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惠若依泪奔飞走,他怀里的女子略有些好奇:“为什么羞辱人家?江南第一美人呢,还配不上你这个坏蛋?”
“我江野这辈子就没打算过娶妻生子,说不定我明天就横尸江湖,犯得着惹一身桃花债吗?”江野撩起她一缕细软柔滑的漆黑发丝把玩。
“噢,可是你败帝江野是武林头号纨绔,你怎会洁身自好?”翠色明眸的女子很不屑的瞥着他,咬牙抽出自己发丝。
江野不肯松手,僵持中,轻轻的一声脆响,发丝崩断。
“怎么,吃醋了?只要别对江某动情,什么样的美女我都不拒绝,但是,若想拿感情套牢我,那就算了,我可没兴趣招惹这种麻烦。”江野笑嘻嘻的低头看着怀里眸色奇异,一身野性的女子,莫名的有了几分兴致。
“只求快活,杜绝真心,果真是个人渣中的极品呐。”女子暗暗发力,挣不脱对方的铁手,咬牙悄悄弹出指甲里的奇毒小针。
那针长度仅有两三毫米,淬着剧毒,轻飘如絮,遇风入肉,见血封喉,是她最常用的暗器飞絮针。
可是,已经隐约猜出她身份的江野,早就有了防备。
她指尖稍微屈动之间,他已经运功,化作缕缕巧劲,将她的飞絮针全部卸掉,吹落水中。
“真心?呵呵,真心是什么东西?”江野嬉笑着看她气急败坏的俏模样:“喂,你能告诉我吗?”
“别问我,我只崇尚没心没肺。”失去自由的女子别过头,错开他暧昧凑近的唇瓣,狠狠踩着他的脚回答,她鞋底长年都安放着精巧细小的匕首。
“好厉害的小刺猬,可是爷爷我偏偏就喜欢你这样够味的。”他及时避开她鞋底的匕首,十分感兴趣的在她耳畔低声道。
“我是狼,刺猬算什么东西?!”那女子出其不意,用力咬向他的脖子。
可惜,她反应虽然够迅猛,江野身手始终更快一筹,适时俯身,凑上自己的唇。
她本来想咬他脖子的,却触到他的唇,似被电击,恶心得差点昏倒,不等实打实的接触到他的唇,她已经脑袋一偏,狠狠闪开。
“唉,真是不解风情的小东西呐。”他啧啧叹息,手脚很不老实的招呼到她身上。
她避无可避,狠狠反起一脚,从自己身子后面踢向对方箍着她腰肢的手臂。
她如此柔软如柳条的纤腰,迅疾如流星的招式,却还是略逊对方一筹。
他似笑非笑出掌如风,叼住她的脚腕。
当目光触到她受伤的腿脚时,他这才想起,她原本已经负伤不轻,只是很倔强的与他对峙,所以一直不曾处理伤口。
“受伤不轻呢,小丫头,你就感觉不到疼吗?”对着她凌厉如寒星的翠眸,心中微动,他手指抚上她的伤处,似怜惜,偏又带着说不出的邪魅和暧昧。
“疼?疼是什么啊?”那女子趁他俯身关注她的脚伤,禁锢着她腰部的力量略有松缓,立即使了缩骨术,轻灵如狐的滑出他的怀抱。
可是还没来得及飞身逃遁,又已经被江野笑眯眯的拉进怀里:“小美人,你这么血淋淋的离开,我怎么放得下心?敷了药再走。”
“本狼的理想就是求死,不必你管!”她狠烈的目光死死瞪着他,一时间实在想不出脱身之计。
这个该死的混蛋,功力实在太强了,枉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无可奈何。这身手,除了夏存哥哥,除了方曜,除了那个该死的太子,似乎再也没有比他更厉害的年轻高手了吧?
真是倒霉,竟然被这么个混蛋绊住了!她不甘心的眼睛滴溜溜四下乱转,急切的思量脱身之法。可惜,眼前这男子,也狡猾得不像话,既不君子,更不小人,粘人得离谱。
吃惊和吃醋也使得众美姬停止了宴饮歌舞,一齐将目光投向这女子。
这算是第一次,有女子挑衅她们主人的功夫,也是第一次有女子不买她们主人的帐。
向来只见一个个佳人往他身边凑,他总报之以嫌恶和促狭,而今天,完全相反了。
他千方百计的想制服这个小东西,可人家姑娘就是拼了命的想自由逃匿。
“啧啧,有一心求死的狼么?蝼蚁尚且偷生,更别提狼了,你也好意思自称是狼?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做狼做到这份上,也是狼界一大耻辱!”他嘴里依然没个正经,手上却已骈指如飞,点中她的穴位,使她无法再拼死挣扎反抗。
随手一抛,将她再度扔回床上,他立即脱下她的鞋袜,将一坛烈酒倒上她的伤处。
烈酒浸入深可见骨的伤口,本应疼痛难当,她却一声也没有呻吟,只是紧紧蹙着眉,闭目不语。
也不知道是疼傻了,还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此刻的她,神色忽然很安静,温驯得就像一只小小的雏兔。
当他的手指轻轻柔柔抚过她的脚腕,阖着眼睛的她忽然轻叹一声,低哑的喃喃:“夏存哥哥……”
夏存?玉公子夏存吗?他心里忽然有些怅茫。
如此一个妙人儿,原本就不会缺乏追慕者。若她心仪的对象就是玉公子,那么凭他江野名扬天下的花心,自然是没戏了。
因为玉公子夏存,才是天下少女真正的最理想梦中人。
唉,自己这是抽的什么疯?好端端的想这些干嘛?还嫌这世间女子不够麻烦?
自嘲一笑,他以烈酒快速冲洗干净伤口余毒,极快极轻巧的取出她脚腕上嵌进去的几枚小钩刺。
至于脚底,因为扎进了两个铁蒺藜,想取出来的话,必须划开皮肉,比较有难度。
他正自犹豫,要不要狠心给她取出来,就见她咬牙切齿地推开他,自己用小刀挖出扎进脚心的铁蒺藜,胡乱的撕下衣角就要包扎鲜血泉涌的腿脚。
那凶狠的模样似乎是在挖取仇人的血肉,看得众人惊颤不已,美姬们的妒恨尽数变成了惊惧。
“你不怕伤口感染残废吗?”从没见过这样怪异疯狂的女子,他狠狠拍开她的手,用烈酒给她重新冲洗干净伤口,取了两条干净汗巾给她包扎好脚腕和脚底。
“残废又关你什么事?!”她丝毫不领情的狠狠瞪着他,往一边挪了挪。
确定她已无大碍,他就恢复了色眯眯的德性,嬉笑着凑近她坐下,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抚过她的唇。
她骤然大怒,不由分说一口咬住他的指头,牙齿之尖利,力气之惊人,差点将骨头咬断。
他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指,血如泉涌,他摇头叹息:“的确有点狼的味道了,你是武林魅小狼吧?”
“然也,混蛋你有何指教?”张口一吐沾染的血,她双脚连环踢出,指间毒针也倏然射出。
“同样的毒针偷袭伎俩,你好意思重复使用吗?”长袍一挥,宛若清风卷云,轻轻一抖,毒针全部坠地,而她的两脚也都已落空,他笑嘻嘻的闪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