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助又无奈地说:“霍子都,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四处去看,看看哪里有利器,也许我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了。
我找到了一把水果刀,我急忙去拿了过来,架在脖子上说:“我知道你想我死,那我去死,你不要伤害孩子,不要……”
“妈妈,不要,妈妈,不要……”
如如大声地喊着,我有那么一刻地走神,苏合香急忙过来抢走了我手中的刀。
霍子都似乎也被我给吓着了,放下了如如,我只觉得整个人身体都被掏空了,魂飞魄散,这具身体已经不过是个躯壳了。
如如朝我跑了过来,惶恐地说:“妈妈,我好怕,好怕……”
她是真的吓着了,故此,她跟只小老鼠一样地往我的怀里钻。
子郁拍了两掌,我的目光瞧着他,他让我帮他翻译。
他说:“子都,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让你如你愿的,你想要的一切,霍家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你都会得到。
但是,你要记住,你这么对如如,她会恨你的,你要让她认你,至少你不能让她怕你。”
霍子都瞧着被他吓着的如如,估计也会后悔刚刚的暴行。
他没好气地说:“行,我给你三天时间,如如留下,你带着这个贱女人有多远走多远。”
子郁说她是你的,我带不走。
这一句,我没有翻译,我不明白子郁的意思,我说:“霍子都,我要不走,你会把我怎么样?”
“我能把你怎么样?我不会杀人……”
他嘲讽我,补充说:“而且,我怕死,谁不怕死,你就跟着谁吧!”
说着转身就走了,他就好像龙卷风一样,他来这里短短几分钟,就好像把所有的东西都扫荡了一遍,所有的人也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如如的小手儿抱着我说:“妈妈,三叔好可怕,好可怕。”
我安慰她说:“三叔跟你闹着玩的,三叔想要试试你的胆量,你胆子太小了,真是太让妈妈失望了,你胆子这么小,你会长不大的。”
她一脸认真地瞧着我问道:“真的吗?”
我确定地说:“真的,闹着玩的。”
她说:“真的会长不到吗?”
她站了起来,好像想要故意把自己的胆子撑大,告诉大家她不怕。
“大哥,难道就没有法子可以治他吗?他、他太过分了,如果不是他咬着资源不放手,您根本就不需要去找京州集团引入外资。
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这些事情,他都没有责任的吗?苏锦堂找上的人是他,为什么是他?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吗?”
为什么是他?
苏锦堂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答案?
他想要的只是报复霍家,那么霍家三位少爷为什么找上他?是因为他当时是霍氏的总裁吗?
子郁过来扶起我,如如很正经地说:“爸爸,我不会喊三叔爸爸,我只会喊你爸爸。”
子郁有点欣慰,子旭提议说:“大哥,要不你们一起去国外吧?不管是为了什么?去国外吧,至少子都一时半伙找不到你们。”
我说:“对不起,都怪我,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来霍家,霍家不会有这样的灾难的。”
子旭说:“浅浅,你别这么自责,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你给我们霍家生下了如如,我们都能够原谅你。
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霍家的事情,一定是那个苏锦堂逼迫你的。”
我与子旭的交情不算多,但是,他却能够如此理解我?真是让我吃惊。
次日,我对子郁说:“宋慧云给我打电话,她想要从公安局把以家属的身份把苏锦堂的尸体领走,但是,缪梓桐不同意,我觉得我需要去给缪小姐一个交代?
她是最无辜的,如果不是她舅舅位高权重,搞不好京州集团也会受到牵连,她年纪小小被苏锦堂骗成这个样子,一定受了很大的伤害。”
子郁点了点头说:“苏锦堂的死,你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让我怎么释怀,他那样死在我的面前?让我怎么忘记,他的血液染红我的脸?
他让司机送我到了公安局,情况似乎有点糟糕,宋慧云根本就不算是苏锦堂的家属,故此,她也没有资格领取。
我是苏锦堂收养的,虽然,我们没有确切的亲属关系,但是,他收养了我,我有义务为他处理后事儿。
在公安厅的门口,我看到了安少轩与宋慧云在吵架。
安少轩说:“人都已经死了,你把尸体领出来也不过是烧成灰,你这么执着干什么?要不是我求子都,不是帮你打理关系,你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吗?
