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来到工作室后,老板办公室里并没有人,同事们都在议论纷纷。
安澜不解地坐下,这时同事丁雪靠过来问她:“安澜你听说没?咱们老板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上边的大人物,咱们工作室的资金好像出了点问题,这个月的工资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发喽。”
安澜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许年皓干的,不过这个混蛋是自找的。
丁雪继续说:“你都不知道,今天上午老板戴着墨镜和口罩,但额头上还是亲一块紫一块的,今天还特意穿了件长袖。你知道老板的老婆是个母夜叉吧?他肯定是遭遇家暴了!”
安澜猜想这些伤肯定有许年皓的一份贡献,不过心里却有一丝丝爽快。
这时大家一下子安静了,老板回来了,他叫安澜去自己办公室。
安澜看着眼前老板滑稽的样子,尽量忍住不发出笑声。
安澜开口说:“老板,那剧本的事……”
老板扑通一声跪下,恳请到:“许夫人,昨晚的事对不住了,我已经够惨的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安澜傻眼了,没想到老板会这样做,退后一步,说:“老板你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老板站起来,叹了口气,递给安澜一个信封,说:“许夫人,这是这个月的工资。我们这座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安澜再次傻眼,自己这是被炒鱿鱼了么?难道又是许年皓背后搞的鬼?自己的工作就这么没了?
她赶紧说:“老板,是不是许年皓他……”
老板打断她的话,摆了摆手,坐下来头也不抬,说:“许夫人,你就放过我吧,请自便!”
安澜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地力气,这份工作也是支撑自己的精神动力之一,这下丢了工作,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她在同事们诧异的眼光中把原本不多的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听见有人低声说:“看来传闻是真的啊,这就开始裁员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丁雪也惊讶极了,就算是要裁员,按照安澜的表现肯定也不会是第一个被裁掉的啊。
安澜一一跟同事们简单告别后准备离去,走了几步好像又想起什么,是那把黑伞,还放在桌子侧面,昨晚放在这里的,她又拿起那把伞,黯然神伤地离去了。
安澜抱着一个小小的纸箱子,就这样沿路走着,走累了就在路边公共椅子上坐下来,欣赏下沿途的街景,想想自己的事情。
这一路段也算的上是S市的繁华地段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个人带着自己的故事走来却又带着自己的故事走去。
世事无常,自己早已是伤痕累累,却还要重负前行。
忽然街角的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吸引了自己的目光,橱窗上贴着“转让”的字样,透过橱窗向里面看去,店里的摆设十分温馨。
安澜想盘下来这间咖啡店,作为自己的一个据点,写写剧本,这样就可以不用一直在家里看许年皓的脸色,看林美娇的脸色。
而且地段也不错,附近有几家大型企业和公司,白领们也是潜在顾客群,一个月有点小小的盈利安澜就心满意足了。
她拨通了转让的电话号码,店主着急用钱,不得已才出售,这几天已经好多人打来电话咨询了,但店主要120万的转让价,这让很多人都望而却步了。
120万对现在的她来说无异于是天文数字,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方法,便恳请店主留下一段时间,保证会尽快将钱凑好给他的。
安澜回到家,把箱子随手放在门口,发现许年皓不在家,便趁机给叔叔打了电话,问下看是否能借自己点钱。父亲生病的时候他不肯接,因为那是无底洞,但如果是盈利的,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她必须要为自己谋个出路,为自己谋划好未来。
何况,她需要一笔钱,一笔足以治疗父亲,不需要再依靠许年皓的钱。
然而电话一直处于忙音,没有打通。
傍晚的时候,安澜听见楼下有窸窸窣窣开门换鞋的声音,她宁愿这个时候回来的是林美娇而不是许年皓。
回来的偏偏是许年皓,安澜随口问到:“许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他漫不经心地回道,看见门口放着一个纸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办公用品,看来小东西是乖乖听话辞职了,这还差不多。
他转而又看见箱子最上面放着一把黑伞,拿起来后发现伞柄上丰达集团的字样,立马黑了脸,质问安澜:“我还小看了你啊,你跟丰达的人是怎么勾结上的?”
安澜一头雾水,她并不知S市的丰达集团是中衡集团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此时正在竞争一个重要的项目。
安澜说:“我不认识什么人啊?恰巧那天去你公司找你你不在,有个好心人就把他的伞拿给我用了。”
许年皓嗯了一声,那天丰达集团的人确实来过公司里。
“最好是这样,别让我发现你跟那边的人有什么往来。”许年皓补充着说。
不过这并不是今晚的正题。
“许夫人,最近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吗?你亲爱的叔叔告我你问他借钱了。”许年皓像个黑色幽灵一样不知不觉地飘到安澜身边。
安澜无语,自己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安澜哼了一声,说:“还不是你逼的良家妇女走投无路,现在你满意了吧?我工作没了?还不能让人家自谋出路了?”
许年皓摸着她的脸颊,准确地说是掐着。
“那你求我啊,求我施舍点钱给你。”他眯起了眼睛,他的瞳孔是那么好看,却又沁着一丝丝寒意,盯着看久了让人心生畏惧。
安澜不甘示弱地说道:“我自己可以!不劳烦许先生您费心费力、劳神伤财了!”
许年皓看着安澜,轻抚着她乌黑的秀发。
“是么?哦,对了,你叔叔让我转告你,他的宝贝儿子又闯祸了,答应借你的钱怕是不能兑现了。”
他与她的战争中,他永远可以潇洒转身,永远拿捏着自己的短处,时而拿出来蹂躏上几脚,总喜欢看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安澜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连手机响了许久都没有听见。
“安小姐,抱歉啊,刚才有人把咖啡店盘下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从电话那端传来。
她整个人宛如坠入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