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郁完全没有理会霍子都的喊声,直径抱着我朝外走。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从监狱里出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横抱着我上了车一路回到了霍家,家里的佣人们看到他,也是惊奇得很。
子旭刚好出门瞧见了子郁抱着我回到了霍家,急忙过来问道:“大哥,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子郁也不理会他,但是子旭并没有放弃,见我好像受伤了,急忙吩咐人取来了医药箱,一路跟着我们到了子郁的住所。
他小心翼翼地摊开我的手,手上的裂痕很宽,这样看去只觉得一只手都要裂成两半了。
子旭问道:“怎么回事儿?”
他知道没有人能够回答他,所以急忙让人去请康医生过来。
我的手很疼,心更疼。
没有办法接受苏锦堂就是当年把我从家门口拐走的人,更加没有办法接受他就这么死了?而且是被我亲手结果的?
我忍不住我的泪水,无法释怀我内心的结。
苏锦堂最后说的那个地址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但是,我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那个家已经距离我很是久远了。
他仔细地帮我处理着伤口,不一会儿,康医生就来了,玩笑说:“你们的私人医生来也。”
子旭奇怪地问道:“我刚让人给你打电话,你倒是来得快啊?”
“是吗?那刚刚的电话我没有接到,我神机妙算地知道你们这里有人受伤了,所以,就来了,免得被人抢走了生意。
康医生搁下了自己的工具箱,子旭说:“你这个人,浅浅的手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康医生过来看,吃了一惊说:“哎呀,伤得不轻啊?你是不是会弹竖琴啊,钢琴会不会?怕是以后都不能弹了哦。”
他只有在看到子郁的那一刻,才稍微地收起了他的玩笑,用消毒水给我清理伤口,给我上药,用纱布缠好,我一双手都受了伤,只是左手比右手更加严重。
康医生说:“幸好是左手比较严重,不然,你得让别人喂给你吃饭。”
说完又好像想起来,我是个左撇子,说:“不管你是脚伤了,还是手伤了,我都能够帮你治好,但是,爱惜生命,珍惜生命,尊重生命才是关键。
医术再高,也是救不回寻死之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多半是被老虎吃掉的。”
我听他话中有话,问道:“是霍子都让你来的?”
“谁让我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作为一个医生不想经常看见你受伤,心口的伤怎么样了?康复了吗?”
我点头说:“心口的伤不是很严重,已经康复了。”
他给我留下了药,交代该如何使用,我感觉无比的疲倦,我都想不到,这个时候,子郁还会来救我?
虽然我不知道他给霍子都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猜测可能是起诉书,我们的离婚,我是不在场的,是不作数的。
只要他起诉了,这个离婚证就会作废,所以,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这样,霍子都就奈何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让他带我走了。
子旭担忧地问道:“大哥,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连保释都不可以吗?您怎么突然就出来了?难道是越狱吗?那这个罪可就更加重了。
我已经找了好些律师,正在分析这个案子,只要能够找到苏锦堂这个罪魁祸首,您不会出事儿的?可是关键是您已经认罪了,而且找不到苏锦堂?”
子郁只是瞧着他,示意他不必担心,他自然有法子。
我听见子旭说苏锦堂的名字,看来他们都已经知道我跟苏锦堂之间的事情了。
没想到子郁这个时候,还能够来救我?我真的很感动。
我泪如雨下地说:“子郁,如如不见了,怎么办?如如不见了。”
我没有能力找到那个抱走如如的人?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子郁搂着我的肩膀,紧紧地搂着,示意我不要担心。
子旭安慰说:“你不要担心,如如在我这里,我那天去安少轩家里找他,子都出事了,大哥也出事儿了,你们母子又不见了,霍氏也是乱成一团。
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我就去找安少轩帮忙。
无意之中,我从他家对面的天文望远镜里,看见了如如,跟我们霍氏人事部的宋慧云在一起。
我就留了个心眼,让苏合香从隔壁的房间爬过去,想着偷偷地把如如带走。
我还以为是你们遇见了什么危险呢?现在苏合香带着她住在我外公外婆家里,她很乖,你放心,你们都放心。”
我听着只觉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如如与苏合香很熟悉,她看见阿香会对她笑的,我却一点也没想到她的身上。
“子都知道吗?”
“事情变得乱七八糟的,他安然无恙地出来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大哥,我这里心里乱得很,我哪里敢告诉他啊?