你知不知道跟着苏锦堂的那群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被抓回来了,你还不安分,你想死吗?”
宋慧云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生怕死吗?如果没有小爷,我早就死了,我的命是他的,就算我为他死了又能够怎么样?谁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滚开……”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吃错什么药?被你虐得这么、这么……”
安少轩似乎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卡在那里了。
宋慧云的目光看到了我,急忙过来说:“浅浅,你一定要把小爷的尸体领出来,我答应过他,如果他死了,我会把他葬在木棉树下,木棉树是他的归宿。”
木棉树?木棉花?他抱走我毁掉了我的一生,当霍家的人看上他父母研制的植物新品种时,何尝不是毁掉了他的全家呢?
“唐一浅,你没事吧?子都没把你怎样吧?”
安少轩有点关心地过来问道:“哎,不是说苏锦堂早就死了吗?子都心里一直都有这么个结疤,直到苏锦堂死了,他才消掉这个结。
说总没得一个人为了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东西,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吧?你们、你们也太处心积虑了……”
宋慧云觉得他碍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说:“你闪开,如果不是你让人从我这里抱走了如如,小爷不会留下来,他不留下来,他就不会死。
所以,是你害死了小爷,你不想死在我手里,你就给我滚远点。”
安少轩说:“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想杀我?你有这本事吗?我再不济我是个大男人,比心计比不过你,比力气,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宋慧云狠狠地扫了他一眼说:“我可以在床上杀了你。”
安少轩说:“那我求之不得。”
宋慧云不再理会他,牵着我的手进去了,缪梓桐听说是我来着了,故此,好像也等了我很久一样。
一间房里,苏锦堂就躺在一张长木桌上,身上盖着白布。
张厅长说:“死都死了,你要个尸体干什么?你爸爸为了这事儿已经很生气了,即便没有金钱上的损失,那时间呢?精力呢?
还有京州集团研究的成果,都这么白白废了,你赶紧地回S市去,不然,我没法给你爸妈交代。”
缪梓桐瞧见我进来指着我说:“舅舅,把她抓起来,她是个骗子、骗子。”
张厅长说:“我的小祖宗,你知道霍家这件事情惊动了多少领导吗?我可是拼死拼活才把事情平息下来的,你就别给我惹麻烦了。
上面的领导我惹不起,霍家的那几位少爷我更加惹不起,霍家已经损失了这么多,大少爷马上就要判刑了。
再惹他们霍家,惹毛了他们,对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缪梓桐这才没说什么,只是哭。
我说:“张厅长,我想跟缪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张厅长就带着他的人都出去了,缪梓桐哭着说:“你那天那么急匆匆地跑到我家里去,还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难道我们这几年朝夕相处的在一起,他对我没得一点真情吗?都是谎言吗?
难道冒着生命危险,在大海里把我救起来,在胸口留下了那么大的一块疤痕,都是假的吗?
他怎么能够这么厉害,可以把一个谎言连续说上四五年呢?”
她哭得好伤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苏锦堂没骗你,这世界上,知道他的真名叫穆苏的人,除了我就是你。
可是,我是听别人说的,而你,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告诉你的,这个名字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他没骗你。
只是,他从小就被仇恨所熏染,他自己没有办法走出那个黑窟窿,才一条道走到黑,把自己弄到了这个地步。”
缪梓桐似信非信地问我说:“那你说,他爱我吗?我舅舅查到的资料,说他是个花心大萝卜,他还是国色天香的老板,里面的小姐,多多少少都跟他有染。
他跟你,跟那个叫宋慧云的,还有个叫虞丽雅的,好多好多,我舅舅给我的名单,那么厚的一沓……”
“那他跟你在一起的这几年,你见他又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谬梓桐抽泣说:“没有,他说,他有我就好了。”
“所以,你还在意他的那些过去做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父母讨回公道,现在,他的公道也算是讨完了,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他的父母,好一家人团圆,你成全他好不好?”
我抓着她的手,很理解她,也很同情她。
她对苏锦堂那么的真,把他当成自己的神,可是,到头来却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利用工具而已?
缪梓桐问我说:“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亲人?恋人?朋友?算什么关系?我舅舅说,你跟他关系最密切。”
我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说:“他是我的亲人,很亲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