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康泰松一巴掌,解澍捂着脸,她也知道这巴掌来的不是平白无故,私下里和康泰松放纵惯了,她怒喊道:“你干什么?”
“你给我小声点!”康泰松说着一着急,又给了解澍一耳光。解澍怒瞅康泰松,没有马上说话,康泰松说:“我怎么说的,怎么对你说的,高翯和董事长有什么交流,有什么文件的转移,尽可能的弄到手,你又是怎么做的?”
解澍也不服软,说:“你知道的,高翯的电脑上了密码,上次给你机会,你自己不也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你!”康泰松抬起手,还想给解澍再留一道印子,解澍理直气壮地等着他,康泰松又把手收回来,说:“清月岛弄那么大的动静,你怎么在高翯身边就一点味道都没有嗅出来,没想到他们会做这样的宣传?”
解澍说:“这次,高总只是提意见,所有的事情,人员的安排,都是董事长自己做的,你不是对我说过吗,这是你们老董事长的要求,高总照章办事,我怎么好说三道四,你不也没有主动过问董事长。”
“我那是——”康泰松气得难以启齿,不停上下摇摆右手,说:“你少拿老董事长说事儿,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角色,轮不着你教训我。”
解澍说:“那你就这么给我两耳光!”
康泰松自言自语着:“这个高翯,没想到推了这么强的一个劲,确实如你所说,他即让董事长全面自己负责,连自己的权利都豁出去了。”
解澍说:“事情是董事长主导的,可办事的人你怎么就没留意一下。清月岛那儿的动静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怎么就不多留个心眼儿?”
康泰松也顾不得解澍的没上没下,说:“我不——我不也是听了老董事长的安排,高翯跟我说有第二套方案,还在赶制中时,我也想去下面问问,但下面给的东西都是零零碎碎的,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些影像,那些配图说明,设计部的人刚才我问了,都说不知道董事长这么安排的打算,这里面,肯定是那两小子搞的鬼!”
“嘿嘿!”解澍的脸好像不怎么疼了,反过来嘲笑康泰松,“你自己都无能为力,还来怪罪我,你又算什么东西?”
“给我出去!”康泰松大声喝道,“你是高翯那儿的女人,让人看到你在我这儿,影响我的声誉。”
解澍继续嘲笑着康泰松,也不多琢磨康泰松刚刚这句话是暗指什么意思。拉开门,自己走出办公室。
康泰松冷静了一下,回想李龙翔哦会这么做宣传,这一出他感到被动了,他原以为那只是费力不讨好的徒劳,不想在高翯的帮助下,李龙翔策划得这么详细,市政府这次再拒绝恐怕难办。他给弑象打去电话。
开完记者招待会,李龙翔依然回味无穷,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兴冲冲地冲到高翯的办公室,说:“高哥,这次真的太棒了,那个地方,说难上去难上去,但要真想走过去,也就是出点人力物力的事,哎呀,科技真是个好东西。要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容城岩,一旦这条路修起来,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高翯说:“你呀,这才是第一步。不过你干的真不错,我说吧,你爸让你自主一些,你老是没自信,这回,尝到一点甜味了吧!”
李龙翔笑了笑,说:“我当初还说,高哥你提了意见后就甩开袖子了,从此不闻不问,我真担心我干不好,不过,其实我还是让佳佳帮了不少忙,当然,没让你知道,也没让康总知道,你们可是说了。事情由我一个人操办,我调用一下公司人员,不算过分依靠吧!”
高翯说:“行了吧,你都把事情做好了,还来我这儿没信心地说一通,决定权不都在你手里,要是什么事都问我,什么事都问康总、叶总,公司的人不会对你议论纷纷,股东们不会对你议论纷纷!”
李龙翔说:“说起我爸爸,刚才他跟我打来电话,他说我干得特好,不过——我又跟他说,是——是你的点子。”
高翯哭笑不得,“你对你爸都没信心了?”
李龙翔傻笑着,然后说:“我爸说了,今天晚上,想请你去家里吃顿便饭,你看方不方便?”
“为了容城岩?”
“嗯!”
“我可是无功不受禄!”高翯说:“让你爸爸好好款待你一下,应该的。”
李龙翔作出为难的表情,说:“可我都跟我爸说了——不,我爸跟我说了,一定要让你过去,你看,平时你也忙,其实他早就想请你了,可你就是抽不出时间。”
高翯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除了我,他还请了谁?”
李龙翔说:“我说就我们两个,不过——我还想带一个人。”
高翯猜了猜,顿时有了底,“佳佳吧!”
“嗯。”李龙翔说,“这次的好多后期制作,其实是我私下里让她完成的,她帮我保密保守得也好。高哥,你也别怪我,你既然说,要让我自己完成,我想了想,又怕你和康总——”李龙翔犹豫一下,高翯让他只管说出来,他又继续说道:“又怕你和康总问这问那,你这人认真,康总呢,人缘广,我怕干几天,又是这个问题,又是那个问题地给我说出来,我就——”
“呵呵……”高翯说:“我知道了,我刚才还和康总说着,我们以前有些低估了你。龙翔,对不起了。”
李龙翔和高翯私下里说话向来没有什么蔽障,即说开,两人都一笑而过。高翯说:“带不带佳佳,是你的事,不过,我可不能在得太晚。”
“为什么?”
“今天是解澍的生日!”高翯直白简单说出来,没有别的枝叶,李龙翔一听就明白了,扫了扫高翯的办公室:“好像也没有见你准备什么?”
高翯说:“所以——也请你不要说漏。”
李龙翔笑了笑,明白了高翯的意思。
钟盛这边,万钟鑫让秘书把米启星叫来,关上门后,米启星见他愁眉的样子,大概猜测出什么,说:“董事长,看样子计划又出现了问题?”
