皇上要召见如玉?”颜万户讶异道,“这,不大可能吧?”

“说实在的,本世子也揣摩不透皇上的意思。”金渡影很平静。

林一意看着他,试探道:“是不是跟如玉在外游历时的事情有关?”

“这个,本世子真不清楚。”金渡影顿了一下,又道:“我母妃还在等着如玉,本世子就先去接她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颜万户夫妻二人自然不好再拦,只得点头应允。

颜如玉正美美的躺在床上,感叹着没有金渡影在身边的夜晚真是自在,没想到门一下被推开,紧接着金渡影的声音传来:“颜如玉,起来,跟我回去了。”

她“腾”的一下坐起,下意识的往里面缩了一点,道:“你怎么又来了?”

金渡影好气又好笑:“我是颜府的姑爷,是你夫君,不能来吗?”

“我不是让蒋舟转告你我明天要进宫今天不住颜苑吗?”她被吓得说话连标点符号都没了。

“蒋舟说了,我本来是想不来的,但是我母妃找你,说是尼明天要进宫,她要教你一些宫廷礼仪,让我来接你。”

“你骗鬼哦!”颜如玉才不信他。

“那你大可以不跟我走,大不了我跟我母妃说你不想学。”金渡影作势要走,颜如玉伸手拉住他衣角,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有骗我?”

“你看你又不信我了。”

颜如玉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脸,叹口气,道:“既然是静王妃找我,我自然不能不去。你等我下,我收拾好就跟你走。”

回到静王府,金渡影直接带着颜如玉去了任夙星住的院子。任夙星一看到他俩就道:“怎么这么磨蹭?如玉,快过来试下这套衣服怎么样?”

颜如玉这才真正信了金渡影,心里升起一丝因怀疑了金渡影的内疚。但她没有看到金渡影在她背后向任夙星做了个赞赏的手势,也没注意到任夙星向金渡影眨眨眼当做回应,上前行了个礼,道:“让王妃费心了。”

金渡影道:“母妃,人我交给你了,等会儿我来接人。”

任夙星应道:“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金渡影笑了,揉揉颜如玉的头发,走了。

任夙星边帮着颜如玉试衣服,边跟她说一些宫里的规矩。颜如玉一一记在心里,末了感激道:“多谢王妃提点,如玉感激不尽!”

任夙星摆摆手,笑道:“你现在是渡影的如夫人,明天进宫自然代表着渡影,就算是为了渡影不丢脸,本王妃也该跟你说说的。行了,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颜如玉行礼,再次道谢之后告退了。回到颜苑,金渡影早已在她房间的书案前写写画画她上前一看,却原来是在画画,画的还是她今天缩在床上不愿跟他走的模样。颜如玉知道他画工还不错,却没想到有这么好,她眼里的退却和抗拒刻画得异常传神。她扯开画纸,窘迫道:“好好的你画这个做什么?”

金渡影瞟她一眼,夺回画纸,道:“我是要让你看看你现在有多怕我。”

她干笑一声:“怕你?我怕你做什么?从小到大,你跟我吵架可从来没赢过。”

金渡影眯了眯眼,道:“是吗?不怕的话,为什么总是想躲着我?”

“没有啊,我有躲着你吗?”颜如玉佯装不解的道。

他盯了她半晌,道:“没有就好。走吧,睡觉去。”

“睡觉?”颜如玉反射性的弹跳起来,“现在就睡,会不会太早?”她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即将度过又一个悲催的夜晚。

金渡影起身道:“你明天一早就要进宫,现在还不睡觉,明天起得来吗?”

颜如玉看着他走向床边,没有动弹。金渡影回头看了她一眼,坐在床边,拍了拍床,道:“过来。”

她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她不动,金渡影会直接过来将她抱到床上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晚金渡影很克制自己了,居然没有将她折腾得一晚没睡。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气。直到听到金渡影均匀的呼吸声,她才信了,顿时乐了,看来金渡影终于良心发现了。她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金渡影安排人送她到宫门口,钟慕早已等在了那里,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摆出了架子,冷哼一声,也不跟她说话,率先跟着一名前来引领她们进宫的宫女进了宫门。颜如玉也不以为意,走了进去。

到了如意宫,颜如玉谨记任夙星的话,一路目不斜视,许是受了皇宫肃穆气氛的影响,近来因颜如意被封婕妤一事尾巴翘上天的钟慕也收敛了许多。

颜如意并没有在大殿里招待她们,而是在宫里的荷塘边设了桌,摆好了上等小吃和水果。颜如玉见到她,先行了礼,钟慕跟着要行礼,颜如意拉住了她,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对颜如玉道:“皇上说有事想问你,让你去御花园找他。”

颜如玉只当她是想跟钟慕单独说话,点了头,便跟着宫女往御花园而去。没想到风临真的在御花园,见到她,笑道:“颜大小姐,好久不见!”

颜如玉懵了一下,宫女小声提醒了一句,她才回过神来,行礼道:“民妇参见皇上。”

风临摆摆手:“不必多礼。今日朕找你来是有事想问你。”

颜如玉心里突了一下,该不会是金渡影把通晓阁的事情告诉了风临,所以想从她这里打听通晓阁的情报吧。

她正这么想,就见风临示意其他人都下去,然后开口道:“渡影跟我说了他在西漠的事情,不知道颜大小姐能否告诉朕,你是怎么跟通晓阁扯上关系的?”

果然是为这个!颜如玉纠结了。该怎么说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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