我就想着再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得先把如如保护好,这大哥要是不出来,我都不敢说出来。”
幸好,是子旭把如如抱走的,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靠在子郁的怀里哭成了泪人,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我跟苏锦堂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好像是在告诉我,让我不要伤心,所有的事情,他都会处理。
可是,他越是如此,我越是难过,我说:“我差点把你给害死了。”
他只是摇着头,说不关我的事情,是他一心想着跟子都作对,在物流中心与京州集团的合作上失察。
子旭问道:“大哥,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子都那边……
如如要不要接回来?我担心,他迟早也会找到我外公外婆家的,到时候,他怕是连我也要怨恨上了。”
子郁想了想,做手语说:“先不要管他,一时半伙,我不会出事儿,把如如先带回霍家来吧。”
我翻译给子旭听,他就离去了。
等着他走了,我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说:“子郁,你知道吗?当年,我跟你分开,从山坡上滚下去,遇见了苏锦堂,他知道我与你的事情,他喊秦沛义父。
当年,他父母死后,他被秦沛给拐走了,十年之后,他从我的家门口把我给抱走了,再过五年,他把我从山坡上救了起来。
多少年后,她把我送给了子都,他要用我来打击你,子郁,对不起,我差点把你给害死了……”
我哭得满脸泪痕,气都喘不上来了。
可是,他说不了话,他无法来安慰我,开解我。
只能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希望被痛苦吞噬我的,能够安然地睡过去,能够暂时地忘记这些痛苦?
我睡过去了,可是梦里,也全部是与苏锦堂相处过的时光,他曾经对我那么好呢!
他说,我不敢爱你,我知道你迟早会恨我?
他说,他毁掉了我的一生?
待我醒来,是被缪梓桐吵醒的,她在霍家哭哭啼啼地喊着:“唐一浅,你出来,我把你当成好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样来骗我?
我当为什么他那么喜欢看你演的电视剧?为什么总是跟我打听你在霍家的情况?原来你们两个是旧相识?你们这么骗我?你们怎么可以这么骗我?”
佣人拦着她说:“缪小姐,别这样,我们少奶奶受了伤,现在正在休息,您、您息怒……”
“息怒?你让她出来跟我说清楚?否则,我把你们霍家搞得鸡犬不宁,你们霍氏的事情还没了结,霍子都还要接受调查,霍子郁已经被正式起诉了,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她只觉得头重脚轻,从床上做了起来,佣人说:“缪小姐,您先喝杯茶吧?”
“我不喝,让唐一浅出来见我?”
子旭不知道从哪里来说:“缪小姐,你也不要着急,总之我大嫂已经回到了霍家,你要兴师问罪,有的是机会,也没必要急在这一时半伙,对不对?”
缪梓桐骂道:“大嫂?二少爷,你们霍家的人是怎么啦?我爸爸从前还跟我说,霍家的大少爷与三少爷怎样怎样?
可怜我生得晚,不然一定会跟霍家联姻,不放过这么优秀的人才。
我呸,她唐一浅有什么本事,就这么让你们霍家的两位少爷被她迷得这么神魂颠倒,一伙儿跟着大少爷,一伙儿跟着三少爷。
这就算了,她还去勾搭我的男朋友?什么苏锦堂,我只知道他叫穆苏?”
子旭说:“缪小姐,你是京州集团的大小姐,我们霍家对你一直都是以礼相待,你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的话,那我们霍家也不欢迎你这种人。
你们京州集团了不起,你舅舅是公安厅厅长了不起,但是我们霍家也不是吃素的,你想要把我们霍家搞得鸡犬不宁,那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子旭命令道:“来人,送客……”
缪梓桐笑说:“呵呵,我一直都觉得霍家二少爷是个草包,如今看来,山中无老虎,你猴子称霸王啊?你在霍家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话?”
子旭被她的话噎住了,我也想不到,这缪梓桐撒泼起来,竟然是这般厉害,别说子旭是个男人,口吃不够伶俐,即便是个女人,也未必能够说得过她的。
我下了床,出了里屋,到了外屋,看见子郁就坐在那里,听着外面的吵架声,而无动于衷。
我想要去开门跟缪梓桐说明白,但是,他朝我摇了摇头,让我不要管这件事情?
缪梓桐正吵闹着,有个人过来告诉她说:“大小姐,找到穆先生了。”
“找到他了?他在哪里?”
那人说:“有人把他的尸体扔在了张厅长的门口。”
缪梓桐一听见“尸体”二字,好似整个人都慌了,急匆匆地离去……