万钟鑫说:“原计划倒没问题,只是——”万钟鑫脑袋里又在琢磨着什么,米启星想说什么也不好打断。万钟鑫默想了一会儿,说:“先看看,他们宏万这么走能走多远。”
米启星愣了一下,说:“市里面,这回应该卡不了了。”
万钟鑫点点头,然后让米启星坐过来,和他一起看着宏万这次闹大动静的宣传方案。
在万钟鑫家住的第二天,郎曈曈想起安涌灏答应给田媖的礼物,而因为生日没有去成北京,安涌灏看她心里不好受也没有主动提这个事情。于是,郎曈曈主动找到安涌灏,说星期一到须埠大学结了工资就去北京玩几天,一来自己散散心,二来不要忘了田媖的礼物。看郎曈曈心情好转,安涌灏自然高兴,便答应了她。
刚好宏万集团记者会的这天,他们从北京回来了,除了田媖要的那款仿古咖啡磨,郎曈曈也给田媖买了些小东西。对于郎曈曈的理解和支持,安涌灏很是感激。
回到晏泽湖别墅,郎曈曈帮着安涌灏为田媖的礼物打包,准备和她一起给田媖送去,见郎曈曈又露出平日开心的笑脸,姜婍心里也欣慰着,不过,一件心事还是让她有些蹙额,就是万钟鑫从郝官回来的那天,跟她说,郎曈曈常住在这里不方便,姜婍虽理解万钟鑫的无奈,但是想到郎曈曈的居住问题,她就隐隐心痛。而万钟鑫告诉他自己已经想好了,既然郎曈曈想回到须埠大学,一直让她住在晏泽湖她肯定自己迟早提出来要走,而且心里还会忧愁。万钟鑫告诉她,让郎曈曈住到张国贤的房子旁边,姜婍一开始不干,说那里毕竟发生过命案,怕影响郎曈曈,至于凶宅的说法,两人既然能买张国贤的房子,自己早就迷信不迷信地做了些事,倒是不讲究。直到最后万钟鑫说让卢向杰再出面一次,听听郎曈曈的意见,姜婍虽没有张口反对,但还有些耿耿于怀,她想责怪万钟鑫,却又觉得万钟鑫说的有些道理,毕竟郎曈曈不想离开须埠大学,为的就是张国贤的承诺。
既然请卢向杰出来演戏,万钟鑫自然而然要和他商量好动作和台词。下午时,卢向杰给郎曈曈打了个电话,让她去一趟诵堂府派出所,姜婍开车把她和安涌灏送过去。按照三个人事先的约定,卢向杰没有让姜婍回避,而是开门见山地对郎曈曈说:“曈曈,我前几天给那个人打了个电话,你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这些天,还是住在你姜阿姨家是不是?”
“嗯。”
“这个——”卢向杰作出为难的样子。郎曈曈说:“卢叔叔,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卢向杰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他匆匆忙忙出国,给了你张教授的家门钥匙?”
“记得!”
“是这样的。”卢向杰说,“他担心你没有住处,既然有的话,那就——”
卢向杰和万钟鑫编排的台词没有和姜婍说过,但姜婍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大概,对卢向杰说:“卢所长,张教授的事,曈曈跟我说过了,自从那个人给了她钥匙,她都会定期到张教授家收拾收拾东西,浇浇花。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卢向杰没想到姜婍会插话,在和万钟鑫商量时,万钟鑫没有说过姜婍有台词,不过他自然地知道是姜婍砸现挂,为的是演得更真些,索性借劲而上,说:“人家不让我说,我也不好说,至于是谁,他向我保证过,一定会告诉曈曈的。”
郎曈曈也对姜婍说:“是的,姜阿姨,卢叔叔都说了。”
看姜婍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卢向杰又说:“可能你姜阿姨有些担心,我告诉她吧,那个人是张教授的一个好朋友。”说着对姜婍说:“姜女士,我作为一个派出所所长,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姜婍微微一笑。卢向杰接着对郎曈曈说:“不过人家知道,你不愿意离开须埠大学,主要就是为了张教授。”
郎曈曈点点头。卢向杰说:“你在须埠大学附近自己找住处,可能有些困难,人家说了,你要是愿意——你要是不害怕,可以——住在张教授家旁边,地址就在楼上,房子已经帮你租好了,当然,是以我的名义租的。至于钱,你就先不要管,他回到须埠后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对他说。”
“什么!”还没等郎曈曈开口,安涌灏倒先紧张起。张国贤和傅平炎牵扯的走私案有些关系,他总觉得张国贤不太像个完全可靠的人,尽管他生前对郎曈曈很好。
“你怎么了?”卢向杰问安涌灏。安涌灏不好把走私案和那40000美元说出来,说:“卢叔叔,张教授他——”
“没关系!”这次郎曈曈抢过话头,问卢向杰:“卢叔叔,那个人,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卢向杰点点头,安涌灏却是一怔,卢向杰看到后,说:“小安的心情我也知道,你是不是要说,张教授家发生过命案,让曈曈去多了不太好?”
安涌灏没有表态,卢向杰说:“我把你们叫来,只是传个话,人家这么说的时候,我也顾虑,你的心情我理解。当然,我也没权要求你们怎么勉强,曈曈要是不愿意,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郎曈曈说:“不,卢所长,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这么说的,我也不会顾及什么。只是又让他出钱,我很过意不去。”
郎曈曈咬咬牙,接着说:“那卢叔叔,什么时候他又和你联系,麻烦你告诉他一声,这些钱,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给他。”
卢向杰说:“他让你帮他看张国贤的房子,其实也给你算了工资,就从里面扣吧,不过你也得自己找份工作,至于最后的账,他到时候会跟你算的。”
郎曈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