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直陪伴着他这位朋友,到下半夜时,病人睁开了眼睛,他用很虚弱地嗓音说道,“刚才,我看到我回到了快乐的童年,阳光照耀着我,大地是如此地洁净和安宁,我快乐地奔跑着,我就要去那里了”,于连说完这些话就重又闭上了眼睛,他的神态很安详,医生为他作了检查,他的脸色变得严峻了起来,他用一种庄重地语调说道,“安息吧,我的朋友,你的灵魂已经得到纯洁了”。医生为他作了祈祷,最后他按照他的心愿把他埋在洞中一处角落里。医生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是下半夜了,他很快就上了床。
第十五章审判
第二天一早医生就起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封信走了出去,他坐上那辆唯一可以到镇上的早班车。有一个人向他打招呼,“医生,你这是要到镇里去吗?”医生向他点头致意,“是的,我这儿有一封信要寄出去”。车是在早上九点多钟到的,医生一下车就往邮局方向走,不一会就到了,他把那封信塞进了放在邮局外面的一个邮箱。医生看了看表,他就往镇子的东边走去,他走出了镇子一直往南走。最后医生停下来,他向一个路人打听了路,他就沿着那个人指给他的方向走,不一会,他就在一处院子前停下了。他走了进去,院子里正坐着一位穿着白衬衣的少女,少女被来人吓了一跳,她用一双吃惊地眼神看着来人。医生很快用一种很柔和的语气说道,“我是你哥哥的一位朋友,他托我把这个带给你”,医生把一沓钞票交给了少女。医生很快就离开了。医生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少女正在院子里看书。
诊所每天并不十分忙碌,医生每天还是严格按照作息时间,吃过晚饭他就照例出去走走,不过他从来不让少女和他一起出去,少女就显得心事重重的。他很少去拜访那对夫妻俩,他都是在离那个木屋很远的地方就绕开了,有一次他在山上正好看见少妇,少妇叫住了他,她用一双忧郁地眼神看着医生说道,“你不进去坐坐吗”,少妇很快低下头。医生看见少妇的眼圈红肿着,她的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了,医生很快移开了他的视线。医生跟着她走进了屋子,他看见那个粗鲁的人正在那儿磨一把匕首,他看见医生进来马上用他那种粗鲁地嗓音说道,“医生,是你啊,有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医生看着他向他点了点头,很快他就用一种很关切地语气问道,“最近你这儿的羊还经常丢失吗”。那个粗鲁的人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把锋利的匕首很快说道,“这几天我的羊圈里每天都会少一只羊,我在羊圈附近下了很多陷阱,第二天早上羊还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真是活见鬼了,我要抓住这个贼,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他说这些话时一直在磨那把匕首。医生一直听他说话,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不过他的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个粗鲁的人并没有发现这些变化。医生用一种平静地语气说道,“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不过,我的朋友你要当心你那把匕首”。那个粗鲁的人并没有抬起头来。
医生向他们告别,少妇把他送了出来,她一直在想着她的心事,没有说一句话。医生回头看到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忧郁,他用一种很柔和的语气问道,“你怎么了夫人,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少妇一直是低着头的,有一会她才说道,“我想我是认识那个贼的”。医生听到这句话,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不过少妇一直是低着头的,“你认识那个贼”,医生用一种疑惑地语气说道。有一会,少妇继续说道,“他又回来了,他从棺材里爬出来了,他责怪我忘记了当初的誓言,现在,他每天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我知道他就像一只小羊羔一样纯洁,他怎么会犯下人们说的那种罪恶,后来我听说他从关押他的地方逃出来了,他逃了回来,可是他怎么不来找我呢,他为了躲避人们的追捕,跳下了悬崖”,少妇用手捂住脸低声抽泣了起来。有一会,医生才用他那平静地语调说道,“你能确定就是他吗”,他说这些话时一直用疑惑地目光盯着少妇。有一会,少妇恢复了平静,她继续说道,“有几次,当我从屋子里走出来时,我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当我向那个方向望去时,有个身影匆匆消失在那些石头后面,那个身影我是熟悉的,我就大着胆子向那个方向走过去,可是天天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我感觉到那双眼睛就在我的附近”,少妇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地神情。医生听她说完,他用一种柔和地语气说道,“夫人,这只是一种幻觉,这是多年以前的某个可怕的事件在你的头脑里被压抑了,它在你的潜意识偶然又出现了,我是一名医生,请相信我”,他用一种坚定目光看着少妇,少妇抬起了头看着他那双深陷了进去的眼睛,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羊圈里的羊还是每天都在减少,不过村子里从来没有丢失过一只羊,人们只是担心山里有狼活动,他们一到傍晚就把放养的牲畜赶回家。有几次,医生吃完饭照例出去散步,少女脸上都充满了忧虑,“医生,最近人们都说山里有狼出没,人们下了很多陷阱,可是山上羊圈里羊还是每天都在减少,你这个时候出去会很危险的”,少女急切地说道,她的脸因为担心医生的安全而变得苍白了。医生用一种亲切地眼光看着她说道,“我没有事的,上天一定会保佑我的,谢谢你的关心,我的孩子”,医生说完这些话就走出去了。少女一面因为担心一面又因为医生把她当成了孩子生气了起来。
晚上,外面一片漆黑,已经下起了小雨,山上那间木屋里的灯还亮着,主人刚去检查了羊圈回来。他的脸色因为这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显得很憔悴,少妇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今天晚上我要看那个贼怎么偷走我的羊,我抓住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主人用一种粗鲁地语调说道。少妇看了看他,有一会她才用一种很忧郁地声音说道,“我想今晚一定没有事的,你还是先睡吧”。主人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外面没有任何声息,只有雨水打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我还是有些担心,我出去看一下”,说完他就带上一盏灯走了出去。有一会,门猛地被推开了,少妇吓了一跳,她用一种惊恐不安地眼神看着呢人,“那个贼又光顾了这里,羊圈里的羊又少了一只,我想他一定没有走多远,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亲手把他送进地狱”,那人粗鲁地说道,他很快走到桌子边拿起了那把匕首。少妇的脸因为害怕而变得苍白了,她用一种哀求地语气说道,“天这么晚了,你还是不要出去了”。“你在家等我,我没不会有有事的,我到附近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说道,说完这些话,他就披了件衣服走出去了。少妇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染了,她呆呆地坐在那里,身体不住地发抖。
主人跑出来,他看见刚才下雨的山道上有一些泥脚印,他就顺着那些脚印往山上走去。外面太黑了,手电发出的光很快被黑暗吞噬了。山道上因为下过雨很滑,他急于要抓住那个贼,他并没有往四周看。那个脚印在前面消失了,他才猛然惊醒了,他用手电往四周照了照,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前面就是悬崖了,恐惧很快像电流一样穿过了他的全身,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